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叶舟沉声道:“这光线只怕不是什么好事,咱们要小心。”
曾飞霞道:“小心什么?”
古叶舟哑然,他自己也不知道应该小心什么。道:“反正小心点总没有错。”
几个人站在院子里看了半天,天上的彩色光线虽然变化莫测,但看久了也就没有什么新鲜感了,便回屋睡觉。
天上的五彩光线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黎明,随着曙光来降临才消失殆尽。
早上,曾飞霞起来后,噘着嘴来到古叶舟住处,宁三妹照例已经起来了,正在做饭,古叶舟还躺在稻草上没睁眼。上身依旧是脱|光了的。这一次,曾飞霞没有落荒而逃,她只是羞红着脸,背过身去,大声道:“起死回生的神医!起床了!天都大亮了!”
古叶舟这才睁开眼睛,慢吞吞开始爬起来穿衣服。
曾飞霞道:“我说,你昨天的预测不准啊!那屠夫一直没有来,害得我一夜都没有睡好。”
“我说了,他要来也是三更以后啊。”
“可是现在都已经早上了!”
“早上也是三更以后啊。”
“你!”曾飞霞回头看了一眼,又赶紧地转身过去,因为古叶舟衣服还没穿好,半个身子都还是光着的。没好气道:“你就耍嘴皮子厉害!那尤屠夫根本就不会来的,说不定昨天你已经治好了他儿子,没有象你说的那样发病,你治病的本事可以,算命的本事不行的!”
“他不来正好,我也不想看他那倒霉样!”
“我可想看,他们那么欺负我们,绝对不能轻饶!”
吃过饭。两人又开始走街串巷摇铃行医起来。
他们还是走昨天的那条路,准备先去昨天就说好的蒲婶家,看看她愿不愿让古叶舟给她治病。可是,他们还没有走到蒲婶家,就已经有两家人叫住了他们请看病的。而且,似乎这两家附近的人家里有病的都集中在这裏等着了。一屋子的人,看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结束。就这么会儿工夫,他们已经赚到了三十多文钱!
好在这些病人的病都不是什么大病,而且差不多又都是针灸的适应症。因此,古叶舟基本上都用针灸搞定了,当然,其中有一些是需要多次的针灸治疗的,约好了第二天再来复诊。
终于看完了这些个病人,古叶舟和宁三妹告辞出来,往蒲婶家走。
远远看见蒲婶家了,门口有不少人,正在张望,看见他们,一窝蜂地跑了过来。为首一个大胖子,还没到古叶舟他们的面前,就咕咚一下子跪倒在地,匍匐着爬了过来。其他的人也跟着跪倒,匍匐爬过来。
古叶舟吓了一跳,仔细一看,不由笑了,那为首的胖子,正是昨天他们等了一夜没有来的那个尤屠夫。
古叶舟看了曾飞霞一眼,曾飞霞心裏又惊又喜,敬慕地瞟了古叶舟一眼,随即沉下脸来,冷冷道:“尤员外,您这是唱得哪一出啊?怎么给我们行这么大的礼,我们可担待不起啊。”
“先生,姑娘!昨天是尤某的不是,不懂礼数,猪油蒙了心,实在是对不起,请两位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了尤某,救救犬子吧,尤某就这一个儿子,还指望他传承香火呢。”说罢,尤屠夫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磕头。
“真是好笑,”曾飞霞淡淡道:“昨天,我们救活了你儿子,你把我们撵了出来,还想动手打我们,要不是我会一点三脚猫的工夫,不得被你们欺负死?”
“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请你原谅……”尤屠夫磕头咚咚的。
“你儿子又怎么了?”
“他,他昨天晚上,三更半夜的,突然坐起来,然后大叫了几声,便又倒下死了……!呜呜……,我去请汪神医,他知道是你们救活了我儿子,非常的惊讶,说你们是……,咳咳,他又看了之后,说已经没有脉息,人已经死了,先生,姑娘,只有你们才能救活我儿子,我前面对不起两位,一定补偿,——快快!把钱拿过来!”
他身后一个伙计抱着一个木箱子,跪爬过来,小心地把箱子放在古叶舟的面前。尤屠夫打开了,裏面满满的都是铜钱,用细绳拴着的。尤屠夫陪着笑说:“先生,这是一万文钱,算是给你们赔罪的。只要救活了我儿子,还有重谢,决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