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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为此,她向柳祥均许诺,会等他三年后来寻她,届时再由他决定是否要收回这块玉佩。她只是不放心他,尤其是听他提及生父时的怨恨语气,心里的不安便更浓了。慈母已去,身世坎坷,一旦他报仇成功,以他的心性,若是心中再无挂念,那必不会珍重自己。
故而,她只能为他保留着一个希望,让他知道,在遥远的中原,仍有真心关怀他的人在。
她若有似无地叹息一声,三年其实不算什么,前世的乔英淇二十二岁嫁人,二十五岁方产下儿子,更何况她如今不过才十七。
只是今生……她轻笑一声,其实便是一辈子不嫁人也不算什么,孤月师太不是总说她有佛缘么?待大局定下时,她便投奔她去。
“……英淇。”小心翼翼,又带着几分迟疑的男子声音响起,她循声抬头望去,见赵瀚霆不知何时到来,正站在她几步之遥的地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抬手将被风吹得有些许凌乱的长发拨到耳后,不咸不淡地道,“二公子。”
赵瀚霆沉默地望了她半晌,轻声问,“我,能有什么为你做的么?”
乔英淇微怔,迎着他的视线定定站立片刻,许是伤过之故,眼前的男子比她上一次见到时消瘦了不少,便是身上的气息也似是有些许不同,只她却无暇多想。
“有,从今往后再不要让我见到你。”
赵瀚霆勉强扯了个笑容,哑声道,“今日母亲此举,并非我本意,你也莫要放在心上,她只是……”
“我明白,夫人不过一片慈母之心。”乔英淇神色淡淡,见天色不早,也不待他多说,拱拱手便告辞离开了。
赵瀚霆静静地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直至那身影化作一个黑点,彻底消失在视野当中,这才极低极低地道,“好。”
“夫人,二公子来了。”回到府中的赵夫人,接连灌了几杯茶水,方勉强觉得心里好过了些许,才一会的功夫,便有外头侍候的侍女进来禀报。
她不自觉地蹙起了眉,不过须臾,赵瀚霆已经走了进来,手一挥,屋内侍候的婢女便躬了躬身子,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赵夫人寒着脸望向他。
赵瀚霆暗叹口气,缓缓地跪在她的跟前,“孩儿不孝,让娘亲一再为孩儿之事操心。”稍迟疑了一会,又道,“娘亲聪慧,当日雾云山孩儿受伤内情,想必瞒不过娘亲。”
听到此处,赵夫人怒火中烧,猛地一掌拍在方桌上,厉声道,“如今你倒是肯承认了?不一昧坚持是那什么黑衣人伤的你?我也知道,若非是你早有命令,葛昆必是不敢如此欺上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