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苦啊……”
吴月娘的哭声又大了两分,西门庆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开口说话,歪着脑袋看着吴月娘,忽然想起不知道是谁说过一句名言:“女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西门庆被吴月娘这么一哭一闹,反而坐实了一件事情:这吴月娘定然背地里瞒着自己作了什么亏心的事情。因为从吴月娘的哭法来看,是雷声大雨点小,而且眼神中还有一丝丝的慌乱,同时一边捂着脸哭,一边暗中观察自己。
“只怕暗地里贴了不少钱给娘家。”
西门庆寻思着。
家裏面的钱财都是之前都是吴月娘一手掌管,记忆中西门庆很少过问,账本也是吴月娘管着的,就好像出纳兼职会计一般可笑。
西门庆连话都不说,吴月娘琢磨不透西门庆到底在想些什么,哭声渐渐的停了,自己用袖子胡乱擦了擦,依旧背过身去看着外面。
“开大门!”
随着管家一声大喝,马车已经到了门口,裏面的小厮赶紧把大门打开,管家一个纵身跳下车来,带着小厮们走到车厢旁:“老爷!夫人!到家了!”
车厢门开处,吴月娘率先钻了出来,又体贴的把西门庆扶下车来,依旧是小鸟依人状,娇滴滴地说道:“老爷,外面风大,赶紧进去吧。”
西门庆咳嗽两声,摆开架势,一步三摇的往里走去,吴月娘非常贤惠的搀扶着西门庆,后面跟着的是管家和一众小厮。
马车前头坐着的小厮见这幅情景,叹了口气,自家寻思道:“有钱人就是能装!”
摇了摇头,把马车赶去后院了。
“老爷,去月娘房里坐坐吧。”
吴月娘的嗓音甜的都能直接拿来当糖水喝了。
“不用了。”
西门庆的态度很是绝然,语气上倒是客气了:“俺有些事情需要想想清楚,月娘你先回去吧。”
说完一拂衣袖,西门庆直接转身往书房去了。
吴月娘原地站了一会儿,一顿足,自己回房去了。
书房伺候的有两个小厮,一个是书童儿,一个是画童儿,见自家老爷来了,急忙迎进书房。
西门庆看着这两个小厮不过十二三岁,要是自己那个年代恐怕连小学都没毕业,不由暗叹封建社会的落后性。
幸好自己没穿越成小厮啊,不是每个小厮都是能遇到白海禅的。
看到自家老爷今日居然真的来书房是看书的,书童儿和画童儿都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以往老爷都是把书房当成幽会场所的,他们两个也经常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西门庆从这两个小厮的目光中看出了疑惑,让书童儿奉上一杯香茶,叫画童儿磨了磨墨,就吩咐他们出去,不要打扰自己。
两个小厮行了一礼就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被吴月娘一哭一闹,西门庆酒意全无,揉了揉太阳穴,坐在太师椅上开始认真的思考起人生来。
很多事情确实需要理一理了。西门庆一边想,一边提了毛笔在宣纸上勾勾画画,这是自己带过来的习惯,想事情的时候总要手脑齐动,才能顺畅。
虽然把白太医挤兑得死死的,每年生药铺就要多挤出四条老山参来给朱知县上供,其他的名贵滋补药材就更加不用说了,知县来你家抓药,还能收钱不成?
当然,还有自己当县尉需要孝敬的三百贯,这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一点不带作假的。
朱知县这货叫武松出去办事,西门庆隐隐记得也是给东京上供去,在这个世界,没有钱财,是处处行不通的。
算起来自己利润还没见到,就先丢了几百贯进去,这么算起来似乎有些亏本啊。
不过,能做上武松的顶头上司,西门庆还是相当满意的,毕竟武松也是自己崇拜的对象,自己果然没有白穿越过来。
这种意义,相当于猛然发现周杰倫是自己手下的家丁,没事可以在宴席上献个唱啥的,多有面子!
西门庆脑子转得飞快,不停的在宣纸上或写或画,把自己想到的赚钱路子都速记下来。
几百年的超前果然非同凡响,哥随随便便来个点子都能赚大钱啊。
不知过了多久,西门庆看着自己的涂鸦用掉了三大张宣纸,才满意的丢下毛笔,重新审视一遍。
嗯,除了字难看了点,三张满满的都是金点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