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德剑道:“小姐,你想想,那里是大金国的金沙镇,那里没有铁骑队的人马,那里也只是裂石山庄的分部,人马不过一百多,他们的大部队是根本不可能追赶上我们,对付一两千人和对付一百多人,这完全不同啊!”
屠非思索了一阵后,却道:“我倒是有个法子,说不定可以安然无恙地让大家逃生。不过这个法子非常冒险。”
霍歌:“你快说说看。”
屠非清清嗓子,沉声道:“刚才在竹棚里本来铁骑队正在审讯大家,一只鸽子飞进竹棚,对那个朵盏咕咕叫唤,然后朵盏就说有二十八个人闯进了禁区,并推测是你们来了,是不是,容副帮主?”
容德剑连忙点头道:“是。”
“既然朵盏训练饲养了这样的灵鸽,那么这只鸽子必定就能发现我们的行踪,会通知朵盏,朵盏就能随时掌握,甚至还清楚知道我们有几个人。譬如刚才那只鸽子飞过去,朵盏就知道我们现在走到了那里,一共有十八个人,你们说有没有这可能?”
容德剑点点头:“的确有可能,这个骚|货饲养的这种怪鸽子一直是我们的心腹大患。就是这鸽子发现了前来接应我们的二百多弟兄,所以他们才联合裂石山庄击杀我们,才导致我们落败被擒。”
“呵呵,别忘了,畜生就是畜生,畜生再怎么训练也不会说话,而且啊畜生都是把穿衣服的物体看作是人。你如果扛着一个穿了衣服的稻草人走在路上被这鸽子看到了,它也只会告诉主人说路上有两个人,而不知道一个是你一个是稻草人。”
霍歌不解地问:“你什么意思?”
屠非哈哈一笑:“你说,假如我们用树枝茅草做四个假人,再把衣服套在假人身上,那么那鸽子会以为我们有多少人?”
霍歌:“十八个加四个,二十二个。”
“好,那如果我们藏起四个人,扛着四个假人走呢?那鸽子又会认为是几个人?”
霍歌:“那还是十八个。”
屠非:“这就对了。朵盏她会清理战场,清点我们的人数,会认为只有我们这十八个跑走了,经过鸽子的报告,它也一定会认为我们这十八个人还在一起。老实说,现在霍帮主和何堂主还有那位鲁兄弟伤势很严重,绝对不能再如此奔波,尤其是霍帮主至今昏迷不醒,必须尽快医治,否则只怕性命难保,而且带着他们也会极大地拖延我们行军速度,我觉得他们只能就地隐藏起来,我们做假人套上衣服替代他们,瞒过那鸽子的眼睛,继续前进,这样朵盏也就根本想不到霍帮主他们已经转移了,她只会下令去追捕我们,而不可能再到我们已经走过的地段去搜查。然后我们的速度就会加快,故意在沿途留下痕迹,赶到天池后就制作木筏,大张旗鼓地漂流下去,彻底地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到我们身上。我们给霍帮主他们留下足够多的食物和水,找到最佳的藏身之所,让他们就在那里养伤。”
屠非话还没说完,容德剑就大声道:“好计策!绝了!”
“等等,我还没说完,这个计策得分几步走。霍小姐,你带来的这几条雪犬认识回家的路么?一天一夜能不能赶回山寨?”
霍歌:“当然认识,不用一天一夜,三百多里路最多六个时辰就可以跑回去。”
“很好,你马上写封书信,就说你们救出了帮主,现在正准备从天池漂入流云溪,要山寨的人全部出动杀入裂石谷,到流云溪某个地段前来接应你们。让狗带信回去,我猜想等狗跑回去后铁骑队裂石山庄的人马已经接到朵盏的命令,全部返回围捕我们了,那么山寨的人就杀个回马枪,这样的话就可以牵制铁骑队他们,演戏也演的更像,朵盏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抵挡山寨的进攻……”
霍歌一触即通:“我明白了,你的目的就是扰乱朵盏的视线,让她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们与我们山寨的混战,以及我们这些人的逃亡,然后等我哥哥他们身体稍稍複原之后,就悄悄潜回去,是不是?”
屠非呵呵笑起来:“小姐真聪明,不过,这还得我们这些逃亡者做足样子,而当你哥哥动身返回时一定要山寨发动一场大规模的反攻,力争可以再派遣精兵强将在某个地点接应,那就完美无缺了!”
霍歌想了一会后点头道:“你放心,我们山寨的头目之间有一种密语信,我知道该怎么写。”
霍歌曾来过此地数次,她找到一处绝佳的藏身地,准备让霍却、鲁兄弟还有何堂主藏进去,可何堂主怎么说都不肯,最后容德剑做主,让容融霍歌进去。容德剑本来还想要雅院也进去,可雅院说什么也不肯,她一定要和屠非在一起。
随后大家火速编织了四个假人,蒙上衣服,给霍歌他们留下足够十天的食物以及药物,霍歌也写好了两封密信,放进两条狗的皮颈圈里。
做完这一切后屠非他们背上四个假人,向黑冥天池进发。
走了半个小时后,屠非还点起了火把。点上火把后不久,屠非又听到天空中传来那金鸽的尖锐鸣叫声。
再说朵盏,望着幽谷里的青竹别墅化成一片火海,望着死亡一地的铁骑队和雪灵马帮的尸首,欲哭无泪。当她得晓圣女雅院也神秘失踪之后更是怒从心来,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看守地下囚室的八名守衞以及山本军师带的八名铁骑队会死得如此无声无息,她也想不明白霍却他们以及林天光是如何逃出囚室的。不过,她隐隐觉得,那个林天光遇见的怪人屠非有极大的嫌疑,她发誓一定要将他们围杀在黑冥山脉之中!
她向铁骑队和裂石山庄用金鸽带去围杀指令,并派出她亲自训练饲养的那几只通体火红的灵鸽前去侦察屠非他们的行踪。很快灵鸽将信息返回给她。她满心以为屠非他们就算逃出了囚室,也绝对逃不出她的围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