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荥雨!白阳门三尾狐一支我最早接触过的人!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是坐在主桌,白信长左手边的第一个位置!那个位置是全场除了主位之外,最为尊贵的了。难道白家和白阳门有关?我一下被吊住了胃口,从开席到动筷,心思全在荥雨身上。因为心里头有太多的疑问得不到解答,而如今看到荥雨,兴许能从她口中得到答案。酒过三巡。一些场面人物开始上台讲话,只是说来说去都没有新意,全是那两句,无非是一些祝福、欣慰、希望的话。我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关注主桌的情况。阿雨也在那张酒席上,和五小姐坐在一起。两人没什么交流。随着前半段的热身,下半段大家开始离座去相熟的酒桌敬酒。特别是主桌。白信长应付起来得心应手,阿雨也是十分淡然,言语之中和之前我认识的医院小护士大不相同,落落大方,举止得当。只是喝着喝着,出了个小插曲。一个不知哪来的中年男人,戴着金边眼镜,跑到主桌上敬酒,跟白老大敬完之后把苗头对准了荥雨。从开席到现在,我就没看她拿起酒杯过,自个一人淡淡的自品自尝地喝着茶。谁知这份平静被那只没头苍蝇给搅乱了。我乐得看戏。那个金边眼镜男看起来喝了不少,面色红通,走路都有点歪。他斜着头,用兰花指捏着高脚玻璃杯,另一只手指着荥雨,很大声地说,你,美女,得跟我喝一杯酒!为什么呢?因为白家没我,就没有今日的局面!此话一出,酒席上的人就议论开了。有的笑笑,没当回事。有的则是一脸的幸灾乐祸,不知道看的是金边眼镜男的糗还是白家的。白老大面色还没变,只是眸子眼色冷了些,皮笑肉不笑的说黄兄喝醉了,来个人,把黄兄扶下去休息。旁边的服务员应声跑了过来。可是还没扶住金边眼镜男就被他推开了,而且发起酒疯,瞪着蛤蟆眼,四下看了看,然后把酒杯拍在桌上。这时我听到同桌的人说这是一个国企的老总,手里拿着几个不知道经营什么的牌照。另一个说难怪白家这么给他面子。但是很明显,白老大的面子也算是给到底了。他喝了一声,对来扶的服务员吼道,愣什么愣?还不赶快扶下去,像什么样?谁知话音才落,金边眼镜男就朝荥雨那边跑去了。这荥雨倒是淡定。依旧坐在椅子上,自顾的品着茶。估计在场大多数人都以为这是白老大的情人,但是这荥雨的手段,我确实晓得。当时去闯山门的时候,这女人可是亲眼看着我把她师哥打成重伤都能沉住手的。我倒不认为她打不过我。若是动起手来,估计也是硬岔。金边眼镜男咻咻几下窜到荥雨的身侧。看热闹的人越发觉得趣味。都往主桌看去。白老大面色铁黑,白老三、白老四也都离席,准备去拦住金边眼镜男。可是就在这时,荥雨站了起来。用食指快速轻点了下金边眼镜男的额头。下一秒。全场寂静。金边眼镜男如被点了穴一般。僵住了。然后。倒。白老大率先缓过神来,一边支使着服务员把金边眼镜男扶下去,一边让请来的明星上台控场。其他宾客见热闹没有了也就各自欢散。该吃酒的吃酒。该扯淡的扯淡。只是别人都没有发现,混乱之中荥雨已经不见了身影。我连忙追出门去,趴在栏杆一看,这女人倒是走得快,已经跑到一楼了。好不容易见次面我哪能这么容易就叫她跑了。赶紧追了下去。可是追到门外,发现没了踪影。我心道奇怪,她不可能走这么快啊!酒店前面是一条林道,我顺着林道继续往前追出几百米,可是林道静静的,不要说人影,鬼影都没一只。我悻悻地调转回头。可是没走出几米,一个俏丽的身影从一棵大树后面悠哉游哉地转了出来,看着我。是荥雨。我停在了原地。眉头皱了皱。原来这女人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我。她走着猫步朝我走了过来,问我是在找她吗?荥雨今天穿得挺性感的,一身绛青色的旗袍把她的曲线描刻得十分醉人。只是不能醉我。我哼了哼,说好一招休魂。她撩了下发丝,说没办法,谁叫那胖子举止轻佻,不让他吃点苦头怎么行。我冷声说你对他怎样我不管,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她问我什么问题?我问道长他们都去哪了?她扑哧一声,笑了。我忍着心里头的火气,问她笑啥?她说奇了怪了,今天怎么连出了两件怪事,都指着她。我说不用说风凉话,你是白阳门的人,道长他们失踪,你指定知道。她说就算是知道,那凭什么跟我讲?我上前一步,想跟她理论。可是就在这时,一群人从酒店里走了出来,我再回头一看,荥雨已经不见了,只听到她的声音,说是凌晨三点,巽位上见。我见看不到人影,便也没追,走回了酒店。回到三楼,见到阿雨正在寻我。她拿了酒杯来到我这一桌,问我去哪了。这时酒席已经进行到末段,三杯酒下肚,大家一开始端的架子全都不见了,全喝在了一块。阿雨坐在我旁边的空位上。我说看到了个熟人,聊了两句。阿雨喔了一声,欲言又止。我跟她说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她说可以,明天再找我。我点点头。然后就走了。我没有回房,而是来到了荥雨说的巽位。巽位是指东南方向,以阿雨她爷爷待的院子为原点,向东南而去,是一处林子。我在林子里饶了一圈。夜黑风高。好在银月当头,借着月光的光亮,我在林子里拐来拐去,终于拐过一个角,看到了一个亭子。这亭子上面有一匾,写着【起风亭】三字。我抬头一看,吓了一跳。有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