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已经准备向下一垒进发的西门庆悻悻然缩回了禄山之爪,满脑子飘来荡去的只有两个字。
“扫兴!”
潘金莲却脸红红的赶紧站起来整理了两下衣物,方才西门庆的企图潘金莲是一清二楚的,甚至于这一刻让她想起了初次和西门庆见面的时候,就被他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抓了一把高耸的酥胸。
“有意的,老爷当初肯定也是有意的。”
潘金莲想着用手扇了扇风,好叫自己脸没那么红。
“金莲,下次继续啊。”
西门庆笑嘻嘻的在潘金莲两片朱唇上轻轻点了一下,这才起身向院子门口走去,问画童儿道:“教头来说有什么事情了么?”画童儿方才看得目瞪口呆,有个地方不自觉的发胀,急忙用腿夹了回道:“回老爷的话,教头带了一人来,说是找老爷公干。”
“唔?”西门庆见画童儿的样子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哈哈笑道:“你下去吧,把他们请到书房。”
画童儿急忙应了一声,姿势古怪的转过身一溜烟跑了开去,那架势活像一只小鸭子。
“林冲那货找我能有什么公干?”西门庆一边往书房走去,一边忖道:“林冲是禁军教头,莫非也与昨天的事情有关?不过林冲可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待到了书房,就见裏面除了林冲还有另外一人端坐,仪表堂堂,约莫三十多岁,颏下一把尺余长的胡须打理的丝毫不乱,更添几分帅气。
西门庆见那人虽然身矗服,但脸上两道卧蚕眉英气逼人,便知此人也是军伍出身。
“能让林冲引见的。莫非是徐宁?”正想着林冲和那人见西门庆进来,忙不迭的跳起身来,林冲便替二人见过:“大官人,这位是金枪班教头,算是林冲部下,姓徐名宁。”
“原来是金枪手徐宁!”
西门庆拱手道:“早听说鈎镰枪法变幻莫测,如雷贯耳得很啊。”
徐宁见西门庆上来就称赞自家祖传鈎镰枪法,心下大喜,上前施礼道:“小小鈎镰枪,也能入指挥使之耳,徐宁惭愧!”
“我总不能告诉你你表弟金钱豹子汤隆在梁山上正大肆打造鈎镰枪罢?”西门庆暗自忖道:“光有鈎镰枪不过,还须得有用法,这厮还有雁翎金甲!也要弄到手才好!”
西门庆一边想着,目光自然在徐宁身上扫来扫去,看得金枪手徐宁有孝毛,只道是自己礼数未到,又行礼道:“见过指挥使大人。”
“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
西门庆呵呵一笑,挥手吩咐书童儿画童儿端上茶来:“二位请坐!”
徐宁哪儿敢坐,只等西门庆坐好,林冲暗中拉了两下,这才坐下,屁股只敢挨了半个。
“打脸西门之名汴梁城都传遍了,还是不要触了霉头,把公事说了就走。”
西门庆见徐宁的样子,居然似乎是被自己的目光给吓住了,看来这货是个小心做人的,弄不好比林冲还要能忍。
这样一来,西门庆心裏便有些计较,开口道:“徐教头何来?”金枪手徐宁见西门庆问他,挺起腰杆道:“昨日禁内出了那档子事,官家震怒,责怪殿前侍衞疏忽大意,让贼人轻易潜入。”“莫非金枪班也受了责怪?”西门庆记得金枪班在禁内也就是个仪仗队,宋江那个黑三胖也照猫画虎的搞过,郭盛吕方就是两个仪仗队队长,平时起的作用也就是摆弄下威风,和帮闲的差不多,总不能穿着盔甲举着枪一窝蜂的上去追击鼓上蚤时迁这样的不速之客吧?身手不用说,那十几斤乃至几十斤的盔甲压在身上,莫说是时迁,就算是一般贼人追起来也够费劲的。
照理来说,金枪班保护的是官家的安全,追击贼人这种事情应该不是其职责所在。
西门庆这么一说,徐宁顿时脸上有些不自在:“指挥使大人说的没错,官家盛怒之下,连金枪班也骂了个狗血喷头;说来也是凑巧,那日官家偏偏起了性子,要去龙图阁翻阅太祖手书。”“原来如此,也算是时迁那货倒霉。”
西门庆肚裏暗自笑笑,那徐宁又接着说道:“不止责骂,小人有两三个得意的弟子都挨了棒子,心中自是不服;后来听说此事落到皇城司头上,便央求着小人接着林教头的关系来寻指挥使大人。”这消息传得好快!
西门庆暗自微微吃惊,不过想想那帮在禁内整天混日子的谁没点关系,自有消息灵通的路子,这不通过徐宁和林冲的关系问到自己头上了?“实不相瞒,此事已然交给我负责。”
西门庆这句话让金枪手徐宁听了便是一喜,但接下来西门庆却假意皱了眉头道:“不过此事难办啊。徐教头也知那贼人身手了得,听说御前侍衞中的好几位高手追了半个汴梁城,还是让人给逃了出去,眼下不知潜伏在何处。”林冲“噗嗤”一声险些没笑出来,急忙转过脸咳嗽一声掩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