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绰用拗口的汉语道:“玉佩的事情可以一笔勾销”,未得他说完,易寒立即抱拳道:“那多谢了,岚儿我们走”,说着拉着岚儿要离开。
拓跋绰和易老实一愣,感觉被人杀了个措手不及一样,拓跋绰轻轻一跃,如一只雀儿潇洒的落地,挡住易寒的去路,背对着易寒说道:“我还没有说完,我有一个条件,就是你必须答应做我们的马夫”。群人见拓跋绰动作潇洒,心中暗忖,原来还是个会家子,难道看起来冷冷的十分傲慢。
未得易寒回应,拓跋绰又说道:“否则你们二人就一辈子为奴为仆来抵债”。
岚儿闻言气的脸颊鼓鼓的,酥胸挺起,让人一看就知道她绝不会屈服。
易老实说道:“易家兄弟,看你们夫妻二人也在赶路,不知道要前往何处啊,说不定顺路,一路上有伴也可以相互照应。”这易老实待人处事就精练了许多。
岚儿应道:“我们要去京城”。
易老实喜道:“太好了,我们也要去京城,还真的顺利,一起走吧,路上方便照应”,易老实一直没有提做马夫的事情,因为他知道只要对方答应一起走,自然肯帮这个忙,这正是他世故老道的地方。
易寒朝岚儿看去,征求她的意见,岚儿应道:“我听你的安排”。
易寒笑道:“好吧,易大哥,那就麻烦了”。
拓跋绰却不依不饶道:“你到底肯不肯当这个马夫”。
易老实忙把拓跋绰拉到一边去,低声交流了一番,文化不同,理解也不同,易寒其实已经答应了做这个马夫,只是没有说出来,而拓跋绰却恍然不知,这与大东国含蓄保留的文化有关,许多事情往往不好说的太透,特别是涉及到面子方面。
听了易老实的解释,拓跋绰也就不纠缠了,恢复她那副冷漠不欲言语的神态。
易老实朗声道:“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有人的散了,有的人想看看易寒如此来驯服这匹虎马,心中有些疑惑,这虎马被驯服了吗?
易老实走到易寒身边,“易家兄弟,我让你来解除马蹄上的铁链,你来安抚虎马”。
易寒也没有多想就点下头来,在他印象中,这匹虎马根本就不是难题,而在易老实这些清楚虎马底下的人心中,这虎马却是棘手的难题。
易寒走到虎马身边,抚摸着马儿的脖子,说道:“你老实点,不需乱来”,马自然听不懂他的语言,却能从易寒的表情语气感受到他的善意与友好,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易寒,用舌头舔着易寒的脸,模样看起来比绵羊还要温顺,舔的易寒湿漉漉的十分难受,挥手道:“不要舔了”。
岚儿见易寒狼狈,笑道:“这马也不怎么可怕嘛”,正应了一句话“无知者无畏”。
两个汉子却小心翼翼的靠近虎马,打起十二足精神解开马蹄上铁链,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给人感觉似在做一件严肃而又危险的事情,当解除了虎马马蹄上的铁链,两人迅速离开,与虎马保持距离,这会两人额头上已经冷汗淋漓,说到底还是不怎么信得过易寒,毕竟他不是虎马的主人叶悖麻,谁知道这匹虎马是不是一时神经,才对一个陌生人表现的如此友好。
虎马没有了束缚,蠢蠢欲动的看着易寒,似乎想驮着他放蹄狂奔,易寒也看出来了,轻轻安抚兴奋的马儿,这城区可不是放蹄狂奔的地方。
易老实走了过来,说道:“易家兄弟,我们就住宿在太白楼,一会到了我再给你们安排房间”。
易寒笑道:“那就多谢了,易大哥”。
一干人等离开热闹的集市,朝往太白楼方向走去,易寒牵着虎马对着岚儿说道:“太白楼乃是名酒楼,一会你就能尝试济宁最精致的美食”。
岚儿淡道:“我也不稀罕什么美食,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够了”说着看着易寒,暗示他能够温饱就够了,也不奢求荣华富贵。
易老实走了过来,笑道:“没打扰你们两人聊天吧”。
易寒笑道:“不打扰”。
易老实低声道:“易家兄弟,有些事情我可要先吩咐你,你只需安守本职工作就可以,不要多语,不好心存好奇,有什么疑惑大可以来问我,千万不要自作主让”。
易寒微笑点头,岚儿却好奇道:“为什么啊”。
易老实笑道:“小嫂子,自然是避免惹祸上身了,说的难听点,我也是人家雇用的仆人罢了”。
岚儿听到这个称呼,脸红恼道:“你别乱叫”。
易老实笑道:“那我叫岚儿姑娘可以了吧”。
易寒为人随和,这易老实是商人,善于与别人攀谈,很快彼此就熟络起来,经过交流,易寒也知道了这易老实的身份来历,他的父亲原本也是一名商人,也是做药材生意的,因为看见许多病人因为缺少特殊药材而无药可治,就这样病死,于是亲自前往西夏,试图利用商人的身份从西夏运送药材回国,倒是由于西夏的律法现在,某些西夏特有的珍贵药材是禁止运送出国的,所以易老实的父亲只能偷偷摸摸的干,靠着努力和多年的积累,他的父亲在西夏积累了丰富的人脉关系,在西夏扎根,但凡前往西夏的药材商人,都知道若想偷偷贩卖药材,必须取得他父亲的帮助,易老实的父亲在西夏也算是个有能力的人物,后来易老实的父亲年老了,就将这一些全部交给易老实来负责,近些年西夏修改律法,在满足特定的条件下,允许西夏的珍贵药材流入大东国,但却要经过一些列复杂的程序,当中单是必须向农田司提交详细条目这一条就十分繁琐,易老实渐渐的从幕后转到幕前,约定俗成成立的限定于两国之间贸易往来的商会,由于易老实特殊的身份地位,他也就名正言顺的成为这个商会的会长,说实话以前的易老实虽然外表衣冠鲜艳,却是个黑户,如今才从黑漂白,堂堂正正。
易老实虽然没有详说,但易寒根据自己对西夏的了解,对两国近几十年贸易往来的了解,基本掌握了易老实在西夏是什么样的一个地位,说白了就是一个在西夏扎根,说的了话,办的了事的大东国商人,这么看来,他也来头也不小,一个负责两国贸易往来的商会的会长怎么就甘愿人下,被人雇用,很显然雇用他的人来头一定不小。
易寒笑道:“易大哥,那雇用你的是何方神圣?连你这样的大人物都要鞍前马后”。
易老实嘘的一声,“易兄弟,这个雇主的身份你可不能问,否则……”手掌在脖子上比划几下,意思很明显,会惹来杀身之祸,说着低声道:“我位卑言轻,也做不了半点主”。
易寒不以为然笑道:“那我岂不是很危险”。
易老实认真道:“兄弟你不闻不问,安心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没事了,大哥我刚才说了,千万不要怀有好奇心,更万万不可尝试去了解”。
岚儿不悦道:“连犯人都不如,实在窝囊”。
易老实道:“岚儿姑娘,你可多担待,这世界上有些事情是非常忌讳的,若招惹上,别人就会追究到底,你的性子直率,不过太过暴躁,这一点你可要多像易家兄弟学习”。
怎么说易老实年纪比岚儿要大一倍,算起来是个长者,这般和气与她说话,岚儿敬重,也就不会任着自己的性子去顶嘴,笑道:“放心吧,有什么气我会忍着的,要不然可把他给害了”,这个他指的自然是易寒。
易寒笑道:“本来这事就是你惹出来的”。
岚儿不悦道:“若不是你想要来凑热闹,怎么会有后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