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鼓楼里所有的女人不同,她梳着短发,皮肤白净,一看就是素颜。眼睛落在荆复洲的脚上,她微微一笑:“我就说吧,拖鞋放在那,你总有一天是会穿的。”
“这么晚还不睡?”荆复洲脱下西服外套,在沙发上挨着她坐下。电视里在播综艺,有闹腾的笑声不断传出来。荆冉的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声音却是对着他的:“你姐姐我老了,开始失眠了。”
“我姐姐可不老,比鼓楼里那些女人都年轻。”荆复洲说着,有浅淡笑意落在嘴角,“不过你要是总这么熬夜,估计会老得很快。”
熟悉荆复洲的人都知道,他这人一向散漫随便,你问他要女人要金钱,他心情好了都会给你。要说唯一的逆鳞,大概就是他这个龙凤胎姐姐。荆冉是谁也动不得的,谁要是断了她一根头发丝,荆复洲会断了那人的命根子。
姐弟俩长得很像,只是因为气质不同,五官呈现出的感觉也就不同。荆复洲眼神常常是懒洋洋的,但是眼底藏刀,这种戾气体现在身上,会让人觉得他五官也跟着凌厉起来。而荆冉性格柔和,外界的打打杀杀她向来不曾插手,所以同样长相立体,她更显得精致漂亮,却不咄咄逼人。
伸手关掉了电视,荆复洲有点霸道地命令:“好了,回去睡觉。”
“还不如不盼你回来,一回来就管我。”荆冉伸手在他身上锤了一把,转身上楼。她今天也穿了一件蓝色帽衫,和停车场那个女孩身上的款式很像。随着她起身,荆复洲才发现她下身穿的也是牛仔裤,这么一看,两个身影就重叠了起来。
晃晃脑袋,荆复洲把那种奇怪的感觉晃掉,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新买的衣服?”
因为他这句话,荆冉露出了很无语的表情:“我已经穿了快两年了,你从来都没注意过?”
荆复洲失笑,摇摇头,催她快去睡觉。
第二天,荆复洲接到电话,越南的那批货走得很顺利,这就表明那个下下签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影响。坐在办公室里,他看着墙角供着的佛像,伸出手,食指向前,拇指竖起,模仿着枪的样子:“啪。”
那天,阿洋带着人把办公室里的佛像搬出去扔了。
也是那天,停车场里的女孩没有来。离开的时候荆复洲习惯性地往那边看了一眼,原本该站着人的地方空空荡荡,好像从来没有人出现过。
有点诧异,荆复洲微微眯起眼睛,那种刚刚被他自己压住了的坏情绪,又一点点地漫上来。他伸手摸出烟,阿洋已经很有眼色地递来了火,烟雾吸进肺里,荆复洲的眉头才微微舒展。
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思,阿洋回头半开玩笑地问了句:“洲哥,感兴趣的话,帮你查查那小丫头?”
“不用。”荆复洲伸手掸掉烟灰,“清清白白的小姑娘,就别糟蹋人家了。”
这话要是让鼓楼里那些女人听了,估计要作出天去。不过荆复洲说的也没错,那些女人个顶个的都是自己贴上来的,只把鼓楼当成自己衣食无忧的笼子。荆复洲从没表现过对谁有多么好,偶尔的偏爱也更像是主人得了新宠物的新鲜劲儿而已。生活在这样的温柔乡,对于强抢民女这种事,他自然是不屑的。
再说,那女孩明显对他并没有什么兴趣,荆复洲被女人们哄习惯了,肯定不会做那种倒贴的事。
既然老板这么说了,阿洋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几年的时间他大概摸清了荆复洲的脾性,他说不,就一定是不。做手下的,最忌讳自作聪明。
车子缓缓驶离停车场,不久之后,有一抹身影从柱子后面走出来。她生着一双细长的眼睛,眉目明明都是冷清的,但配上微微翘起的唇,就给整张脸平添了一丝艳丽。
“安愿!”有人在喊她,“你今天怎么没站在原来的地方啊,我找了你半天。”
被叫做安愿的女孩回头,冲着来人笑了笑:“最近总碰到一个人,觉得奇奇怪怪的,就躲开了。”
“来这种地方的肯定没有几个好人,警惕点没错。”兰晓拍拍她的肩膀,“真是太谢谢你了安愿,还每天来这种地方接我。”&#24378&#29306&#32&#107&#97&#110&#122&#111&#110&#103&#121&#105&#46&#99&#99&#32&#35835&#29306
安愿还是挂着那样的笑,不远不近的样子:“不用谢我,其实我也在想,要不要来这工作呢。”这候 ka nz ongy i.cc 章汜
她是孤儿,学费都是自己承担,就这么考上了大学,来到陵川。她长得也不错,现在没有化妆已经带着点妩媚,化了妆肯定更是动人。她缺钱,而梦死这个地方,来钱最快,站在台上唱唱歌,一晚上的收入就能上千。制大 z.com 制枭
这是安愿说给兰晓听得理由,很简单地说就是,她要来梦死赚钱。
而她心里,还藏着一个自己的秘密。那个秘密从八月开始折磨着她,让她夜不能寐。
秘密的名字,叫做荆复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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