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人的只有西门庆和武松,孙二娘在家里帮着蒋敬收拾,而时迁这会儿肯定在睡觉。
西门庆坐着盘算一回,眼下事情头绪不少,须得好好规划才是,酿酒权的事情虽然嘉王点了头,但什么时候能下来倒是个问题;从十字坡孙二娘黑店得来的番僧秘药、还有五石散都要让安道全过目,看看有什么利用价值;除去酒楼之外,西门庆还打算多开发些赚钱的项目,无非是要从酒色财气四项中剩下的三项着手。
虽然汴梁城内青楼瓦舍比比皆是,但这一门实在是赚大钱的行当,西门庆自然不会放过,虽然有些初步的计划,但唯独没有合适的人选来运营。
麻将作为一种常见的赌具,西门庆也要想办法慢慢推广开来,当然不会是要卖白菜价,饥饿销售法还是要用用,另外还要出些精品限量版之类的。其他后世的赌具也要考虑考虑每年五千贯纵然对于丰乐楼那种餐饮龙头企业来说也不是个小数,西门庆也不会满足于每年几千贯的收益。
每个项目若是运作的好,都是日进斗金的买卖,每年十万贯,甚至于百万贯也不是个梦想。
但有个头疼的问题绕不过去,那就是税金。
西门庆特意了解了一下,不管是酒水还是青楼瓦舍,都是收取重税的。
这个方面一定要想个办法才行。
“如果是在后世也就罢了这年代可是官家说了算啊。”
西门庆马上知道自己应该从何处入手了“大哥,车队到了!”
一旁武松兴奋的抬起手臂,指向远方那些缓缓前进的小黑点。
西门庆跳起来手搭凉棚往远处看去,这等规模的车队在汴梁也是少见的,不用说那是雪儿和六娘他们来了!
“走,我们迎上去!”
西门庆招呼一声,和武松二人重新上马,兴冲冲的往车队迎了过去。
那车队中的人们见两匹马朝这边飞驰而至,也都欢呼起来。
雪儿和潘金莲、花月容等人得了消息,纷纷从马车中探出头来,向策马驰来的西门庆和武松招手;而浪子燕青和疤面虎刘任重也一夹坐下马匹,反方向迎了上来。
四匹马合在一处,西门庆见燕青和刘任重二人虽然脸上有些疲容,但总体精神不错,两个人在马上都是标枪一般的笔直!
“小乙哥、任重,你们辛苦了!”
西门庆严肃的在马上行礼道:“一路护衞不易,西门庆拜谢!”
这下唬的燕青和刘任重二人滚鞍下马,深深一礼:“大官人言重了!”
西门庆和武松也下了马上前扶起二人,燕青道:“有梁山和皇城司这两块招牌,一路上无人敢惹,倒是顺风顺水”“雪儿生性顽皮,没惹出什么麻烦来罢?”
西门庆随口一问,就见燕青和刘任重脸上露出些不堪回首的表情来。
“还好还好。”
疤面虎刘任重脸上不知道是哭还是笑:“雪儿别的都好,就是时常有些突发奇想,让人防不胜防”西门庆问了才知道雪儿这一路没少折腾,出发后游兴大起,不是在这裏磨蹭,就是在那儿观光,不知道绕了多少路。
燕青和刘任重二人不知道花了多少口舌,最后还是搬出西门庆才让雪儿同意回归大路。
后来一路平平谈谈,又没什么好去处,雪儿又是闲得发慌,居然动了心思要假扮山贼来测试燕青和刘任重是否能胜任护衞的工作。
“如果不试试,怎么知道车队的护衞情况?万一遇到山贼,你们就慌了手脚!”
看着雪儿信誓旦旦的样子,燕青不消说,刘任重本来就是从梁山上下来的,自己都算是山贼,所以二人也没当回事。
没想到雪儿让车队原地休整两个时辰,分了一半人手呼啸而去。
等车队重新前行,燕青和刘任重看到雪儿在嘴唇上面不知道用木炭还是什么抹的黑黑的,手提一根削尖的木棍当做是长枪,带着人从树林中冲出来,一本正经的喊着“留下买路钱”的时候,二人才知道雪儿是认真的。
而那些被雪儿带去的人手一个个都蒙了面,大呼小叫的挥舞着手中哨棒冲上来将车队截成两断的时候,燕青和刘任重如梦初醒,啼笑皆非的匆忙应战。
两下自然不会真动手,雪儿却大声责怪二人警惕性不够,若是真的遇到山贼,车队定然被冲断。
于是这种演习一而再、再而三的举行,直到燕青和刘任重非常认真的把车队变为方阵,雪儿还算作罢。
西门庆听了心头大乐,雪儿这等做法虽然看似儿戏,但确确实实一路以来的警惕性。
武松的反应则是背过身去肩头抽动,自然是狂笑不止。
燕青和刘任重有些尴尬,这时就听见雪儿脆生生的一声喝:“你们两个,是不是背地里说我坏话来着?”
下一刻,雪儿就好似飞鸟投林一般钻到西门庆的怀中娇嗔道:“老爷,雪儿都是好心!你不要听他们乱讲!”
西门庆摸摸这个小妖精的脑袋:“知道了,知道了。”
抬眼望去,潘金莲牵着花月容,正在不远处带着微笑看着这一幕。
“是时候了”西门庆从内心裏发出一声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