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一定是个美人。
凌南天接过相片一看,竟然咽了一下口水,道:“韩先生,你闺女叫什么名字?”
“韩丹!唉,这丫头,不听话,怪就怪老夫让她念书了。唉,老夫惭愧啊,忘了祖训了,女子无才便是德。唉,都怪老夫啊,把她宠坏了。这丫头,以前在村里念书的时候,挺乖巧的,这一进城,思想就变了。唉,都怪城里的那些激进分子———”韩长寿抹抹浊泪,唉声叹气,把女儿的名字告诉了凌南天,自责一番,也责怪城里人带坏了他的闺女。
“好,韩先生,你放心。小侄一定会让人找到她的。”凌南天闻言,脑际间掠过刘叶英给他介绍过的“赤匪”、“激进分子”、“共党分子”之类的字眼,或多或少明白咋回事了,感觉此事有些辣手。
因为这类分子,都是国民政府要抓的人。
不过,之前他说出口了,只好将就着答应了。
他想,或许自己还能当上陆军少将呢?娘的,少爷一介将军,统兵一方,要找个人,还不容易吗?
他以这样的思维来安慰自己,也答应了韩长寿的请求。
“太好了,来来来,贤侄呀,院子里阳光烈,咱们到树下去坐会———”韩长寿一听,精神大振,对凌南天煞是热情,拉着他的手,来到一株枣树下坐下。
他俩一边乘凉,一边拉话,就象一对亲叔侄。
“呵呵,三少爷一有精神,就闲不住———”不远处偷看的小雅见状,乐了,偷笑出声,掩嘴而走。
农夫们顶烈日,翻山越岭,来来回回,终于黄昏日落之前,采摘回来蒲黄、仙鹤草、血余炭、艾叶、地榆、棕榈等多种叶草根。
他们将草药研磨碎烂后,分别生火煎药,分成外敷、内服等几剂药。
“农民真的不容易,为了一块袁大头,付出了如此的艰辛,花了一天的时间,多么辛苦啊!他们的心,又是多么的善良啊!而我呢,以前总是一掷千金,呼朋唤友,锦衣美食,每日三餐,都是满台酒肉,吃不完的,就倒掉。我家连喂狗的肉,都是新鲜的。连我家里的丫环仆人,都穿得比这些农夫好、吃得比他们好、住得比他们好———”凌南天看着这些农夫,各人为了一块袁大头,各自的全家人竟然忙活了一天,由早到晚,晒得又红又黑,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生活之艰辛,是他从来没见到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