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西门庆刚一踏入紫石街,突然醒悟过来,自己怎么跟着脚步就来了紫石街了呢?
前方王婆的茶坊幡子已经清晰可见,西门庆一顿足,把准备前行的安道全拉住了:“哥哥,走错了走错了!”
“呃?兄弟不是本地人么?怎么还能走错?”
安道全一脸雾水,指了指前面隐约可见的百花楼:“那地方是不是百花楼?”
“这个……是百花楼没错。”
西门庆咳嗽一声:“但前面这条街是断头街,过不去的。方才一时走岔了,不好意思。”
“哦。”
安道全皱着眉头半信半疑的随着西门庆退出紫石街,开始绕起路来……
等西门庆和安道全看见百花楼大门的时候,郓哥还在楼下把守着楼梯,听着楼上武大郎有一声没一声的大骂着,还有扁担起起落落,砸到床板发出的声音。
“怎么没听到西门庆和六娘的声音?光是武大在打骂?”
郓哥越听越不对劲:“莫不是一扁担下去,直接打死了?”
想着潘金莲可能已经香消玉殒的样子,郓哥再也无法忍住,正准备上楼去看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郓哥,你在我家做什么?”
郓哥顿时浑身一震,慢慢转过身来,眼前是满脸惊讶的潘金莲,还是皱着眉头听动静的王婆。
“郓哥,我说这楼上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武大回来了?”
王婆指了指楼上:“这动静,不会是想要把屋子拆掉吧?”
“这个……西门庆没在楼上么?”
郓哥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随即醒悟过来自己说错了话,潘金莲好端端的在面前站着,楼上自然是没有西门庆的。
那么,武大郎现在到底是在打谁呢?
“楼上这骂声,莫非是武大?”
潘金莲也问道:“奴家和干娘在隔壁茶坊都听到了,还以为家裏面招贼了。”
郓哥抓了抓头发,不知道如何开口。总不能直说自己和武大郎是冲进来抓奸的,现在西门庆也没在楼上,潘金莲在王婆那里闲坐,也没在楼上,这抓奸从何说起?
“大郎哥哥在街头卖着炊饼,胸口好像有点发闷。”
郓哥想了想,也只能这么说了:“俺扶他回来,前面的屋门给闩上了,只好从后院进来,没想到大郎哥哥一进来就发了疯似的往楼上跑去……”
郓哥说道这裏,三人忍不住抬起来看了看楼板,武大郎似乎已经打累了,挥舞扁担的节奏明显慢了下来,但嘴裏面还是骂个不停。
“奸夫!淫|妇!打不死你们!”
“我打!再打!”
王婆听了听,担心地说道:“这武大,不会是得了失心疯吧?”
潘金莲皱着眉头听着武大郎不断的“淫|妇”骂来骂去,心中满是厌烦,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自从上次在玉皇庙无意中被西门庆抱了个满怀,又弄出个天生姻缘,潘金莲的一颗芳心,已经隐隐拴在了西门庆身边。
所以这些天,潘金莲的心情是很晴朗的,见天的去王婆的茶坊坐着,聊天吃茶,做点女红,就盼着门口什么时候响起西门庆的脚步声。
没想到几天不见西门庆,武大郎又出了这档子事情。
潘金莲和郓哥束手无策,一旁王婆不知道从哪儿找了根潘金莲用了做炊饼的擀面杖握住手里:“这失心疯也耽误不得,时间长了人就全疯了救不回来。老身在前面,你们在后面跟着,看准机会把武大打昏,只有这样,才能救他。”
说完王婆也不等潘金莲和郓哥回话,把郓哥推到一旁,提着擀面杖就往楼上爬去。
郓哥脑子晕晕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倒是潘金莲一咬牙,提了裙子紧紧跟着王婆,郓哥这才醒过神来,也跟了上去。
就这样,王婆在前,潘金莲在中间,郓哥最后,三人慢慢爬上楼梯,郓哥抬头想往上瞅瞅,没想到入眼的倒是潘金莲两条结实的小腿,白乎乎的叫郓哥一下子看走神了。
“这两条大长腿,就够玩三年的。”
郓哥不由连连咽下口水,由于贪图眼前的美色,爬的更加慢了,前面的王婆已经探出半个身子,看那武大郎破头散发,背对着自己正有气无力的举着扁担敲打着床板。
而床上空无一人,只有一床日常盖的被子,已经被武大郎给打得脏兮兮的。
“我打……我打……”
武大郎喉间荷荷作响,手上的动作已经变成了机械的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