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荆老板有什么话不能在这说?”安愿笑着,没有拒绝的意思。
“没什么话,今晚可能有台风,我送你回去。”荆复洲也笑。
走进停车场的时候,黑色玛莎拉蒂里已经坐了人,车窗半开着,可以看见荆复洲的侧脸。安愿拿着雨伞,弯腰看向车内,驾驶座上的阿洋笑了一声,荆复洲于是转头来看她。
车门从里面被打开,他看见她今天的穿着。白色棒球服,浅蓝色短裙,头发披下来,整个人都很清爽。他的目光又回到她脸上,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上来吧。”
那一刻的荆复洲并不知道,他的命运就此推开了沉重的门。他的爱恨将被一个原本与他毫无关联的人所左右,而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抱着自己的目的而来。安愿在他身边坐好,他探身过去把车门关上,手背上落了几缕她的发丝,微微的凉滑。
“哪个学校?”荆复洲明知故问。
安愿看看他,那眼神就像是把他的心思都看穿了。但她没明说,顺着他的问题回答道:“陵川音乐学院。”
前面的阿洋方向盘一转,车子离开梦死。
一路上他们之间的话很少,她穿的像个学生,他每说一句话都觉得说不出的怪异。这样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子是不该出现在他的车后座上的,她应该画上浓妆,穿着暴露的裙子,那样他所有的游戏人间和不甚珍惜都来得心安理得。&#24378&#29306&#32&#108&#105&#110&#103&#115&#104&#117&#102&#97&#110&#103&#46&#99&#111&#109&#32&#35835&#29306
下车之前,安愿跟他说谢谢,打开车门,她回头笑了笑:“荆老板,你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
阿洋觉得这女人不懂事,而且是很不懂事。但很显然荆复洲不这么认为,他跟着她下车,让阿洋等在这里。夜色中,男女身影并肩走进校园,影子亲密依偎,被路灯越拉越长。
他既然不回答,那就是不记得。安愿心里有了认知,脸上的表情就带了点郁郁寡欢:“不用送了,我自己可以回去。”这候 li*ngshufang.*com 章汜
“我看看你宿舍在哪。”荆复洲说着摸出一根烟,利落地点燃。寂静的校园里只能听到他们轻微的脚步声,频率一致,走得并不快。那根烟只被吸了两口,安愿就伸手指了指面前的白色建筑:“到了,就是这。”
荆复洲朝门牌看了一眼,学生三公寓。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刻意地去记她的宿舍位置,就像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记住了她的名字。鼓楼里那么多女孩,跟他睡过多少次的都有,他却一个名字都记不住。他觉得这对于安愿来说可以说是一份殊荣,叼着烟,他面对着她站着:“我有点好奇。”
“什么?”安愿仰头看他。
“梦死里的人都是花名,我很好奇,安愿是一种什么花,我从来没听过。”他眯着眼睛,像一只把猎物逼进了自己包围圈的狼。
这句话让安愿的眼睛亮了一下,这个微表情太明显,没逃过他的眼睛。夜色里的男女在试探着彼此,谁也不想先输掉这个不知何时开始的游戏。安愿眨眨眼,夜风把她的头发吹的有点乱,他很想伸手去帮她整理一下。
在他伸手之前,近在咫尺的女孩忽然凑上来拿走了他嘴里叼着的烟。
烟嘴处是湿的,因为刚刚被他咬着。安愿却当看不见,捏着它放进自己嘴里。辛辣的味道让她皱了眉,同时在舌尖扩散了还有属于他的,细不可查的荷尔蒙。她把烟圈吐在他脸上,狡黠地眯起眼睛:“荆老板,欠的烟抵消了。”
他舔舔自己的嘴角,胸腔里像是晚风拂过海面,却淡定地笑着点头:“好。”
“还有,安愿这种花,世界上就只有一朵。”她细长的眼睛里蕴含了万种风情,“但是有毒有刺,不好摘。”
他忽然很想把她揉进怀里,看看她是有多不好摘。这种想法刚刚形成,她却已经把烟还给了他,轻巧地往后退了一步:“荆老板,今晚没有台风。”
“嗯,但说不定明晚会有。”荆复洲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制大 制枭
她站在他几步之外,听到这话以后煞有介事地抬头看了看天,又看向他:“我也觉得。”
她像个兔子,说完了话转身就溜进了楼里。荆复洲看着掌心的烟,烟嘴的位置有一圈淡淡的口红印。他低头把烟放进嘴里,深吸一口,第一次觉得肺里似乎是甜的。
摇摇脑袋,他觉得自己也许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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