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西门庆也欺负你了?”
白颂脑子一时间拐不过弯来,顺着西门庆的话往下讲:“东门……挺,你且讲出来听听!”
西门庆直接凑了上去,低声道:“西门庆那厮做了县尉,在本县作恶多端,但这裏耳目众多,将军你看这也中午了,小人请客,咱们边吃边聊!”
“好!”
白颂见西门庆“不在这裏”突然跑出个和自己哥哥同病相怜的东门挺,一口答应了。
话说吼了半天,白颂的腹中还真是有点饿了。
朱知县看不透西门庆想要做什么,也不好阻拦,想了想道:“既然白校尉要吃饭,我叫师爷相陪就是了。”
说完拉着师爷道:“随机应变,随时报告,我让牛都头也跟着去。”
“小人明白。”
师爷点头道。
白颂也并不在乎,只是大手一挥:“东门挺,前头带路!”
西门庆吩咐了小天晴一声,叫他骑上马先回去,而后大摇大摆带着白颂和那两个士兵,再加上师爷,一行人往不远的豪门楼走去。
“师爷,你先去替俺打个前站,交待肉要大块大块的上,再准备几坛好酒!”
西门庆一把拽过师爷,大声吩咐着,用力捏了一下师爷的胳膊。
“我办事,你放心。”
师爷十面玲珑,当然知道西门庆的意思是不要给弄穿帮了。
“嘿嘿,你还真知道我们当兵的心思,在前线肉都吃不上,更不用喝酒了!”
白颂听了西门庆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反而觉得“东门挺”这人不错。
白颂手下的两个士兵随着他来回奔波一上午,肚子裏面早就长草了,听到有肉吃,有酒喝,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顺顺利利的,一行人到了豪门楼,裏面早就准备了雅间,自然不会是给朱知县预留的哪一件,而是稍小的一间。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几个大盘子,全是实实惠惠儿的,羊肉大块切着,还有两只烧鸡,一只烧鹅,三五个酒坛子码在一旁,都开了封。
“好家伙!还真都是肉啊!”
白颂还算矜持点,坐下来拿着筷子吃,那两个士兵就干脆站着,直接上手,每人抱着个烧鸡就啃。
西门庆啥也没吃,只是倒了碗酒慢慢喝着,看着这三位流水线般的往嘴裏面塞着,倒着,给他们编者故事下酒。
“那西门庆,真不是好东西啊!”
西门庆仰天长叹:“仗着自己是县尉,整天让家人送来些旧衣服破袍子,非要一件当三五贯,长此下去,小人这当铺就快黄了,哪儿还能开得下去啊!”
“听说他才到处收取钱财,不交钱的就派衙役往铺子门口一坐,谁还敢过去啊!”
“用这些手段,那厮已经占了半条街的产业,小人的当铺马上也要改姓西门了!”
“那厮居然这般恶毒!”
白颂连连点头,又干了一碗酒:“兄弟!没想到清河县还有你这样的好人!那狗官我看得就来气,肯定和西门庆一伙儿的。”
“你放心!等西门庆回来,咱们就办他!”
白颂翻着眼睛一拍胸口:“不就是个县尉么?到时候安一个拒交粮饷的罪名,城门口就剁了他!”
“兄弟,我怀里可有督粮的公文,就算是知县也奈何不得!那个狗官也知道厉害,不敢惹我!”
白颂说完目光一扫站在一旁的师爷,哼了一声。
师爷垂下目光,根本没搭理这个茬,知道这厮还蒙在鼓里,不知道眼前的“东门挺”就是苦苦寻找的西门庆。这等耀武扬威的样子在师爷看来,不过是泡在酒里,还在张牙舞爪的醉蟹而已。
“小人这点事情,大人如此上心,实在是感激不尽!”
西门庆装出万分感激的样子:“几位军爷先喝着,我家里还有一坛上好的佳酿,这就拿来献给大人!”
“去吧去吧!”
白颂挥挥手,又一指师爷:“你这鸟人也给老子滚!他奶奶的看着都喝不下酒!”
师爷默不作声,跟着西门庆出了雅间,牛都头早在门口候着,见了西门庆请示道:“大人,这接下来怎么办?知县大人那里等着回话呢。”
西门庆笑眯眯的:“这三个鸟人已经喝上了,我这裏马上去准备些猛料下在酒裏面,先捆起来丢在大牢裏面再说。”
“大人,卑职这就叫几个兄弟上来准备着。”
牛都头听了抽身就要下去喊人,让师爷一把拽住了:“你先等会儿。”
“县尉大人,完了你准备怎么办?这白颂可是上面派下来的,平白无故的给人关起来,到时候上面问起来,知县大人不好交代。”
“嘿嘿,不过是粮饷而已。”
西门庆笑了笑:“我这裏早就想下一条计策,如此这般,师爷你看如何?”
“此计大妙!”
师爷眼前一亮:“这般确实使得,上面问起来,知县大人也有话说。”
“牛都头,你去把这计策报告给知县大人,我去百花楼安排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