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冷哼一声。
屠非笑笑道:“呵呵,没事,没事,对了,我这小獒怎么会在你家的呢?”
“这真是你的狗啊!”
“当然。”
“这个,我也不知道,昨天我妹妹说在后花园里发现了它。国师大人,你怎么把它给丢了呢?”
“哈哈,这个啊,前晚我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可能它就跑了吧。”
太子盯着小獒看了好一阵,道:“国师,这种狗什么品种?我怎么从来就没见过?”
“太子殿下,你昨天就见过它爹娘了!”
“啊,莫非它是——黑背神獒?”
“没错,它就是金神陛下的坐骑,黑背神獒,水神将它爹娘杀死后把它也给抢走了,我这次还有个任务就是得安然无恙地把它带回去。”
黑背神獒的血可以活血生肌接驳筋脉,是万金难求的神药,太子眼里顿时流露出贪婪神色。
屠非道:“婉慈公主,请带我去见见三王爷吧,造成他老人家受伤卧床,我深怀歉意啊!”
慈公主起身道:“国师大人,太子殿下,有请。”
屠非和太子走进三王爷卧房,三王爷刚苏醒过来不久,头上缠着白色绸带,淤青处还涂满药膏,见屠非到来,挣扎着要下床拜见,屠非忙阻拦。
三王爷身兼神殿大祭司之职,对神灵极其信仰,他已从婉慈公主那里得知了所有事情经过,他对那些历史典故也非常熟悉,他居然也认为屠非是来自神界。他非但并不怪责屠非,反而因屠非的到来激动得浊泪盈眶,当得晓小獒就是黑背神獒之后竟然激动得号啕大哭,死死握住屠非的手不放。
好半晌心情才平复下来,当屠非向他表示对他和完颜洪献深感歉意的时候,他说道:“天将军,您能降凡人间,就是至尊金神对我大金国亿万子民所显露的无上神迹啊!完颜洪献那小畜生,欺男霸女,忤逆不孝,太不争气了,败坏了我的一世英名!我巴不连得您将他小命拿走的好!这是他咎由自取,请千万不要这么自责,老夫担当不起啊!老夫身为首辅,年事已高,于治事慰民未能尽心尽责,如今民生不安,我大金国与傀土国、寒水国恐有边境兵戈,老夫恳求天将军大振神威,保佑吾国繁荣昌盛,民众安居乐业,吾皇福寿无疆,永葆康宁,老夫就是死亦何足惜!”
他说得很急促,一口气接不上来,立刻剧烈地咳嗽起来,慈公主和妮公主慌忙替他拍胸捶背。
闲聊一阵后屠非告辞出来,屠非便提出去看看那完颜洪献,太子找借口不去,屠非便和婉慈公主向完颜洪献的卧房走去。
婉慈公主对屠非的看法已经大为改观,两人并肩走着,婉慈身上的淡淡幽香飘进屠非鼻中,如雪中绽放的寒梅芬芳,令屠非心中一荡,不由地就想起了葬身大山不见尸骨的雅院,他的心情突然涌起强烈的伤感,长叹一气。
婉慈公主偏头看他,低柔地问道:“国师大人为何叹气?”
“没什么。”屠非强笑一下,“公主,能不能别叫我国师,听起来像个老头似的。”
“是吗?”婉慈的声音非常轻柔,“那我该叫你什么?叫你天将军呢还是叫你的名字?”
“叫我名字吧。什么国师天将军,都是你们叫出来的,不习惯。”
“叫你名字陈胜?你是天将军,我只是凡间一俗女子,位有尊卑,我可不敢直呼将军姓名,那就犯了大不敬之罪。”婉慈公主笑盈盈地说着,澄澈的大眼扫过屠非帅气的脸,腮边不由自主的浮出一丝红晕。
“我还有个名字,屠非,屠夫的屠,非常的非,我比你大,你不如叫我屠大哥吧!那样听起来不生分。”
“那,那,屠大哥,您也别叫我公主了。”
“那叫你什么?”
婉慈的脸直红到耳后跟,柔声道:“随便屠大哥如何称呼吧!”说罢疾步向前走去。
两人的对话宛如情侣的打情骂俏,屠非看着婉慈的娇羞情态,心情略微舒缓,哈哈笑着跟了上去。刚走到完颜洪献的别院门口,就听到完颜洪献在那破口大骂:“我不信!他是什么狗屁天将军!管他什么国师,去,曹总管,你拿大棍子叫护衞把他给我赶出去!给我打死他!”
一个中年男声:“小王爷,奴才,奴才不敢,太子殿下也在那里啊!”
“什么狗屁太子殿下!都给老子滚!给老子滚!”
紧跟着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连滚带爬地从房中跑出来,一头脸的茶水茶沫,见到婉慈公主和屠非,慌忙跑来跪下:“奴才给公主请安,给国师大人请安!”
婉慈公主摆了一下手,这曹总管退下了,房中完颜洪献的叫骂声不绝于耳。婉慈公主苦笑一下,低声道:“屠大哥,走吧。”
两人走上回廊,碰见云妮公主,云妮公主正眼都不看屠非,却冷声冷气地道:“这样的废物去看他干吗?大国师,你要真有本事的话,就施个法术,把他两张嘴皮子封上,一辈子都说不出话!别再出我家洋相!”
屠非笑了笑,云妮公主恶狠狠地盯屠非一眼:“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小獒跟在屠非脚边,冲云妮公主示好似的叫了一声。
“死狗!坏狗!叫什么叫,别想我再理你!”云妮公主指着小獒嘟嘴嗔道。
屠非乐了:“小公主,你要是真喜欢小獒,我就让你带它几天,怎么样?”
“去,谁要你的臭狗!”
说罢,一扭屁股就走了,走几步后脑袋却又扭回来盯着小獒,嘴裏嘘嘘几声。
屠非蹲下身子,拍拍小獒的头:“去吧,去和小公主玩去!”
小獒偏着脑袋看看屠非又看看云妮公主,汪地叫一声,向云妮公主撒腿跑去,云妮公主在前面跑,小獒在身后追,一人一狗跑进雪地里,嬉闹起来,云妮公主发出银铃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