由此可见,自己此前还引以为骄傲的精神力修为,在真正的超能力强者面前,还很脆弱,至少当日若蓝建仁突然派出两名以上女秘杀手这样的可怕敌人的话,自己就百分百讨不了好,甚至当场死于非命。
为今之计,那蓝建仁若不再来找麻烦则罢了,他若继续玩脑残苦苦相逼的话,哼!老子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就是这样,抓紧提高自己的精神力修为!
林枫心裏想着,扭头看见窗台上摆放的一盆鲜花,灵机一动,心说惊神刺对活体的生物是攻击对方识海,以绝强霸道的精神力波动摧毁对方意念,从而达到攻击对方的目的,但是对上死物时,不知道有没有效用,当即凝神发力。
没有什么特殊的法咒需要念出,他只是极力地在心裏想象着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而矣。
如此只是心念一转的当口,体内充斥的精神力,仿佛听到了战斗的号角,向着他内心想象的某一个位置,蜂拥汇集而去。
或许只是一转念而矣,或许是历经了一个不算怎样漫长的等待,精神力以一种玄妙的集结方式,高度集结在了一起,交织成一种称其为“势”的存在形态,恰如一个极端不稳定的高危浓缩炸弹,一触即发。
他将目光锁定远出的花盆,尝试着调动一丝念力出来,带头牵引着那其“势”已成的精神力集结体,向那花盆欺近。
那一丝念力仿佛破堤的一孔蚁穴,虽然细微似若不存在,然则千里长堤,溃于一穴,终究不是儿戏。
识海内,蓄势已久的精神力突地冲出体外,疯狂涌向目标所在,势要将目标吞噬。林枫嘿然一声,立刻催发心念之力,堪堪将那脱缰野马般的精神力奔势止住,随着心念的操控,那股氤氲的精神力渐趋稳定,在正前方幻化成一只无形大手,向锁定的目标探出。
无形大手生涩地扼住花盆边缘,异常紧密地锲合在盆沿四周。
小心翼翼调试了一下无形大手之上所凝附的握力,然后,又将一部分力量仔细地调整到正面向上的提力。
起……
林枫默默发出一个指令。
然后,心神全力施展,遥控着那张无形大手,向上抬。
呼……
窗台上的花盆,忽地一下诡异浮空而起,稍稍悬空停滞了片刻,这才仿佛一个羞涩的小姑娘那般,娉娉婷婷扭动着娇好的腰肢,向他缓缓飘来。
他的心,紧张而兴奋,怦怦直跳。
他憋住一口气,逐渐开始熟练地将精神力做出各个方位之上的微调,以便能让那只花盆更加平稳地在空中滑行。
花盆这时已经从一个羞涩的小姑娘,很快成长为一个美艳的少妇,迈动的步伐依然妖娆,便是那依旧细软的腰肢,也变得越发风骚媚骨起来。
四周安静极了,仿佛这一瞬间,整个世界都被空中飘浮而来的花盆所充斥。
他自觉要窒息了。
迎着花盆飘飞而来的方向,艰难地抬手,准备迎接……
却没想到,花盆向前飘移了才不到两米距离,却突然一下静止不动,随即好像失去了那隐形的大手扶持,直直向地面坠去。
林枫眉头大皱,眼神猛然一紧。
那将要坠地的花盆,忽地坠势一缓,随即在离地半尺的地方,堪堪停住,原地缓缓转了那么两圈过后,终于重又飘飘摇摇浮起,只是浮起的过程中始终颤颤巍巍的,似乎随时可能会再次坠落。
花盆极为艰难地浮空打了几个转,重新又缓慢向病床前飘来。
林枫两手紧紧握成拳,眼神直勾勾盯住空中浮现的花盆上,前额上,汗珠已经透湿了厚厚的绷带,他的整个身体,绷得紧紧地,似乎都在有节律地颤动。或许是太紧张的缘故,指甲已经嵌进掌心皮肉里,刺破了肉却仍不自知。
……三米……两米……
他再一次艰难抬起双臂,准备以这种新鲜的方式,迎接又一次死里逃生后,自己为自己送上的第一件礼物。
却在这时,病房外传来轻微脚步声音。
脚步的确很轻。
然则那脚步声却仿佛巨型重锤击中心鼓,林枫心中一惊,心神骤然大乱,无形大手瞬间幻灭不复,登时失去了对花盆的控制。
砰……
花盆不可抵挡地跌落床边,碎了。
砰……又是一声重响,迅即一个曼妙人影风一般闯入病房,惊呼声顿起:“哎呀……”
那人影看到地上摔碎的花盆,惊呼的同时,整个人也已经飞燕那般,向着病房窗口飞掠而去。
窗子是打开的,那人影矫健非常,轻轻一下就攀了上去,多半个身子探出窗外,许久,才面色狐疑地重新返回地上,盯住病床上双眼紧闭,似乎睡着了的林枫。
那人影自然是去而复返的徐晓曼了。
林枫不敢睁开眼睛,生怕被这个精明的女警察察觉到自己内心的慌乱,更不想这个刚刚觉察到的异能,被对方探知。
他强装不知对方的存在,假装昏睡,却暗中开启了摄像头,在识海内那个特殊的窗口里,悄悄地观察着对方的神色。
徐晓曼不是神,自然不知道自己在盯住别人看时其实人家也毫不客气在盯住她观察,她狐疑地扫视了一圈病房内,将所有有可能藏下一个大活人的地方都确认了一遍,自然是什么也找不到了。
她暗叹一声,显然是被这个古怪跌落的花盆搞糊涂了。窗子虽然开着,可这病房是在八楼之上,窗外空空荡荡没有丝毫藏人所在,若是有人偷偷潜入进来,自己在花盆跌落声响的一瞬间就冲进了病房,没可能潜入的人会退走的这么快。
难不成,这花盆自己张脚了吗?
地上花盆跌落的痕迹在明显不过,以她的职业敏感性,立刻从花盆四周溅起的碎片及盆中泥土还有鲜花摆放的形态判断出来,这花盆是垂直跌落而下,绝非被窗外的风吹落这种可能,到似刚才有一个人手捧花盆站在床边,然后,因为未知的原因,跌落在地上。
房间内肯定是没有人进来过。
花盆是肯定被人捧着突然跌落在这裏。
那么……
徐晓曼又瞥了一眼“昏睡”中的林枫,瞥见此子眼睫毛竟不自觉在悄然眨动,当即明白了什么。诡秘一笑,也不点破对方,找来扫把簸箕之类的,闷头打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