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武松眼前一亮,比划着那块时迁捏出来的模型道:“这箫管中能容下的也就是这等宽窄的尖刀,如果是普通的解腕尖刀,是断然放不进去的。”
箫中的尖刀?
“这营中除了小乙哥的这支箫,恐怕再也没有第二支了吧?”
鼓上蚤时迁调笑道:“总不是小乙哥过去杀了金毛犬段景住吧?”
浪子燕青自然也知道时迁是开玩笑的,笑笑并未理会。
西门庆摸着羊脂玉佩想了想道:“三弟开什么玩笑。不过你们想想看,如果箫裏面能放得下这种细细的尖刀,那么有没有其他什么类似的物件?我看只要是类似的管状物,应该都是值得怀疑的。”
“如此说来范围就大了。”
时迁摸了胡子道:“旗杆,竹筒,这种东西哪儿都有啊,就算是有人藏在袖子裏面或者靴子裏面,也看不到啊。”
“不然。”
西门庆和武松异口同声道,西门庆笑笑,让武松继续说道:“如果是藏在袖子或者是靴子里,那还不如一把普通的尖刀,何必用这么细的?不仅如此,藏着细刀的这个物件还是这个人随身带着,时刻不离手的才对。”
西门庆点头道:“没错,如果这个人再小心一点,用同样的尖刀把段景住杀死,就没有马脚了。想必当时的情况让此人不假思索,从那个物件裏面拔出了细刀,刺死了段景住。”
听了西门庆这话,武松和时迁、燕青都深思裏面,想着这梁山寨栅之中有谁随身带着类似物件的。
西门庆也在思考,但西门庆的目标已经锁定在了智多星吴用的身上,他思考的是吴用到底把这细细的尖刀藏在了何处?
猛然间,西门庆想到了。
同时武松也虎躯一震,想必是得到了答案,只是这个答案,却让武松十分的意外。
“吴用!”
“鹅毛扇!”
从武松口中吐出了智多星吴用的名字,而西门庆干脆直接给了自己的答案。
类似的管状物,随身携带,那就是智多星吴用无时无刻扇个不停的鹅毛扇啊!
西门庆看了一眼武松和时迁他们,肯定道:“吴用手中的鹅毛扇,肯定有一个机关,可以抽出尖刀!”
“又是吴用!”
浪子燕青咬牙切齿道。
从武松和时迁眼中,西门庆看到了惊讶和疑惑,但从燕青的眼中,西门庆看到了仇恨和怒火。
西门庆走到燕青身边,把手放在他肩头道:“小乙哥,这件事情我会说给晁天王听,不过吴用毕竟是梁山的人,天王没有发令之前,我们最好按兵不动。”
浪子燕青双手捏拳,渐渐握紧。
“这吴用,好大的胆子!”
燕青猛然抬起头看着西门庆道:“哥哥,莫非晁天王中箭……”
“没错。”
西门庆点头道:“那件事情,也是吴用安排的。”
“为什么!”
浪子燕青怒道:“为什么好好的要来大名府找我家老爷,写了反诗嫁祸到我家老爷头上!为什么要暗算晁天王?”
西门庆苦笑道:“天下之事,无非一个利字。须知吴用并非一个人,背后还有宋江……”
“咣当”一声,旁边一个身影猛的站起,连凳子都碰翻了。西门庆不用看也知道是武松。
武松可是和宋江有过交情,几乎快结拜的那种。此时西门庆口中吐出“宋江”的名字,武松能有这种反应也是再正常不过。
“哥哥你说的是真的?”
武松的神情有些慌乱。真的是那个宋江吗?那个能脱了衣服给自己穿,喝酒喝到吐的宋江吗?
武松自己的“好”公明哥哥?
西门庆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只是叹了口气道:“二弟啊,很多事情都是明摆着的,你只要把他们都关联起来就行了。”
为什么梁山和曾头市交恶?是因为那匹照夜玉狮子马吗?
不是,是因为背后的宋江和吴用。
为什么晁天王中箭?那支箭真是史文恭射出来的吗?
不是,是因为背后的宋江和吴用。
为什么史文恭被生擒,没过多久就被人杀死?真是和段景住同归于尽么?
不是,是因为背后的宋江和吴用。
这一连串的疑问在武松心中翻滚,所有问题的答案都指向了吴用,还有背后的宋江。
武松呆呆的站立了半晌,这才抬起头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是因为宋江要当梁山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