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也回了一礼,算是重新见过这位风骚的鲁大师。
“我等兄弟初入东京,就听花和尚在此驻足,怎不能来寻访?”
鲁智深大笑道:“来得好!洒家在东京闲出个鸟来,二位到此,正好有人说话!”
三人说说笑笑,自有泼皮来收了两把刀去,复又来鼓弄那禅杖时,有如蜉蝣撼大树,如何能从土中拔出?
“都是光知道吃饭的废物!”
花和尚鲁智深见了笑骂一阵,喝开众泼皮,胳膊夹了禅杖轻轻一提,早将那根禅杖从土中拔出,叫两个泼皮扛回去。
武松见那两个泼皮吃力,便问道:“师兄这禅杖怕不得有五六十斤?”
“正是六十二斤的水磨浑铁禅杖。”
鲁智深一挑大拇指道:“二郎却是看的准。”
西门庆赞道:“若非是师兄这身力气,也使不得这禅杖!”
鲁智深面有愧色道:“方才比的兴起,无意间手重了,若换了第二个,只怕是闹出人命来。”
武松哈哈笑道:“某家日常用的双刀未曾带来,若非如此,也不用引的师兄来追。”
“那要比过了才知道!”
鲁智深也哈哈笑道:“二位来的正是时候,洒家这就叫泼皮破落户们置办些下酒菜,再去打些酒来喝!”
西门庆手快,先掏了十贯交子在手,为头的泼皮也不知道是张三还是李四,见了这交子喜得魂都丢了,叫了六七个一溜烟的去了。
鲁智深见了喝道:“怎好叫大官人坏钞?”
“一点酒菜钱算的了什么?”
西门庆摆手道:“师兄这裏倒是清静了。”
鲁智深连连摇头道:“清静是清静了,就是静出个鸟来。”
说着便吩咐手下种地道人在院中槐树下铺了几张芦席,和西门庆、武松坐地闲聊。
说起江湖之事,三人聊得热火朝天,西门庆提起梁山上宋江之事,鲁智深听了呵呵笑道:“那山东及时雨名头是响了,也懂的四处用钱财笼络人心,但到头来都是为了自己,这等人鸟他作甚?洒家本来还想着去梁山入夥,听宋江那厮在梁山,便懒得动了。”
西门庆听了才知这鲁大师有些见地,不同一般江湖好汉,聊了片刻就见方才的泼皮都回来了,顿时把手中酒肉都摆上了芦席,无非是些下酒的熟食,果子点心,烧鸡烧鹅。
鲁智深喝道:“你们自去一边饮酒,莫来烦扰我等三人说话。”
那些泼皮分了些酒肉去旁边芦席吃喝起来,西门庆见鲁智深又说起整日无所事事,便提及皇城司一事。
鲁智深听了良久未语,沉吟了半晌方道:“皇城司那是个神秘所在,年初官家刚刚让自己儿子郓王赵楷做了提举皇城司,想必是要为这个儿子争几分功劳;但嫡长子赵桓又如何是好?”
“大官人莫要怪我多嘴,皇城司眼下是大张旗鼓四下招揽人才,但也未必有个好结果。”
“既然是风云际会,又何必惧它?”
西门庆嘿嘿笑道:“这话可不像鲁大师的风格啊。”
鲁智深听了呵呵笑道:“洒家却是多虑了,像大官人这种人才不但是皇城司,只怕是其他地方抢破了头也要来争,大官人和二郎定然能在皇城司成就不小。若用得上洒家的,来这裏寻便是。”
三人都笑起来,虽然喝的不是景阳春,也尽兴而回。
西门庆和武松都喝了有三四分醉意,如何去皇城司报到?只好先返回熙熙楼歇息一晚,明日再去了。
未曾想刚走到门口,熙熙楼掌柜的带了两个伙计亲自迎上来道:“二位贵客入住的时候也不说清楚,怠慢了还请恕罪。”
当下又主动减免了大部分房钱,声称只收成本便是。
西门庆和武松听了莫名其妙,好不容易摆脱了掌柜的来到后面院子,孙二娘在院中闲坐,见二人回来,满身酒气,迎上来笑道:“你们出去好个逍遥,方才有当官的送了东西过来,那掌柜的见了连脸色都变了,实在是好玩。”
说着孙二娘从裏面捧出两卷东西来,西门庆看了才知道原来是皇城司的人不知怎么的知道自己和武松到了东京,巴巴的把聘书给送了过来。
出乎西门庆意料的是,自己居然成了什么指挥使,而武松也成了副指挥使,虽然眼下还不知道职责如何,出去指挥使之职外,品阶分为宣节校尉和宣节副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