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腐叶,寒气渐浓。
马彪端正位子,摆足官架子,等候梁山送钱送物到来。
“马市长,不好意思,小人深夜打扰你了。”梁山战战兢兢地在凌南天的搀扶下,走进厅堂的大门,便朝马彪躬躬身,向马彪请安。
只是,他的样子虽然恭恭敬敬,但是,他的声音颤颤的。
他额头的汗珠很大很圆,脸色很青,双腿哆嗦着。
马彪见状,感觉不对劲:梁山手中无礼物,且携带一人进来。这不符合马府的规矩,也不符合前来拜访者的礼节。在青岛,谁来马府?不携带礼物的?
马彪是什么人呀?
他可是带着狼性的老狐狸。
他与一般的官兵不一样,警惕性特别高。
因为他欠着凌家一身的血债,也欠着共产党人的血仇,他的双手都沾满了老百姓的血腥。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尽管凌南天一再克制自己的仇恨,一再在心里面提醒自己要注意,要小心。可是,在看到马彪的刹那间,凌南天的目光还是瞬间血红,双目喷火,仇射着道道杀气。
马彪稍稍一怔,瞟了凌南天一眼,在接触到凌南天目光的刹那间,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他没有答梁山的话,旋即起身,快速掏出一把金光灿灿的“勃朗宁”手枪。
这把金光灿灿的勃朗宁手枪,便是凌家的那把黄金手枪,也便是凌雄送给凌霸天的从军礼物,也曾从凌南天身上被马彪强行夺走。
凌南天搀扶梁山到厅堂门前时,便松开了梁山,已经掏枪。
他双手都别在裤兜里,都握着两把脖朗宁手枪,见马彪起身掏枪,掏出的又是那把令凌南天心头大震的黄金手枪。
凌南天便知马彪起疑,且黄金手枪尤其刺目晃眼,那也是凌马两家血海深仇的见证。
凌南天便双手齐出,双枪齐开,扳机连扣。
火星溅发,火舌吐露。
数颗子弹,全部击中马彪的额头、脸门、胸腔、腹部、裤裆。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啊呀啊呀———当———”
马彪惨叫两声,仰天而倒,跌回了沙发上,血水染红了沙发,身体歪歪扭扭的。
他手中的黄金手枪摔落在地上,艰难地扬手指指凌南天,欲问什么,却已发不出声音了。
但是,他的独眼瞪得大大的,圆圆的。
他的意思应该是问凌南天: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杀老子?老子得罪你什么了?老子待铁棍帮一向不错的呀!
马彪得在他自己临死前讨个答案,以便他死亦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