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放下吊桥!列队!”
随着熊威将于玉麟几声令下,守门士兵忙碌起来。
很快,高平县南门被打开了。
随着一连串有些让人牙酸的“吱呀”声后,老榆木的吊桥慢慢落了下来。
于玉麟纵马第一个从吊桥上通过,开阔的景象让他心情大好,尤其是很快就有援军到这儿了。
那可是两万援军!
虽然钮文忠下令不得私自出兵,但于玉麟脑海中已经考虑是不是要给陵川县的西门庆一些压力。
比如……展示下自己的兵力?
想到这裏,熊威将于玉麟忍不住发出会心的微笑。
身后,桑英也骑马赶上,在于玉麟后面半个马身勒住战马:“将军,约莫着还有半个时辰才到,是不是……有点早了?”
身后,数百名士兵分成两队站立,一付热烈欢迎的架势。
于玉麟才发现自己着急下令集合,忘记了那两万援军要半个时辰后才能到达。
莫非要在南门外干站半个时辰?
士兵还好说,于玉麟和桑英可都骑着马,獃着不动半个时辰,还不得把屁股压烂了?
“那就先进去休息一会儿?”
于玉麟拨转马头:“你们给本将军在外面好好列队!人来了马上报上来!”
那数百名士兵顿时无语,火急火燎的把人召集来,就要在南门口枯立半个时辰?
虽然今天太阳不是那么大,呆半个时辰也能要人老命。
所以于玉麟和桑英一走,这数百名士兵就顿时松懈下来,兵器丢在一边,蹲着坐着,完全散秧子了。
反正来的又不是敌人,而是枢密使大人的两万援军。
有什么可担心的!
而于玉麟和桑英则在城墙后的阴凉处找个地方,自有士兵送上马扎,二人坐下来,开始憧憬起援兵到了之后如何对付陵川县,等盖州全境拿下之后如何如何……
不远处蹲了七八个士兵,显然也是来享受这份阴凉的,于玉麟和桑英讨论的正欢,几个纳凉的士兵又如何能引起他们的主意?
“左边那个姓于的归你,我对付姓桑的。”
其中有个士兵用余光打量着于玉麟和桑英,嘴裏低声道:“以你的箭法,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
另外一个年轻俊美的士兵背对着回道:“我有弓弩,那你呢?”
“等你射倒姓于的,就没有问题了。”
先头那个士兵回道。
这二人自然就是甲组八号和浪子燕青了,从发现城中有数百名士兵往南门开始聚集,甲组八号的决定就是随机应变。
所以其他人都去了预先探好的起火点准备,而剩下的这五名小队成员和甲组八号、燕青一起混在士兵之中,来到南门。
本来甲组八号还没有拿定主意,但自从于玉麟和桑英重新回到城内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们的命运。
浪子燕青一掀衣服,端起那副小弓弩,悄悄转过了身子,从其他小组成员的间隙之中,瞄准了目标。
而甲组八号依旧是一付成竹在胸的模样,没有任何举动!
一瞬间,浪子燕青已经锁定了于玉麟的脖子,此时这熊威将顶盔戴甲,只有转头之际才会露出脖子这个唯一的弱点。
燕青调整着呼吸,等待着机会。
“将军,枢密使大人严令不可私自出兵。”
桑英的声音传来:“将军方才所言恐怕不行罢。”
“哈哈哈哈!”
熊威将于玉麟大笑着摇头。
机会!
“如意子,莫要负我!”
燕青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去想甲组八号一会儿到底如何对付桑英,而是屏住呼吸,扳动机括!
“你错了……这不算私自出兵,而是……”
于玉麟的话语截然而止,因为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就在他转动的一瞬间,那支小铁箭从极其刁钻的角度钻入了盔甲的缝隙之中,几乎贯穿了他了脖子。
鲜血涌出!
于玉麟捂着脖子,似乎心有不甘的瞪大了眼睛,仰面而倒!
桑英眼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无能为力,急忙站起来大吼一声:“来人!”
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暗算,这恐怕是于玉麟从来没想到的。
桑英俯身想要查看伤口,却只能看见鲜血从于玉麟的手缝之间不断的涌出。
守城士兵慌乱中一窝蜂的跑了过来,就见主将捂着脖子倒在地上,一时间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同时,那边的七名“士兵”也似乎看热闹似得拥了上来,把桑英和于玉麟围了个结实。
“有奸细!抓人!”
桑英怒吼着,但却无法指明目标。
守城士兵慌了手脚。
城中有奸细?
谁是奸细?
现场一片混乱!
桑英脑子裏面突然想起方才那个方向是有几名士兵纳凉的,猛然抬起头来,迎面而来的却是几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同时,后腰一凉。
一柄尖刀撩开盔甲,从后面深深扎入了桑英的腰部。
紧接着,那柄尖刀一转!
桑英大汗淋漓,想喊,却发现那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剧烈疼痛已经让自己喊不出声来。
随着那柄尖刀拔出,桑英已经软瘫在地上,面色苍白,休克了过去。
这一刀,已经将他的肾脏完全绞碎。
“啊!奸细!”
守城士兵终于发现,原来奸细穿着和他们一样的衣服,而且,就在他们眼前杀死了桑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