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叶舟让孩子平躺,孩子的肚子高高鼓起,好象一个球。古叶舟开始按诊,很快,他就感觉到了痛性包块,用叩诊,能听到臌音,趴在肚子上,用耳朵听,听到了高亢的肠鸣音。
古叶舟心裏已经有了初步判断,接着诊脉望舌,舌质红绛、光滑,舌苔燥裂,脉细数。古叶舟沉声道:“孩子是吃了不消化的食物,造成肠结。我用针灸治一下,不一定有效果,不过没有办法。先试试吧。”
“多谢多谢!”家财媳妇和罗家财都忙不迭的称谢。箩草只是忧伤地望着弟弟,却没有说话。
古叶舟取出怀里的金针筒,抽出了金针,分别刺入了孩子的天枢穴、上下巨虚穴、关元穴,足足三里、内关、大肠俞和支沟穴。
四周的公鹅寨的村民都围拢过来看热闹,一个个议论着,想不到先生还会看病,都睁大了眼睛望着稀罕。
进针只过了片刻,孩子痛苦的呻|吟就小了很多,说扎针的部位酸胀,先是传到脚,后来又传到后背还有手肘部。
留针一顿饭的工夫,古叶舟启针,孩子很快就说想大便。家财媳妇赶紧的背着儿子到一边空地上大便。过了一会,回来了,满脸欣喜说孩子拉出了几大坨硬梆梆的加夹杂着米糠的硬屎。再看那孩子,虽然依旧很疲惫,但是已经有了精神,也不喊痛了。
古叶舟再给他们检查,发现肚子已经变柔软,触痛也明显减轻,这才舒了一口气。
孩子可怜巴巴说:“我……,我好饿……”
“我也饿……”另外两个稍大一点的孩子也跟着说。
古叶舟从怀里掏出最后一个馒头,撕开,分成四半,分别给了三个小孩,最后一小块给了罗家财的女儿箩草。
几个孩子赶紧把馒头往嘴裏塞,只有箩草拿着不动。古叶舟有些奇怪,问道:“你怎么不吃?”
箩草仿佛没听见,也不说话。
一旁的罗家财似乎已经忘了他让媳妇和女儿设圈套偷古叶舟家粮食的事情,涎着脸说:“先生,我这双腿一直很痛,上次用了你的药,好一些了,但是还是痛,龚郎中又被山贼拉走了,我没有钱去医馆看伤,你能不能给我再看看?”
古叶舟点点头,蹲下身查看了他的双腿,发现伤口处已经化脓了,显然他们没有一直用自己的药,不然不会这样的。问道:“我给你开的方子呢?”
“在啊。”
“抓药敷了吗?”
“没有……,没钱……”罗家财垂头丧气说,“龚郎中被抓走了,他家的药材也被山贼的火烧光了,我没有办法抓药。只能这样。”
古叶舟道:“我可以给你重新开一张方子,你得自己想办法挣钱买药,因为我也没有一文钱可以帮你的。”
罗家财涎着脸接着说:“听说你去了镖局当镖师,那可是能吃饱穿暖的,还有钱可以拿,先生你可真是有本事的人。你都是镖师了,能不能让我媳妇或者闺女也去当个杂役,挣点钱好给我抓药呢?”
罗家财的女儿箩草马上转头望着古叶舟,眼中满是期待。
古叶舟摇头:“抱歉,我没有这个权力,而且,镖局也没有说要请杂役,我帮不了你。”
箩草黯然低下了头。
古叶舟让宁三妹去城隍庙的庙祝那里借来纸笔,写了一道方子,递给罗家财:“你腿伤已经化脓,必须尽快用药,要不然,你的腿只能锯掉!否则,你会死的。”
罗家财打了一个哆嗦,接过方子:“可是我没有钱买药啊,先生,你就可怜可怜我,借我一点钱,行吗?”
“我真的身无分文,所有的钱都已经用光了。你们只能自己想办法。”古叶舟起身,带着宁三妹头也不回地走了。
望着古叶舟远去,罗家财咬牙切齿低声咒骂:“真是狠心!难怪三柱子媳妇要向山贼告他的!挨万刀的,早晚要被山贼砍死!”
一直不说话的大女儿箩草突然开腔了:“先生是好人!你不该这么说他!”
“你说什么?狗东西!你吃老子的穿老子的,不帮家人帮外人?看老子不打死你!”拿着旁边的一根木棍狠狠一棍打在箩草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