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明白。”赵瀚霆有些不解他急匆匆来见自己竟是为了提醒自己切莫轻易插手,一个小小的知事,不管他是否真的杀了人,都轮不到自己去插手此事。
徐良庆见他如此反应,便知他仍未清楚陈邵的身份,略顿了顿才道:“陈邵生母与平西侯夫人娘家嫂嫂乃表亲,陈邵被抓时还大声嚷嚷着他有镇国公府撑腰。”
赵瀚霆脸色大变,平西侯乔煜?那陈邵兜兜转转竟与镇国公府扯上关系?
“陈邵杀人铁证如山,他必是逃不掉杀人填命的下场,可他这一嚷嚷牵扯出镇国公府,再加上有心人利用,只怕会越闹越大。不过殿下也无需过于忧心,这陈邵与镇国公府并非亲近关系,亦非乔氏族人,兜了几个大圈的一点儿亲戚关系,并不足以说明什么。”
镇国公乔正林无论在朝廷还是在民间,均极有威望,乔氏一族治家甚严,行事更是低调,想来一时半刻让有心人抓不到把柄,故而才拐了几个弯寻到了陈邵。否则,此事对镇国公府的打击必不会如此不痛不痒。
赵瀚霆冷笑一声:“陈邵可是京卫指挥使司正八品知事,而京卫指挥使司又恰恰在本王手中,本王与镇国公府的关系更是众所周知,本王从不相信巧合,陈邵杀人或许是真,可这当中内情却颇有些耐人寻味了。”
徐良庆默然,赵瀚霆所说的这些,正正是他所担心的。前不久朝臣重提册立太子之事,皇上虽一律留中不发,但在朝堂上却对‘册立太子利于稳定朝野’此话表示了赞同,大有不日便会下旨册封太子之势。
再加上谦王妃产女,虽只是个小郡主,可相对于至今无一儿半女的恒王来说,却算得上一个优势。
今上唯两子,太子之位,非此即彼。
一切事果如两人担心这般,陈邵一案越闹越大,死者李锬的祖父李御史哭跪御前,请求严惩凶手,正元帝龙颜大怒,着刑部严审此案,若杀人事实,定要从重处理。
又有朝臣质疑,陈邵一无功名二无封荫,文不成武不就,是如何进入担负京城安危重责的京卫指挥使司,并在其中担任官职的?
自然而然,陈邵被抓捕时所嚷嚷的有镇国公府撑腰之话便被提起,一时间,镇国公府、恒王府同时被卷入了风口浪尖当中。
恒王赵瀚霆自大明庄静养后回朝,除与镇国公府走得近些外,便是一些自他征战沙场便跟随身边的臣下稍稍亲近,除却公事外,与朝中其他大臣素无来往,更无私交,加之他性子冷漠,行事又过于雷厉风行,从不讲情面,故而朝中一时竟无人为他说话。
娘家无端卷入风波当中,乔英淇又岂会无知无觉,她心急如焚地欲回国公府问个究竟,却得来乔煜命人所带之话,让她不必担心,静观其变便可。
兄长既如此叮嘱,她便只能暂且按下焦虑。
这日,趁着来府议事的徐良庆等人离开,她稍稍收拾一番,便打算去见赵瀚霆。
这一个多月来,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夫妻俩每日见面的次数甚少,有时甚至好几日不曾谋面,真真正正做到了相敬如宾。
她承认那日听了余少芙之话后心里确是憋着气,就好像已经慢慢开始结疤的伤口又再被人撕裂开一般,迫使她不得不再去面对过往那些并不怎么愉快的回忆。(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