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奋力挤了进来,而潘金莲连看都不看一眼,一付不爱搭理的样子,四周的看客有如被捅到了笑点一般的轰然大笑起来。
听着四周笑声中的讥讽之意,武大郎脸色黑红黑红的,阴沉的厉害,伸出手拍着潘金莲的小腿:“在家里丢人还不够,到大街上来丢人么?下来,赶紧下来!跟我回家!”
潘金莲这才低头看了看,抬腿让过了武大郎的手:“你来的正好,和奴家一起喊上一喊,西门庆才肯出来……”
“什么!”
武大郎好像屁股后面插了一支炮仗,暴跳如雷:“你个偷汉子的贱人,还敢到门上喊人!你当老子是死人啊!”
武大郎这话一出口,围观的人群顿时领会了什么似的点点头,交头接耳起来。
“大郎,等西门大官人出来,接受了奴家的道歉,再回家不迟。”
潘金莲依然坚持着自己的初衷:“大家跟我一起喊:西门大官人,金莲拜上!”
“西门大官人,金莲拜上!”
围观的人群开始喊得杂乱无章,渐渐地越来越齐整,声音一波高过一波。
嗯,基本上是男性的声音。
“西门大官人,金莲拜上!”
管家和小天晴面面相觑,看着前面疾步走向后门的自家老爷,在越来越大的喊声中西门庆明显脚步顿了一顿,微微叹了口气,继续往后门走着。
武大郎看着四周的人群,再看看登在椅子上的潘金莲,只觉胸口闷闷的,一口气接不上来,眼前都是金星乱窜,不由大吼一声:“疼煞我也!”
说完武大郎喉间咯噔一下,直接往后一倒,躺在地上紧咬牙关,人事不知!
“啊呀,武大郎这是怎么了?”
“出事了,出人命了!”
本来围得紧紧的人群似乎互相之间有默契似的齐齐往后退了退,留出老大一个圈来,同时也不再说话,一时间声音全无,估计掉颗针都能听到。
潘金莲见状跳下椅子,见武大郎面如金纸,急忙伸手探了探呼吸,一时间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不免慌了手脚;王婆也唬了一跳,丢了旗子蹲下来看了一眼:“快!掐人中!”
潘金莲接连在武大郎人中处掐了数回,只见武大郎只有手微微抖了两下,牙关依然紧闭,没有清醒过来。
“干娘,这可如何是好?”
潘金莲没了主意,心烦意乱。
“这……”
王婆抓起武大郎右手,用指甲使劲掐了掐虎口,连皮都快秃噜掉了,武大郎依旧是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真死人了……”
“走走走,赶紧走吧……”
围观的人群看武大郎都快死了,骚动起来,顿时都散了开来,只剩下武大郎躺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旁边是不甘心依然努力掐着人中的潘金莲,和快要绷不住的王婆。
掐虎口……没反应。
把头上的簪子拔下来挨个手指头刺,都出血了,还是没反应。
王婆甚至让潘金莲退到一旁,自己上手来来回回的扇武大郎的耳光,脸打肿了,手都麻了,武大郎还是没反应。
王婆头发散乱的跌坐到一旁:“六娘啊,看了要准备后事了……”
“干娘,真的没办法了么?”
潘金莲简直快要疯掉了:“等二郎回来奴家怎么和他解释啊?谁知道大郎能这时候犯了心口疼的毛病啊!”王婆一时无语。
看刚才里三层外三层围观的群众,今天的事情没有一百也有八九十个证人,这下子不但潘金莲,就是自己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武大郎一直有心口疼的毛病,但一般都是受风着凉了,能疼上好几天起不来床,胸口肿起来能有一指多高。这种毛病都是抓上两幅药吃吃,过个十几天慢慢就好了。
没想到今天武大郎受了刺|激,一下子犯病,而且是前所未有的严重。
潘金莲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唉,奴家就是这个苦命啊。”
突然间两人头顶的阳光被遮住了,王婆不经意间抬头看去,只见西门庆弯着腰打量着武大郎的状况,正好阳光从西门庆背面射过来,给他镀上了一层金光,一时间有如天神下凡,叫王婆看得不由呆了:“西门……大官人!”
“大官人!”
潘金莲和王婆二人忙不迭的跳起来,正要行礼,西门庆皱了皱眉头:“救人要紧,你们先让开吧。”
这一句话对于潘金莲和王婆二人来说,有如溺水的人抓住了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
西门庆本来是准备从后门出来,骑了马换条路绕开了,再去生药铺的,但不知道为何潘金莲那张俏脸和举动叫西门庆心中有了一丝的悸动,忍不住拨转了马头,想要远远的再看上一眼,正巧看到人群溃散的一幕。
自己虽然已经穿越到了这个世界,但那份不如医学学府的誓言永久不会忘却。
“在我被吸收为医学事业中一员时,我严肃地保证奉献于为人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