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风来4(1 / 1)

与此同时,封霆煜别墅。影无比焦躁地在别墅客厅里走来走去,脸上透着几分惊恐和担忧,以及那种豁出去了的亡命狠厉。封霆煜走时的话还历历在耳:“影,好生保护汐汐,我出去一趟,不出意外的话能解决掉我的心头之患。”他的心头之患,除了盛卿尧还有谁?可是,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一场鸿门宴,他能去,未必就能回。此时已经八点半了,影还没有接到盛卿尧的消息,游轮上的事情她一概不知,也不知道封霆煜怎样了。一想到他可能死了,影的心情特别复杂。某种程度上说,她并不希望封霆煜死去,因为他能牵制盛卿尧,她才有机会在银兀身边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然而一想到封霆煜血洗罂火山庄的事情,她又很忌惮他。想当年,罂火山庄被他屠杀多少人,她连想都不敢想。他很重情义,却也很残忍,尤其是对背叛过他的人。而影,从救他的初衷开始,就没有把他当做朋友。少顷,影又上楼看了眼陆汐,打过镇定剂,她睡得很安详,净白的脸裹在浅灰色的被褥下,显得无比清纯。这张脸与那个人简直一模一样,脸神态都有几分相似。“汐汐,别怪我,我是那种地方出来的人,习惯黑暗,就再也适应不了这个让我无所遁形的地方了。”影轻触着陆汐的脸颊,有些神伤,“阿尧也很爱你,你是他心底的白月光,我相信他会比霆煜对你更好。”陆汐听不见,她静静睡着,像个睡美人。影在房间逗留了很久才离开,回到自己屋里时,她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一把军刺,将一管黑漆漆的药汁涂在了上面。她把军刺藏在袖中,来到了大厅,正犹豫着时,手机忽然就响了,是盛卿尧打过来的,她连忙接通。“阿尧?”“小汐睡着吗?”“嗯,睡得很沉。”“我就要到了,亲自来接她,别墅四周藏着几个保镖?”“六个前面四个,后面两个。”“想办法把他们解决了,我马上就过来。”“……好!”挂掉电话后,影又在客厅站了近一分钟,因为紧张,她的脸瞧着微微有些狰狞。她很清楚,一旦出手,她和封霆煜的关系就彻底玩完,如果他不死,她将会有一个很强劲的敌人。可是,如果不出手,她依然会这样憋屈地活下去,可能一直到死都摆脱不了银兀,像个傀儡似的。踌躇许久,影心一横,还是走出了客厅。谁知刚到花园,便看到一道修长挺拔的影子杵在风景树下。他裹挟着暮色,像忽然降临人家的死神,静静地,痛心疾首地,看着她!影魂都要吓掉了,颤巍巍地道:“霆煜,你,你你不是去公海拍卖会了吗?怎,怎么会在这儿?”“如果我去了,是不是就看不到这一幕?”封霆煜走上前捏着影的手,从她袖中取出了泛着寒光的军刺,直接反手一挥,军刺深深钉在了银杏树上。树干一颤,一阵枯黄了的叶儿打着旋儿飞落,跟下雪似的。影的脸煞白!“你是不是觉得,区区一颗钻石比得上我女人和孩子的命?”封霆煜的声音很轻很轻,但任谁都能听到这其中藏着的杀气。他是魔鬼,和盛卿尧一样喜欢杀戮的魔鬼。他捏住了影的脖子,又道:“这些年我对你如何?”“霆煜,我……”“知道怎么做了吗?”封霆煜松开手,径直进入了客厅。影无力地踉跄了下,盯着插在银杏树上的军刺,犹豫了很久也没有再拔下来。她回到客厅,在封霆煜的授意下给盛卿尧发了个信息:“外面的保镖已经处理了!”不多时,别墅外就响起了风驰电掣的汽车咆哮声,这起码有两百多码。影紧张极了,望向封霆煜小心翼翼道:“霆煜,无论如何你们也是兄弟,你真的要杀了他吗?”封霆煜挑着眉,“你心疼了?我记得他也算你半个师父呢。”“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其实他也很不容易的。当年也是他冒死放走了姐,否则汐汐早落入银兀的手了。”“他给我设鸿门宴的时候,你可曾这样心软过?你刚才在客厅焦躁地转来转去,可是以为我已经死了?”影无言以对,她就是这样想的。“所以,你迟早都会背叛我,对么?”封霆煜阴恻恻说完,直接转身就上了楼,他要引盛卿尧进来,然后亲自一刀一刀,把他碎尸万段。他刚上楼,大门门铃就响了,影的心跳得砰砰砰的,她迟疑了好久才把门打开,盛卿尧的车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砰”的一声,大门又锁上了。盛卿尧跳下车,满面春风地问道:“小汐呢?”“在,在楼上!”影都不敢看盛卿尧,紧张得额角汗水都出来了,“阿尧,你真的要把汐汐带走吗?”“废话,她本来就该属于我,很多年前姨就答应让她嫁给我。”盛卿尧一边说一边跑上楼,影在后面吓得一脸煞白,他却没看到。“哪个房间?”他在楼梯间扭过头来问。影站到楼梯边望着他道:“就,就你跟前那个,汐汐现在还睡着呢,你不然等等才进去?”她依然希望,盛卿尧能发现她神色不对。哪知盛卿尧直接就拧开了门柄,于是一把铮亮的军刺就出现在了他脖子上,随即封霆煜从门后走了出来。他冷笑道:“盛卿尧,意不意外,惊不惊喜?你记不记得有句古话说男人有三恨,其中之一就是‘夺妻之恨’。”盛卿尧满面春风都僵在脸上,但也仅仅是瞬间,他很快回过神来笑道:“是啊,夺妻之恨最不可饶恕。那你知不知道,小汐是雪姨早就许给我的妻子?”“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她的名字生辰堂堂正正写在了我封家的族谱上,她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封霆煜说着一顿,唇角浮起一抹嘲讽,“你连封家的族谱都上不了,顶多是封池岳当年风流后的残留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