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和武松急忙上前行礼:“上次见指挥使时,还是在清河县。”
“是么?”
马指挥使咂了咂嘴,似乎感到惋惜道:“上次马某去孟州的时候,听说大官人才走,差一点就遇上了听说大官人在快活林逍遥快活,可惜啊可惜!”
话说到这份上,西门庆已经听出其中三味来,呵呵笑道:“若非大人暗中鼎力相助,只怕就是另外一个结局了。”
“客气了,马某只是路过微微帮了个小忙而已。”
马指挥使也笑道:“如今你我已是同僚,都是指挥使,兄弟相称便是。”
说着马指挥使又给西门庆和武松介绍道:“这位是秦飞秦指挥使,皇城司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指挥使!”
秦飞眉头微皱,本来自己非常得意被人如此称呼,但最近总是感觉这称呼渐渐变成一种讽刺的味道,尤其是西门庆和武松来了之后,自己这个指挥使虽然还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没错,但却不再是风光无限了。
西门庆不过是个开生药铺的土财主,武松也不过是个都头,何德何能来了就当正副指挥使?
凭什么?
秦飞从十二岁开始为皇城司效命,用十年的努力和血汗,才赢得了指挥使一职,表面上大家都认为秦飞是凭了自己养父钱勾当上位,实际上其中的艰辛又有谁能知道?
所以秦飞只是淡淡的和西门庆、武松二人招呼一声,就扭过头去望着院门,似乎嘉王赵楷随时会出现在那里似的。
西门庆感到了若有若无的敌意,二十二岁就当上了指挥使,自然是了不起的成就,但秦飞也因此有深深的自傲。
对于如此的表现,西门庆倒也认为是正常,和马指挥使客气了两句,又走到左边去见过谭稹。
谭稹对西门庆和武松非常客气,并没有显露出多少官威来,反而问了几句:“在东京还习惯吗?”
“有住的地方吗?”
等等问题,表现出平易近人和关心下属的姿态来。
随便寒暄了几句之后,谭稹伸手一指旁边站着的一条壮汉道:“本官麾下有两个指挥使,白指挥使有事还没有回来,这是刘指挥使,你们可以多亲近亲近。”
武松冷眼旁观,见那刘指挥使四十岁上下年纪,面白无须,似乎是宦官出身但身体壮硕,似乎有武功在身。
西门庆也客气了几句,就听门口人声嘈杂,个个都往外面望去,显然是嘉王赵楷来了,带了武松在中间站好,但比二位勾当官的位置落后半步,和其他指挥使相若。
少时就见门口进来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后面七八个黄门官跟着,肯定就是嘉王赵楷了。
西门庆看了微微感慨,十五岁的年纪若是放在后世,恐怕担心的是即将到来的中考,而不是管理皇城司了。
那赵楷头戴朝天幞头,身穿紫色常服,腰间一条玉带,脸上颇有些英气,众人都躬身行礼,算是见过嘉王。
虽然和西门庆、武松素昧平生,但二人影身都是见过的,此刻赵楷目光一扫,早从人群中找出了二人,便微微用目光示意。
那目光中自有褒奖之意,让旁边的众人羡慕不已,尤其是秦飞。
来了,就是指挥使;一出手,就引起了皇城司顶头上司的注意,而且还是暗合上司的心意,今后的前途自然不用说而秦飞自己虽然有许多苦功,但自己养父钱贵一直默不作声,从来只有“这事就该你做”而没有半点褒奖的意思。
“这老头子,也该是时候退下来,把勾当官的位置让给自己了吧?”
秦飞愤愤的想着,这种感觉一直都有,但不知怎么的今天就强烈到了几乎压制不住的地步。
秦飞忍不住偷偷行上半步,侧目望去,钱贵佝偻着身子在暖阳中连眼中都快要闭上了,十成十像个出来没事晒太阳的乡下老头,而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似乎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失望的扭过头去,秦飞正好和不远处谭稹的目光撞在一处,那目光中似乎微微有些笑意,让秦飞更加感觉光火。
“在老头子麾下怎么反而就这么难呢?”
秦飞转回脸咬着牙:“说不得和老头子摊牌谈谈了!”
正在这时,前面转来嘉王赵楷的声音:“今天我来,一是来看看大家,二则是要给大家带来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