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叶舟仔细地用自己配制的消毒药水洗手,然后从药箱里拿出手术刀具,这些刀具都已经进行过严格的消毒,拿来就可以用。
古叶舟外科学得很不错,实习的时候也在外科实习过,对付简单的手术还是比较有把握的,可是从来没有做过腹腔肠缝补术。但是看过教学片,也当过外科医生的助手,所以基本的东西还是懂的,再则说了,他也只有硬着头皮上的份,因为除了他,没有人会,而如果不实施手术,曾端清就会死。
古叶舟心无旁鹜地仔细扩大创口,打开腹腔。小心地找到了破损的部位,然后开始缝补。
缝补完,进行了污染腹腔的清洗,最后逐层缝合,留下导液管。
整个手术用了古叶舟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到傍晚才手术完毕。曾端清还是一动不动的,查看了他的脉象之后,发现虽然极度的虚弱,但是却没有停歇,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古叶舟打开房门,对门外大厅地等着的曾镖头等人微微一笑:“手术完成了。”
“怎么样?我儿子活过来了吗?”曾夫人最为焦急,一把就抓住了古叶舟的手。
古叶舟点点头:“目前还活着,不过要马上用药,我这些药是秘方,我必须亲自去抓药。别人不能看的。”
汪神医道:“你先前不是说不能用药吗?”
“缝补之后问题不大了。”古叶舟回答得有些含糊。因为按照手术规则,腹腔手术在通气之前,的确是禁食的,也不能喝水。可是,在没有静脉滴注和肌肉注射这样的给药手段的古代,除了口服,没有别的办法。而伤口抗菌消炎、祛腐生肌用药则是必须的,否则还是要死。所以他同样没有选择,只能采用缓慢地给药的方式喂服了。
汪神医道:“那就去我的药铺抓吧!先生随便抓,我不让他们看就是。”
说罢,汪神医把自己随身带来的仆从叫来,马上驱车送古叶舟回药铺抓药。并叮嘱先生抓药的时候,任何人不能旁观,不能多问。
这时候,曾夫人已经抢步进了房门,到了儿子床边,拉着儿子的手呼唤着。古叶舟忙道:“不要叫,该苏醒的时候,他自然会苏醒的,让他安静地静养!”
现在古叶舟的话对曾夫人那就是圣旨,哪里敢不听的,歉意地笑笑,忙不迭地点头。
曾凌梅流着泪对古叶舟道:“多谢你,我哥那么对你,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你却还出手救他,我们一家感激万分……!”
“应该的,曾兄是为了我们才受伤的,我理应尽力救治。我现在去抓药,等会就回来。”说罢,古叶舟跟着汪神医的仆从坐车走了,曾飞霞却留下照看。
古叶舟已经叮嘱了不要叫,也不要围着,所以里屋便只留下汪神医一个人,其他的人都在外间客厅地守候。不过把门帘挑着,从外间也能看见裏面的情况。
曾镖头夫妻看见汪神医坐在床头圆凳上,时不时给曾端清诊脉一下,脸上不喜不忧,让人琢磨不透。心裏不由得七上八下的。曾飞霞便一个劲地低声宽慰他们,说古叶舟的医术非常的高,连尤屠夫的儿子已经死了都救活了,更何况曾端清还是活着的医治,就更没有问题。她一张嘴特别的巧,三句两句便把曾夫人和曾镖头都说得心裏多了不少的希望。
古叶舟终于回来了,带来抓好的药,又亲自煎药。曾飞霞和曾凌梅都陪着。药煎好之后,曾凌梅按照古叶舟的指示一点点地给哥哥曾端清喂药。
天已经黑了,曾镖头吩咐准备饭菜送到屋里来。众人吃了,接着等待。
夜深了,古叶舟诊脉检查之后,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便要告辞。曾夫人一下子慌了,赶紧地拦住:“先生,这紧要的关头你可不能走啊,万一我儿出了什么事情,那可怎么办?”
“可是,三妹还在家里等着,我们不回去,她会担心的。”
曾夫人忙道:“无妨无妨!这样好了,我们马上派人去把三妹接来,你就不用担心了。”说罢,忙不迭地让人驱车去接宁三妹。
古叶舟也有些放心不下这边,便点头同意了。
很快,宁三妹接来了。路上她已经听前去接她的镖师说了古叶舟在给少镖主曾端清救治离不开,也知道了曾端清的伤势非常的严重,所以可能彻夜都要守候着。
宁三妹到了大厅,见过曾镖头夫妻之后,便进屋去探望,她看见曾端清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似乎已经没有了生机似的,想起他是为了救自己才受伤的,不由得心中一酸,眼泪盈眶,视线也模糊了。她哽咽着,吸着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