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说道：“官家……想要？”

虫老点头道：“今天早上我专程去的宫里，将这件事跟陛下说了，他很有兴趣，而实物……崔老头早就运过来了，比你先一步到，我想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是不是把铁辕犁带进宫里去。”

“能成吗？”

“不清楚，不过希望很大。”

“那……就尝试一下吧，虽然是聚宝盆，但也没有性命重要。”

“你能理解这个就好。”

“不过若是铁辕犁交给我来做，不出三年，便可遍布整个大梁国。但若是官家来做……呵呵，下面那些官员什么样，想必您也清楚，每个二三十年，铁辕犁没办法铺下去的。”

“这个我懂，官家也懂，不过正好用来考核官员能力，岂不是两全其美？其他的事也就罢了，若是有人在这种关乎到国计民生的事情上动歪心思，那说不得，某些不想用的手段，也要用了。”

“这样啊……看来我是没有机会拒绝了吧？”

“哦对了，我出宫的时候，大太监跟我说过一句，说是陛下这几天都在念叨你那些兵甲，二百零一人，现在门外的那十个，也是其中之一吧？我可不记得当初给过你这种精兵强将。”

秦慕容愣了好一阵，然后苦笑道：“曾经有一个典故，叫做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哦？怎讲？”

“但凡千里马，食量大，挑工种，若是不给足够的精饲料，又让它去做一些普通马的工作，它真的比不上普通的马匹，相去甚远。只有认出它来，给予饲料，给予磨炼，它才能是千里马！”

“哦？这么说，他们是千里马，而你是伯乐喽？”

“也可以这么说。”

“这么说，老夫就成了庸人了？”

“我可没这么说！”

但意思就是这个。

虫老被气的不行，摆手道：“好了，知道你不舍得，这点便是说出大天去，也没人能强迫你，只是这兵甲也算一个重重的筹码，若是献出去，这机会终究是大一些。”

秦慕容想了一下，突然问道：“投敌叛国？稍微调查一下，也能知道姜家不过是被蒙蔽牵连。这事怎么就铁板钉钉，官家怎么就忍心在姜映月的名字上画圈的？”

虫老眼皮一跳，沉声道：“这种事，还是不要去想了。”

秦慕容冷笑一声，说道：“怕不是姜家这些年把精铁生意越做越大，不知收敛，触犯了某些人的利益了吧。”

“胡闹！”

虫老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使劲瞪着秦慕容。

过一会，却又突然叹了口气，说道：“你知不知道，‘知而不言，言而不尽’方可大用，你这样肆意言辞，怕是会给自己惹来麻烦呢。”

秦慕容摊了摊手说道：“我又不求官，所谓无欲则刚，我这样的小子，有些缺点总是好的。”

“哼！”

虫老狠狠刮了他一眼，却突然笑了起来，说道：“说的也是。”

笑了一会又补充道：“若你是个城府深沉的小子，就连我怕是都要防着你。”

秦慕容说道：“铁辕犁，再加上之前少给我的封赏，单单这两件事，买姜家两人的性命，我总觉得官家可不亏。”

“陛下亏与不亏，可不是你说的算的。”

“若是这两样都不行，那即便我把二百兵甲献出去，即便我贡献再多的东西，怕是都无可奈何了吧？我不觉得这是一件可以讨价还价的事，只有行和不行的区别。”

“哎……”虫老说道：“陛下的圈都画上了，那是金口玉言，一字千金的！收回去，总要别人付出一些代价。”

秦慕容沉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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