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哥咬了咬牙,这种时候不能再犹豫了,都已经菊花残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很好,跟我来吧。”
牛都头咳嗽一声,黑暗中铁尺适时出现,把牢门打开,带出了郓哥。
郓哥龇着牙不敢快走,后面火辣辣的疼,牛都头见他这幅表情,当然知道白颂没少弄他,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一小半。
而郓哥好像逃出生天的,再也不敢看背后的牢房,低着头跟在牛都头身后,而这时白颂在后面飘来一句:“有空多回来坐坐啊,哈哈!”
郓哥一个哆嗦,跟着牛都头和铁尺来到另外一件牢房,这裏,虽然还是一样的黑暗,到处都是发霉的味道,至少,这裏没有白颂。
“既然你想好了,我也就直接说了。”
牛都头挥手让铁尺退下:“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而且还能救你的小命。”
“牛都头,小人都这样了,什么事情都好说。”
郓哥捂着屁股,不停吸着凉气。
“翻供。”
牛都头冷冷的从嘴裏面吐出两个字来。
“翻供?”
郓哥不是很理解:“小人是该死的人,怎么翻供?”
“哦?”
牛都头看了郓哥一眼:“你难道就没有痛恨的人吗?是谁把你弄到这步田地?比如说……西门……”
“西门庆!”
郓哥捂着屁股恍然大悟,昨晚潘金莲那奇怪的一蹬,莫非和西门庆大有关系?
“牛都头,你和西门庆也有仇怨?”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
牛都头眼神中凶狠一闪而过:“有些人,挡了我的道路。”
“但小人已经招供,还有王婆和潘金莲两个人证,怎么翻供?”
“没几天武松那厮就该回来了。”
牛都头没有回答郓哥的问题,反而把武松就要回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牛都头这话,是什么意思?”
郓哥想起武松,不免一个寒颤,那可是赤手空拳打死老虎的狠人,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的事情,只怕会冲到牢裏面来手刃了自己。
“别怕。”
牛都头看着郓哥害怕的发抖,安慰道:“清河县上下,估计能听得进去的,反而只有武松。”
“到时候,你只要把所有事情,都往西门庆身上一推就行了。”
“这个……”
郓哥开始犹豫要不要做这件事情,毕竟,这些事情都不是西门庆做的。
“哦,你如果不愿意也没关系。”
牛都头冷冷地说道:“白颂那厮非常喜欢你,估计会很欢迎你回去陪他。”
白颂两个字被牛都头故意说得很重,而且,牛都头还用一种“你屁股还好吧?”
的眼神看着郓哥。
“小人全听牛都头的。”
郓哥一咬牙一闭眼,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管他是西门庆,还是武松,自己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很好。”
牛都头点点头:“你就在这裏养伤吧,我会让牢头给你送来一床厚实点的棉被。”
“至于你见到武松,应该怎么说,我都帮你想好了。”
牛都头接着在郓哥耳边说了几句话,交待了一下。
“小人记下了。”
郓哥看着牛都头离开,屁股的刺痛感让他坐也不是,蹲也不是,只好半倚着墙壁站着。
幸好,没过一会儿,铁尺就送来一床虽然臭气熏天,但至少厚实的棉被,用一副奇怪的表情打量着郓哥:“你送了牛都头多少黑钱,让老子这般伺候?”
郓哥咬着牙慢慢扒在棉被上,对铁尺的问话是无言以对,这种事情,牛都头是让自己严格保密的。
从现在开始,郓哥决定安心养伤,只等武松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
“哼哼……”
铁尺没有得到答案,也只好悻悻的出去了,毕竟牛都头已经交代过自己关照郓哥。
其实铁尺更希望的是,牛都头能让自己好好的“关照”郓哥。每次看到犯人在自己手下生不如死,铁尺才能感到一种存在感,还有莫名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