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心中满满的都是悲愤,自己大好的前途今日便要在这裏毁去么?自从七岁被带到东京汴梁来,城市的繁华,皇城司的神秘,让秦飞暗中立下誓言,必然要竭尽全力坐上皇城司最高的位置,在汴梁占据一席之地。
但风云突变,天不遂人愿,自从嘉王,不,自从那个西门庆一来,秦飞的理想就好像肥皂泡一样,一个接一个的破灭了。
早知今日如此狼狈,当初应该找机会暗中把西门庆杀死!
秦飞对被活擒即将受到的侮辱心知肚明。
曾几何时,秦飞是皇城司中最善于各种拷问方法,现如今,却要被人拷问!
秦飞想到此处,心口便是一阵疼痛,不经意间头低的慢了,武松一口穴镔铁戒刀从头上掠过,连帽子带头发扫落下来一片。
发髻已乱,覆水难收!
秦飞头发披散下来,视线顿时受挫!
武松怎会放过如此良机,手中穴镔铁戒刀呼啸而来,直指秦飞肩头。
要活捉自己么?秦飞强忍心口的疼痛,猛然间长啸一声,手中钢刀化为一道寒光,向武松面门掷去!
钢刀虽然没有刀尖,但秦飞这一掷实在使出了浑身力气,就算是块铁疙瘩也不容小视!
武松近在咫尺,不得已侧身闪过,这一掷刮起的劲风打在武松脸上,也微微有些疼痛。
秦飞钢刀掷出的同时,便足下轻轻一点,转身往远处逃去!
“哪里逃!”
武松躲过那多半截钢刀,急忙赶了上去!
秦飞已经手无寸铁,化为丧家之犬,慌忙跑路!
要是换了别人,武松大可以丢出手中穴镔铁戒刀,取了秦飞性命;但西门庆有言在先,要活捉秦飞,所以武松在后紧紧追赶,并没有动手。
快些,再快些!
秦飞把身法提升到极限,只要翻过不远处的院子,便可以逃入树林。以自己的能力,秦飞自信可以逃过武松的追逐。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秦飞没有想过,也没有时间去想。
逃!
这是秦飞现在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
但很快,秦飞就被地上不知道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直直飞了出去!
等再起身的时候,武松穴镔铁戒刀已经冷冷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动!”
武松的声音也是冷冷的:“看来天也不帮你。”
秦飞惨然一笑,盘膝坐下:“你们赢了,很好好!”
西门庆见武松制住了秦飞,也急急赶来,半路上捡起秦飞那柄钢刀,这可是要作为物证呈给钱勾当看得。
“秦飞,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秦飞默然摇摇头:“成王败寇,我秦飞输了便是输了,也没什么了不起。”
“难道你不打算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这么做?”西门庆走到近前喝问道。
秦飞拨了拨眼前的乱发,叹息道:“我想你差不多也应该已经猜到了,我这点心思被谭稹看出来,用升职来诱惑我。”“换做一个正常人,他会为了升职杀掉秦家村二百一十八条性命么?”武松忍不兹道:“更不用说把你养了好几年的秦老爷子!”
秦飞目光呆滞的落在西门庆手中那口多半截钢刀上,半响来幽幽回道:“我想。这就是所谓代价吧,做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为了自己不顾牺牲他人,这就是代价?”西门庆反驳道:“就算没有这种事情,你迟早也会做出其他伤天害理的事情,在你眼中,他人的性命就好像草芥一般,随意可以丢弃!”
“你们赢了。怎么说都可以。”
秦飞淡然回道:“我又何必多话?”武松为之语结,西门庆想起一事,喝问道:“钱大人的身体恶化,是不是你做的手脚?”“没错。”
秦飞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瓶交给西门庆道:“这东西听说是梁公公从禁内带出来的,谭稹亲手交给我的。每日饮食裏面滴一滴,便不知不觉。当然那老头从来就没怀疑过是我。”
“你还算是人么?”西门庆突然问道。
“不知道。”
秦飞不假思索地回道:“不过我很快就会变成一个死人,在临死之前,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西门庆问道。
秦飞用手一指不远处的地方:“西门大人,你帮我在地上找一找,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刚才绊了我一跤,要不然黄泉路上我不安心。”
“你这个要求还真是奇怪。”
西门庆走到那处,掏出雷公石,用法诀点亮,四下一找,果然从地上发现一段圆滚滚的木头疙瘩。
“就是这东西,你现在可以去死了。”
西门庆把那东西一丢,秦飞接在手中摸了摸,猛然失心疯似的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