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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个的?”安愿声音放轻了,屋子里的一切都跟着寂静下来。他们像是两片在海上找到同盟的孤舟,迅速向对方靠近。孤军奋战的滋味太难熬了,她几次险些放弃,而周凛显然,比她坚持了更久的时间。
周凛摸了摸自己的脸,随着这个动作安愿可以看见他眼角的皱纹,他顿了顿,答道:“十多年前。”
“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四。”
“一直埋伏在荆复洲身边?”
“差不多。”
安愿轻轻握住自己隐隐作痛的手腕,思考片刻后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行动?”这候 t ian*laixw.com 章汜
“你有什么想法?”
“照我刚才的说法,荆复洲不去走货,你们根本抓不住他。现在他手下信得过的,一个是你,一个是涛子,老董做事冲动莽撞,荆复洲不会重用他。”安愿说着皱了皱眉,“我之前听你们在偏厅谈话,这次的钱是不是数目很大?也就是说,如果涛子不在了,荆复洲不可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去走那么大的货。”
周凛一只手放在桌上,手指轻轻动了动:“你的意思是,干掉涛子?”
“干掉涛子,荆复洲怀疑的范围会缩小,你的身份就会变得更危险。他猜到有卧底,这几天连睡觉枕头下都压着枪。如果你信我,这件事我来办,下个月你们的行动不变。”安愿定定地看着他,清冷的眼神此刻更显得庄严。
“行动不变?”周凛眼底透着担忧,他不能不考虑后果。
安愿点点头:“这把不赌,你的身份暴露是迟早的事。你现在身边有荆冉这个保护牌,荆复洲看起来狠厉,其实面对感情上的事优柔寡断。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时间指向凌晨两点,安愿身上带伤,脸色有些苍白。周凛想从她的眼神里看出那么一丝畏惧或退缩,但都没有。他伸手在自己眼皮上抹了一把,来缓解内心深处的疲惫:“安愿,你得知道,荆复洲现在不信任你。”
“他信我。”安愿扯起嘴角,笑得轻蔑而不屑,“他信我恨他。”
周凛深深地凝视她。
“之前他信我爱他,所以栽了跟头。他心底是极度自卑的人,以后肯定不会对我付出哪怕一点信任。所以,我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我越坦荡,他就越怀疑。”安愿冷静地说完,看见周凛的眼神。她抬抬眉毛,有些不解:“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荆复洲对你很好,你会不会动摇?”&#24378&#29306&#32&#116&#105&#97&#110&#108&#97&#105&#120&#119&#46&#99&#111&#109&#32&#35835&#29306
她微微一笑:“不会。”
“女人可能会因为这样的温柔爱上一个男人,你怎么可以肯定?”
“我没肯定我不会爱上他,我只是说我不会动摇。这跟爱不爱没有关系。”安愿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腕,歪头轻轻靠在枕头上。这一刻周凛在她身上看到了两个矛盾的灵魂,它们属于同一具身体,相互矛盾,却如她所说,没有关系。像是想到了什么,周凛低下头轻笑一声:“我突然想起来,程祈还在的时候,跟我提过一次你。”
安愿眼睛一亮:“他说什么?”
“说你很倔。”
她也跟着笑起来:“感觉不是夸我。”
在破晓到来之前,安愿沉沉睡去。人生好像忽然又有了盼头,一切都在心里蠢蠢欲动,让人兴奋又不安。她想起色戒里面的王佳芝,想起那样荒唐的爱。现在似乎能理解一半,她会爱上他,也是情理之中。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爱或不爱都是选择,她心下释然,又轻轻叹息。
也不知道叹息声落进了谁的耳朵。
手腕上算是落了疤,是跟了荆复洲以来受的第三回伤。纱布拆下去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距离走货的日子也不远了。这段时间安愿没再做什么,只是安静的在别墅里疗伤,偶尔跟着荆复洲出门尝尝哪家店里的料理,也当没白来一次泰国。
她始终没有主动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自尽,荆复洲也不曾问过。想象力是很可怕的东西,她任由它在荆复洲脑海里被无限发酵。
走货的那天,荆冉虔诚的跪在佛堂里祈祷,一日三餐都改成了素食,似乎这样就能让自己的祈愿显得诚心诚意。安愿也在佛堂里跪下,她知道这次走货不会那么顺利,她心里祈祷的东西,和荆冉相反,但异曲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