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三妹听见了,惊诧地望着他,大声道:“喂,你怎么了?”
那是镖师慢慢回头,宁三妹一眼望去,顿时吓得惊声尖叫,因为他看见了那镖师的脸,转瞬间已经变成黑灰色,而且布满了冰凌,身上的衣服裤子鞋子,全部挂满了冰霜!
宁三妹的尖叫把厨娘吓了一跳,忙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便也看见了镖师那恐怖的样子,她立即尖叫着朝门口跑去,嘴裏叫着:“怎么了?你怎么了……?”
她刚刚跑到门口,便感到了彻骨的寒冷,全身仿佛瞬间被扒光了扔进冰窟里似的,她感觉到了情况不妙,因为在门口她已经看清了院子里所有的东西,包括树枝、柴火、对方房子的房顶,窗户,瞬间便都变挂满了白森森的冰凌!空气中有一种看恐怖的咔咔声,仿佛有人在撕破布似的。她感觉到了危险,立即站住了,赶紧把房门关上,转身,想跑回去,可是她发现身体已经不受自己使唤,往前栽倒,她感觉到门边的双脚,撕裂一般的疼痛,惨叫着望着宁三妹:“救我!”
宁三妹惊恐地看见了大门缝隙、窗户上都瞬间布满了白色的冰凌,便犹如毒蛇一般向屋里蔓延,发出了恐怖的咔咔声。她不敢向前,抓起一根柴火伸过去,厨娘一把抓住,宁三妹用力把她拖了回来,这才片刻间,厨娘的双脚已经布满了冰凌,变成了浅灰色。厨娘扭头看去,吓得尖声惨叫。
宁三妹发现周身寒冷彻骨,而本来炉火熊熊的灶台和火炉,火焰也瞬间小了很多。
宁三妹扑到了灶台前,抽出一根燃烧的柴火,转身,背对着灶台口,将柴火护在面前。这样前后都有火焰,这时候,虽然依旧是从来没有过的彻骨寒冷,可是没有再继续加剧。再看厨娘,依旧在那里惨叫,宁三妹赶紧叫道:“你快爬过来!快啊!”
厨娘也感觉到了巨大的危险即将降临,她立即用双手匍匐前进,好在她在厨房劳作多年,做几十多个人的饭菜,揉面劈柴啥的,身体还算不错,所以很快便爬到了灶台前。
宁三妹将手里的燃烧的柴火递给她,自己又从炉灶里抽了一根出来,因为这灶台很大,有好几个炉灶,所以几个炉灶的火燃烧着,抽出两根,对炉火影响并不大,温度还是可以的,宁三妹将抽出来的燃烧的柴火挡在面前,同时捡起地上的柴火往炉灶里扔。当她发现窗户和门缝隙的冰凌停止了往前蔓延,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对厨娘说:“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鬼才知道!我的娘啊,我的腿痛死了……”
宁三妹把燃烧的柴火放下,又加了几根,形成一个小火堆,然后把厨娘的腿拿过来,帮她掰掉上面的冰凌,然后使劲的揉搓着,心裏很狂乱,想着不知道丈夫古叶舟此刻怎么样了,心急如焚,真想插翅飞到他身边,可是现在都不知道他们到了哪里,便是有心去找也找不到。只能期盼老天爷垂怜让丈夫一切平安。
担心丈夫的同时,她也担心父亲起来。母亲、大哥、二哥相继死去,便只有了父亲,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平安。窗户外面的咔咔声一直持续,屋里除了灶台附近的地方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已经结上了令人恐怖的白色冰凌。外面镖师的惨死,已经说明外面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这时候她也不敢出去找父亲。
……
莫槐香很幸运,她这几天很不舒服,病倒了,一直躺在床上。
他的父亲的赎金在古叶舟送来了那些钱财之后,便已经凑够了,拿去给了谭县尉。谭县尉收了钱倒也没有不办事,当即升堂,当堂断案,判了莫里正一个流刑,并准许赎刑。因为流刑只有知府才能最终核准,所以案子报到了知府,目前还没有批下来。
眼看着父亲的官司有了一点着落,莫槐香这才稍稍安心。只是这一安心,才发觉自己其实早已经病了,只是没有时间好好的治疗,此刻病情发作,全身发热,卧床不起。找来汪神医给她看病,开了药吃了,稍稍见好,这天傍晚,她正斜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晴朗的天空出神,心中想的便是那书呆子古叶舟,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的跟他尽情地温存过了,现在,好不容易父亲的官司有了一点眉目,只期盼着自己的病能早点好,便也可以去见情郎。
不知道现在古叶舟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在想自己?
女儿兰草坐在屋里的小桌子前,正专心地写字。便在这时,就听到窗户外面传来了丈夫吴有根凄厉的惨叫,同时,天空中也响起了恐怖咔咔声,仿佛什么东西碎裂了一般。莫槐香吓了一跳,加紧叫女儿兰草:“快!去看看你爹怎么了!”
女儿兰草紧张地站了起来,慢慢走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