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招亲却被这个华衣公子的突然出现,演变成彼此的争才斗智,原本这齐碧若才是真正的主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至从这华衣公子出现之后,她倒成了旁外人,似乎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迟中天为何会提出这个猜齐碧若的心思这个主意呢?或许他从刚才这华衣公子和冯素的对话中清楚这华衣公子博见多闻,在这方面他没有把握,虽然猜齐家千金的心思他也同样没有把握,但至少和这华衣公子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如今冯素已经退出没有机会,只要把眼前的拦路虎给赶走,那最后的胜利者就在他和陈德生之间选择,就算他败在这华衣公子之下,后面还有一个陈德生。
迟中天道:“好,那我先来猜。”
华衣公子却举手道:“慢着,如此有趣的事情就只是你和我,岂不单调无聊,不如大家都来参与吧”,这华衣公子说的好像是在他主持一般,这齐家千金也是听他在安排,难道他不是求亲者之一吗?
说着朝陈德生望去,“这位公子,不如你也来参与吧”。
陈德生犹豫了一会之后点了点头,迟中天却喊道:“陈公子”,显然他不想被华衣公子一网打尽。
华衣公子见陈德生答应下来,又望了其他人,朗声问道:“还有谁想参加的?”
其他人不知道是低调还是不敢莽撞行事,却保持沉默,无人应答。
什衣正和易寒低声说着话,“你说为什么变得这么混乱的,我都有点搞不清楚到底什么回事了”。
易寒笑道:“世事本来就是变幻莫测,倘若人生的事情都想预想中那般有条序,那就不是人生了,那是戏剧。”
华衣公子最后将目光移到易寒身上,朗声道:“那位在窃窃私语的公子,你闲着也是闲着,也来凑凑热闹吧”。
易寒恍悟回神,问道:“在说我吗?”
华衣公子笑道:“看来公子很无聊,连我们在说什么都没有注意,既然如此,那就更不应该闲着”。
迟中天朗声道:“这位易先生不是来求亲的”,易寒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样子,什么人最有资本,遇事不惊色不变,从容自若,似易寒一路上在严肃的气氛下却嬉笑不羁,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而且那个“囚”字已经证明他并非庸才。
易寒刚才还真没有听见他们在讲什么,只顾着和什衣说话,什衣见他不知,低声道:“他们让你跟着猜齐小姐的心思”。
易寒一愣,怎么变成猜齐碧若的心思了,这倒是有趣,这些求亲者可真会想花招。
只听华衣公子朗声笑道:“谁说这位公子不是为求亲而来的,不然怎么会来到这裏,难道是来看戏的吗?”
易寒知道齐碧若的本心,知道自己参不参加,最后都与自己无关,想了想点了点头道:“好。”
众人一讶,华衣公子笑道:“你看,狐狸尾巴露出了,我生平最讨厌假惺惺的人,明明心裏想的要命,爱的要死,偏偏装出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这位公子,你可真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啊”,却不知道易寒那里得罪了他,却将矛头对准易寒,或许在场想与他争夺齐碧若的,他都看不顺眼。
易寒微微一笑,却也不打算解释,这种情况只是越抹越黑,反正到最后众人会明白的,这会何须多费口舌。
齐碧若听见易寒也要参与进来,露出不悦的神色,却也没有说什么。
华衣公子笑道:“谁先来?”
易寒笑道:“我先来吧”。
华衣公子笑道:“这位公子,你可是很心急,先来可是要吃亏的”,也是后答者可在齐碧若是否之间,加于揣摩,就容易许多了。
易寒笑道:“吃多点亏,齐小姐才会更心疼我”,这会不知不觉,放荡风流样就暴露出来。
众人一惊,想不到这易先生居然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来。
齐碧若目光朝易寒瞪去,露出厌恶之色,强行克制自己心中对易寒的愤怒。
一旁的海棠也感觉到了,低声道:“小姐,忍着点,前往别动气了”。
易寒朗声笑道:“大家快看齐小姐的眼神。”
话一说完,众人立即望去,却将齐碧若厌恶的目光逮个正着,只听易寒的声音传来:“齐小姐很厌恶我。”
此言一出,众人又惊讶又赞赏,这易先生实在聪明,居然用言语激怒齐小姐,让齐小姐对他产生厌恶,然后再准确猜出齐小姐的心思来,这个计谋实在绝妙。
易寒就是不出言调戏齐碧若,也知道她心裏厌恶自己,只是他不想太过高调,故意露出个破绽让人看明白。
不用齐碧若来亲口证实,众人已经知道这易先生猜的准确无误,刚才齐小姐的眼神分明十分厌恶,这是无从抵赖的。
华衣公子轻轻拍掌笑道:“想不到这位公子非但是个伪君子,还是个藏个不露的登徒子”。
众人感觉这华衣公子的言语犀利,口上丝毫没有半点留情。
易寒却没有丝毫怒气,要激怒他是一件很难的事情,相反他感觉这个华衣公子的言语轻飘飘的对他没有杀伤力,却十分有趣,笑道:“齐小姐,不知道我有没有猜中你的心思”。
华衣公子笑道:“怕是齐小姐厌恶你到都不愿意回应你的话,不过我们都认为你猜的很准”。
“这位公子,轮到你了。”华衣公子将目光转移到迟中天身上。
迟中天道:“齐小姐得罪了”。
就在众人好奇迟中天何出此言的时候,迟中天走到齐碧若的身边,竟伸出手去摸齐碧若的头,齐碧若惊的轻声叫了一声,却发现迟中天并没有对非礼她,甚至没有触碰到她的半点肌肤毛发。
迟中天取下了齐碧若戴在发间的簪花,淡道:“我猜齐小姐刚才怎么受了惊吓,这会心情忐忑不安。”
众人一愣,却没人叫好,迟中天刚才的举动虽是巧妙,却终究无礼,而且有点模仿易先生的嫌疑。
华衣公子笑道:“你们就都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实在可耻,心有灵犀其实如此一般”。
齐碧若淡淡道:“迟公子你太无礼了”,淡淡的一言却可以看出齐碧若心生不悦了。
迟中天忙施礼道:“刚才唐突惊吓小姐,请小姐莫要见怪”。
华衣公子笑道:“没有那份炉火纯青的本事,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轻易尝试的好,有句话怎么说的,弄巧成拙,迟公子你刚才就是弄巧成拙”,这华衣公子言语犀利,丝毫不放过一个挖苦讽刺别人的机会。
迟中天有苦难言,他觉得齐碧若大方从容,丝毫没有半点腼腆羞涩,应该能够宽恕自己刚才的稍微无礼的行为,怎知却估计错误,虽然也猜中了齐碧若的心思,却落了下乘。
华衣公子道:“古人说的心有灵犀,并非使一些手段来猜测对方的心思,而是能够直视对方内心,能感受到对方的喜怒哀乐,并加于呵护安慰,乐同乐,哀同哀,不分彼此感同身受。”
说着朝陈德生看去,“陈公子,该你了”。
陈德生走上前缓缓道:“我猜齐小姐为自己的命运而感到悲哀”。
此话一出,齐碧若身子微微颤抖,目光透出惊讶之色,让人感觉似说说中了她的心裏事,在陈德生还没有说话的时候,众人就已经暗暗打量齐碧若,所以齐碧若刚才反应才被人完全捕捉到。
只听陈德生缓缓道:“齐小姐虽出身大家闺秀,但却也有大家闺秀的悲哀,处处要做到知书达理,秉持道德礼法,做到名家闺秀的典范,人活着若没有真实的自我,活的很累,似男欢女爱本要两情相悦,齐小姐碍于礼法却难以和男子接触,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又是古训,齐小姐只能用招亲的方式来决定自己的后半生岂不悲哀,齐小姐似男子一般博学多才,身为女子身却无法享受到男子的权利,又岂不是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悲哀”。
待陈德生说完,只有易寒一人鼓掌,“陈公子说的真好”。
这一次华衣公子没有说话,出人意料,出声的却是齐碧若,“公子此言差矣”。
众人一听大感惊讶,原本见齐碧若的反应,以为陈德生说中她的心裏事,怎知道第一个出来反驳他的居然就是齐碧若本人,只听齐碧若缓缓道:“男子有男子的权利,女子有女子的本分,我既出身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秉持道德礼法,何错?何悲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古往今来便沿袭如此,若我悲哀,岂不是天底下的女子都是悲哀的”。
易寒心中莞尔,齐碧若这番话在封建礼教影响自然是堂堂正正,可是易寒却能看到陈德生更有远见,古今有不少爱情悲剧,便是因为不得不遵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酿成,陈德生有所启发,所以才有此一言,只可惜齐碧若比老腐儒还要更古板更尊崇正统。
陈德生叹息一声,却没有出言辩驳,他终究猜错了齐碧若的心,这却不是一场雄辩比试。
易寒却朗声道:“陈公子果然有远见,这份敢于挑战封建传统的勇气领在下佩服”,一语之后道:“不敢否认,何言创新进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