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诈并教训老色鬼色安的第二天早上,张可可家大院中。
何浩小心翼翼的端着装满饮料与零食的盘子,顶着张可可的男同学恶毒的目光,胆战心惊的给张可可的同学们分发。周六晚上陪张可可教训了那条蛋妈老色狼后,何浩醉得一塌糊涂不能说话,张可可又不知道他住的详细地址,无法送他回租住房,就只好让何浩住在自家的车库里。恰好今天早上张可可的十几名同学来张可可家玩,走狗运能在校花张可可家中住宿一夜的何浩,就成了张可可的男同学们妒忌与仇视的对象。
张可可就读的是一所贵族中学,学生家中都是非富即贵,有资格追求张可可的男生自然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个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外加年少多金;而能够平心静气与张可可和睦相处的女生当然也不会太差,全是一等一的青春美少女,泡上一个就能让男人少努力二十年的权贵富豪千金。来自穷乡僻壤又相貌平平的何浩站在他们中间,简直是鸡立鹤群,无疑让何浩的自卑心更深了一层,唯一让何浩心理平衡的是,张可可同样不让同学进入她家中的大厅,就算是女同学,也只能走后门进张可可家中。
“他妈的,好运的家伙!”一名穿着名牌运动衣的男生越想越是气愤,自己既帅又有钱,还对张可可真情一片,都没有机会在张可可家里住宿过夜,想不到这个又穷又丑的落魄青年倒先在张可可家住了一夜,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
正好,倒霉的何浩从他面前经过,那男生气愤不过,悄悄把脚伸到何浩脚下,可怜何浩正抬着比车轮还大的盘子,那里看得到地下的陷阱,脚一绊便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盘中的饮料和零食顿时撒得满地都是。
“啊,你做什么?你看你做了什么?”一名扎着马尾辫的女生惊叫道,何浩慌忙抬头,见一杯鲜榨橙汁正巧砸那女生胸前,鲜榨橙汁将她雪白的连衣裙染黄了一大片,夏天气候炎热,那女生穿得十分清凉,被橙汁一浇顿时曲线尽露,连小巧的乳|头都可以看清,看得张可可的男同学们口水横流,其她女生脸红耳赤。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何浩连忙爬起来给那马尾辫女生道歉,还拣起一包纸质餐巾想给那马尾辫女生擦拭,谁知那马尾辫女生不由分手,“啪啪”先给何浩两记耳光,又捂着胸口放声大哭。何浩顿时手忙脚乱,指着那运动服男生点头哈腰地说道:“这位小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刚才被他绊到了。”
“你胡说!”那运动服男生一蹦三尺高,大吼道:“我那里绊你?分明是你想占徐枫同学的便宜,故意把果汁砸在她身上!”其他的男生虽然都看到了那运动服男生的绊何浩的动作,可还是替那运动服男生污蔑何浩道:“小飞那里绊你了?我们怎么没看到?”还有男生说,“张可可同学,你家里怎么请这样的仆人?居然敢性骚扰客人,你赶快把他解雇了吧,免得将来祸害你。”
有人帮忙圆谎,那叫小飞的男生更是得意,扬手一拳打在气得全身发抖的何浩脸上,再一脚踹在何浩小腹上,边打边骂道:“乡下来的穷瘪三,竟然敢陷害我!”何浩气得双眼喷火,挣扎着跳起来,扬拳正想还手,耳边却传来张可可的吼声,“住手,都别打!”
何浩扭头对张可可吼道:“可可,你看清楚了,是他们先陷害我,又首先打我的。”但何浩话音未落,张可可已经两记耳光扇在他脸上。张可可刚才在招呼女同学,没看到那叫小飞的人绊何浩,只是她与何浩接触了两天,已经比较了解何浩花痴的毛病,知道何浩除了对她之外,对任何一名美貌女子都会产生邪念,所以张可可断定,这件事是何浩的错。
张可可凶巴巴地骂道:“臭流氓,大色狼,我刚转个眼你就敢骚扰我的女同学,你想死我成全你!”被诬陷误会的何浩捂着被张可可打出红印的脸又气又急,瞪着张可可几乎将胸膛气炸,但张可可不依不饶,叉腰凶道:“那么凶干什么?想打我?你敢动我一根毫毛,今天你就休想活着出去。”
何浩大怒,抬起手指着张可可想说什么,谁知旁边早看他不顺眼的其他男生一拥而上,拳打脚踢将何浩打翻在地,拳头和皮鞋雨点般落在何浩身上,何浩双拳难敌四手,被打得鼻青脸肿满地打滚,开始绊何浩那运动服男生甚至还专踢何浩胯|下,如果不是何浩用手拼命护住那里,只怕要被这群妒忌得发狂的富贵子弟当场阉割。
“别打了,别打了。”张可可看到何浩的凄惨模样,心中不忍,大叫着推开那帮男生,扶起头破血流的何浩柔声道:“我拿些钱给你,快去找医生包扎吧,等他们走了,你再回来。”说着,张可可拿起一张雪白的纸巾,替何浩温柔的擦拭脸上血迹,惹得旁边的男生又是一阵眼红。
“这都是你自找的,谁叫你花痴?”张可可一边埋怨着何浩,一边掏出一些钱来,谁知何浩大吼一声,推开张可可就往外跑,一直跑出张家大门,消失在门外,张可可本想追他,却被其她女同学拦住,张可可无奈,只得扶大哭不止的徐枫回自己的卧室换衣服,暂时把何浩的事放在一边。
何浩头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盲目的奔跑,两行热泪早顺着脸庞流下,不知跑了多远,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何浩终于筋疲力尽的摔倒在市郊区路边的草坪上,想起前程往事,又想起刚才的屈辱,何浩忍不住猛捶地面,打得泥土与草叶乱飞,就像想把所有的怨气发泄在土地上一样。
何浩出生在山东一个闭塞的山区,平凡的家庭为了供他上大学,已经花光了父母大半生的积蓄,在就读那所大学浑浑噩噩度过四年后,何浩揣着那张在社会上已经不值钱的毕业证灰溜溜滚出校门,在名牌大学学生杀猪卖糖葫芦的现代社会,从毕业到遇见张可可近一年时间,何浩没有找到一份工作,又不愿回去过脸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就成了这灯红酒绿的城市里的流浪汉。
不知不觉间,已是太阳正空,病情一直没有痊愈的何浩被太阳晒得头晕眼花,何浩突然大骂一声,“操他娘,回老家,老子在这裏呆不下去了,宁可回家种田,也强过在这裏受冤枉气!”
决心一下,何浩全身轻松,爬起来就往租住屋的方向走,家中的几亩薄田养活自己是没问题的,虽然生活苦些,但总比在这个城市里处处受人白眼、比被人欺负的好,至于欠张可可的钱将来慢慢还,大不了付她利息,只要打电话对她说清楚,相信以她的吝啬和小气,肯定不会为了解恨而放弃这些钱,催动符咒要自己小命的。
没走多远,何浩又犯了难,他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别说回家的路费了,就是路上的伙食费也没有,从这裏到山东几千公里,就是步行回去也得在路上饿死啊,难道要何浩乞讨回家?
“小兄弟,小兄弟,快过来。”何浩正为难的时候,一辆豪华轿车停在他身边,一名肥头大耳的男人探出头来,对何浩招手叫道:“小兄弟,你来一下。”何浩仔细一看,竟然是雅易安连锁超市的另一名老板,外号叫肥鱼那个男人,三天前的晚上在雅易安超市门口曾经与何浩有过一面之缘。
“于经理,有什么事?”何浩心中突然又燃起一丝希望,也许是雅易安需要员工,肥鱼经理想让自己去打工的,何浩毕竟舍不得这灯红酒绿的繁华都市。
“听说你现在是张小姐的助手?”肥鱼先问道,见何浩承认,肥鱼又问,“那张小姐呢?她现在在那里?”
“她在家里,她的很多同学今天去找她玩。”何浩有些失望,但还是老实答道,说到这裏,愤愤不平的何浩又补充一句,“我已经不是她的助手了,我辞职了。”
“是这样啊。”肥鱼摸着他的三层下巴沉吟,黄豆大的眼睛里不停闪过凶光,片刻后,肥鱼又问道:“昨天晚上和你们吃饭的色安出事了,你知道吗?”
“出什么事了?”何浩一惊,想起昨天晚上张可可给色安吃百鬼缠身符的事,忙问道:“安经理是不是又撞鬼了?撞的什么鬼?”
“你怎么知道色安又撞鬼了?”肥鱼诧异地问道。
“我听我的老板张可可说,安经理印堂发乌,元气亏虚。”尽管已经决定离开张可可了,但何浩还是下意识的不想出卖张可可,信口开河道:“最近一段时间恐怕要连续撞鬼,搞不好还有性命危险,最好请一个法师好好为安经理做法驱邪。”
“张小姐真这么说?”听到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有生命危险,肥鱼不但不紧张,反而欣喜若狂,肥鱼绿豆眼稍微一转,立即对何浩问道:“小兄弟,你既然已经从张小姐那里辞职了,暂时没有工作吧?我手里正缺人,待遇优厚,你有没有兴趣?”
“有兴趣,有兴趣。”何浩大喜过望,连声答应,肥鱼二话不说,朝何浩一招手,“上我的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详细情况我路上告诉你。”
豪华轿车平稳而又灵活的在城市的道路上穿梭,载着肥鱼与何浩迅速驶向城市的另一头,尽管是在烈日炎炎下,可轿车里空调开得很大,体重绝对超过一百二十公斤的肥鱼身上都看不到半滴汗珠,但坐在肥鱼旁边的何浩却满头大汗,对肥鱼交代他做的事感到胆战心惊。
肥鱼恶狠狠说道:“照我说的做,事情成了,我给你十万元,再安排你到一家雅易安连锁超市里去当主管。就算事情不成,只要你替我保密,我照样给你安排一个保安的工作,再给你一万元。”
何浩突然替色安感到一阵悲哀,先是被张可可耍得团团转,然后是被百鬼缠身,现在又被合作伙伴兼酒肉朋友设计坑害,图谋他的财产。但何浩悲哀归悲哀,并没有考虑多久何浩就答应了肥鱼的条件,色安毕竟不是张可可,加上色安也是那种为富不仁的人,何浩才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一个多小时后,轿车驶进这个城市西面另一个富人聚居的小区里,因为肥鱼驾驶的是价值近百万的大奔,势利眼的小区保安自然没有胆量把衣着平平的何浩从轿车上揪下来,仔细考问何浩的来历和祖宗十八代籍贯,而是点头哈腰给肥鱼的轿车放行。
色安的豪华住宅并不比张可可家逊色多少,而且还有二十多名佣人,并不像张可可家那么小气到连佣人都舍不得请的地步,和地位相对低下的佣人走在一起,天生贱命的何浩反而轻松许多,被佣人领进富丽堂皇的大厅后,肥鱼让何浩在大厅中稍等,自己急匆匆上楼,大概是去了色安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