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非若无其事地穿好衣服,含柳拉开房门,拍一下手掌,马上就有四名侍女端着金盆鱼贯而入,金盆里盛满热水,冒着袅袅蒸气。他洗脸净口之后和这些侍女们闲聊起来。他有了便意,问嘉翠何处有茅坑,嘉翠脸一红,道:“请国师移步跟奴婢来。”
屠非跟在她身后,走入房间西边的另一个房里,这房里放着有四个金质熏炉,炉中正燃烧着香料,袅袅香烟依依而上,满屋子异香喷鼻。嘉翠走到一道黄色帷幕前,将帷幕用玉带鈎拉上,帷幕后摆放着一个马桶,她将马桶盖掀开,露出一个圆形方洞,随后她拿出一个软垫,铺在上面,接着双膝跪在距离马桶两步远的地方,双手捧着一个银盘,银盘上有几块长一尺宽半尺的洁白绸缎,低着头,恭敬地道:“请国师大人宽衣净身。”
屠非挥手要嘉翠出去,嘉翠以为她伺候不周,吓得连声乞求宽恕,屠非好言相劝说自己不习惯有人看着,嘉翠似乎明白了屠非的意思,微红着脸,起身将帷幕拉下,自己又跪在帷幕外面。
屠非浑身不自在的在这种情况下拉完屎,用这白绸缎擦干净屁股,哪想他刚把裤子拉上走出帷幕,那嘉翠就端着一盆水声称要给他洗洗屁股,吓得他急忙摇手。
屠非看过资料,知道在那没有衞生纸的古代里达官贵人们通常是用绸缎布条擦屁股,而普通百姓则用木片或者竹片,併为这木片竹片冠名为“厕筹”,没条件的甚至随地抓把草叶树叶一擦了事,有的索性用自己个的手指擦擦……
屠非故意问嘉翠道:“嘉翠,我用的是绸缎擦屁股,那你是用什么?总不会是用那木片竹片吧?”
嘉翠顿时满脸通红,嗫嚅着:“奴婢……奴婢……”
“哈哈,不好意思说就别说了。”屠非哈哈笑道,“嘉翠,这绸缎都很贵吧,一丝一缕,来之不易,有几个老百姓能买得起绸缎做衣服,拿来擦屁股就太过分了,嗯,我以后做出我在天庭用的那衞生纸送给你们,嘿嘿。”
“衞生纸?”嘉翠茫然不解地问道,“大人,那是什么稀罕物品?”
“这个,嗯,擦屁股的。”
“大人……”嘉翠极力低下头,蚊子般声音哼道。
含柳将烘干的迷彩服送来了,屠非换上,重新恢复他那英气勃发的气势,众侍女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含柳嘉翠更是看得有些发痴,含柳啧啧声赞道:“国师大人,您还是穿您的天衣更加好看。”
“哈哈,是吗?”屠非笑道,“知道么,这可是USA联邦海军陆战队的特种作战服,值几万美金啊!”
“啊,难怪这么好看。”含柳根本不明白屠非说了些什么。
屠非微微一笑,示意含柳嘉翠带他去见太子。屠非走到太子府正厅前,完颜洪强站在厅前等他,一见他到,忙躬身弯腰下去,准备行拜见大礼。屠非身手搀住他,道:“太子殿下,切勿再行此大礼了,你贵为太子,行此大礼折杀我也!”
完颜洪强正色道:“国师,您在上为至尊金神身边的天将军,在下又是我大金帝国的国师,行此大礼,应当啊!”
说罢,又要行礼下去。屠非再次拦住他,两人纠缠一阵,这才相携着走近正厅,完颜洪强端上两杯酒,郑重其事地向屠非举杯道:“国师,您身份贵重,微臣昨天才有幸与您相见,跟您酒宴对饮,促膝长谈,一见倾心,引为知己啊,恨不得能与您结拜为兄弟,国师,天将军,您要是看得起我完颜洪强,那我们就今后不遵礼节,焚香结拜,以兄弟相称,如何?”
屠非盯看着完颜洪强,这太子五官倒是端正,身材也还过得去,可长着一双鱼泡眼,走起路来脚步轻浮,说话中气不足,明显肾亏,一看就是个典型的过度沉湎于声色之中的淫棍。堂堂太子却对自己这个西贝货大献殷勤,无非就是想利用自己为他图利而已。
屠非心裏暗自冷笑,太子的言语令他想起了那个控制他做杀手的公子。屠非突然很想看看太子到底会演出些什么把戏。他朗声一笑,道:“太子殿下,来,喝干这杯酒,我们就是兄弟啦!”
屠非举起杯就欲喝下去,完颜洪强伸手拦住他,激动地道:“天将军,冒昧地问一句,贵庚几何?”
屠非正声道:“兄弟,你这句话就问得不得体了,有道是天上一日,地下一年,你想想,我已经在金神他老人家身边服侍了二十四年,按照人间标准计算,我已经有上千岁的年纪,我看你也就三十多,是吧?”
“啊,小弟该打!”完颜洪强翻身跪在屠非面前,重重磕三个响头,万分感动地道,“大哥在上,请受小弟完颜洪强一拜!从今以后,我惟大哥之命是从!也请大哥多多提携扶助小弟!”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屠非将完颜洪强从地上搀扶起来,完颜洪强以为自己感动了屠非,激动地紧紧握住屠非的手,带着哭腔道:“大……哥……大哥!”
“小弟!大哥今后就叫你小强,如何?”
“大哥,你说了算。”完颜洪强哽咽着,“大哥!大哥!”
“哎,小强!小强!”
两人握手相执,唏嘘感慨,仿佛洋溢着相见恨晚的兄弟友情,内心裏却暗怀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