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屠非在他的别院里享受着含柳嘉翠为他准备的香汤沐浴,三人挤在大木桶里嬉闹着,单管家领着一个侍衞悄悄地潜入别院,听到了屠非和二女的笑闹戏水声,淫淫地一笑,溜走了。
洗浴完毕,屠非换上衣裳在太师椅上,含柳忙捧上香茶,含柳嘉翠已经得知昨晚所发生的事情,见屠非心情不错,便紧张兮兮地向他问长问短,缠着屠非询问当时细节,屠非却根本不想说话,他微闭双眸,默默地回思着所发生的一切。
屠非知道那完颜洪烈将如今晚抵达京城,他怀疑完颜洪烈的隐秘行踪已经被太子知晓,他怀疑那个刺杀他的云妮公主的女侍衞就是太子一伙安插在云妮公主身边的卧底,所以才故意安排昨晚那个刺杀事件,借机将云妮公主控制住,以来要挟完颜洪烈。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话,那么今晚就有可能是一个血雨腥风的杀人夜。
他本想置身事外,可事情却偏偏找上了他。世事就是这么滑稽,想躲,躲得了吗?
屠非烟瘾大发,却不可能找到烟来抽,心情不禁烦闷起来。再看看面前二女娇颜如花,心裏方始有点暖意。
屠非语气很懒散地道:“小丫头们,问问你们,你俩对我是不是真心的?有没有谁命你们或者要挟你们来监视我?”
这话吓得含柳嘉翠面色煞白,急声辩解着,表白着真心。
“嗯,你们认为我真的是那所谓的至尊金神的什么侍衞天将军么?”
含柳道:“爷和其他男人不一样,不论是穿着打扮还是说话做事,含柳就认为爷是天将军,天上下凡来拯救人间苦难的!”
嘉翠却道:“爷对我们这么好,我们小女子只知道爷没有把我们当作下人看,爷在小女子心裏就是至高无上的神,不管爷是真神也好假神也好,总之爷要我死,我就死,爷要我活我就活。”
二女的话说得让屠非心裏暖洋洋的,他搂紧二女,柔声道:“含柳,嘉翠,你们是我的好女人,我不会亏待你们的,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并不是什么天将军,我只是一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而已,我没有神通,没有法力,当初也是因为不得已的误会才阴错阳差地被当作了你们眼中的什么狗屁神天将军。等几天吧,等几天后我就带着你们离开这个国家,另外去找一个好去处,好不好?”
二女吓了一大跳,含柳不解地问:“什么叫做另一个世界?这天下不就是只有人间和天上么?另一个世界不就是天上么?爷,您说的什么意思啊?”
屠非心知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道:“这个以后再和你们说吧。”
嘉翠问:“那爷,我们要去哪里?”
“知道雪灵山脉么?”
“知道啊。”
“我们就去那里,那里我有一些认识的朋友,等过几天我们就走,离开这个腌臜地方,过自己的清静日子去。”
屠非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今天我累了,含柳嘉翠,你们也都回自己房里去歇息吧。”
含柳嘉翠哎了一声,起身欲侍候他宽衣,屠非摆摆手,倒头便睡。二女小心翼翼地把门掩上走了。屠非听到她们在隔壁屋里低声说话,不多时声音便平静下来,他随即起身,穿好衣服,打开自己包裹,戴上攀爬设备,正要打开窗户跳出去,突然院里传来嘈杂声,屠非凝神一听,是那单管家在说话:“小心点,小心点,别颠着慕容姑娘……”
慕容姑娘?这单管家搞什么名堂!
脚步声越来越近,屠非正纳闷间就听到单管家轻轻敲击房门了。
含柳起床把门打开,低声问:“单管家,什么事?大人已经歇息了。”
单管家陪着小心说道:“含柳,太子殿下说烦请国师大人安排含柳嘉翠你们俩帮忙照料一下慕容姑娘,……”
含柳迟疑地道:“这个……我得禀报国师大人……”
单管家提高声音:“我向大人禀报吧!”随着脚步声走进房中,单管家高声道:“禀报国师大人,慕容姑娘伤势未见好转,太子殿下说您有神通,定能救治慕容姑娘痊愈!”
这小强搞什么名堂?!莫非想用受伤的慕容依秋来试探老子是不是神仙了!
屠非心念急转,单管家又在门外道:“禀大人,如果您不救治的话,恐怕慕容姑娘就活不过今晚了!奴才代慕容姑娘拜请你!”单管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咚咚咚地磕起头来。
屠非解开衣扣,笑着把门打开,道:“单管家,起来吧,把慕容姑娘抬进来就是。”
单管家把慕容依秋抬放在屠非的床榻上,诚惶诚恐地退下。屠非看着躺在他床上的慕容依秋,顿时明白了,完颜洪强这招是一箭双雕之计,不仅要试探他屠非是否具有神通法力,而且要用受伤的慕容依秋来缠住他,防止他在今晚即将发生的大事中出手阻拦。
屠非吩咐含柳烧一盆滚水,拿来烈酒,然后他解开慕容依秋肩头的包扎布,她那雪白的肩部已经被伤口涌出的鲜血染红。他一看伤口,顿时怒气平生:那伤口上本来被太医敷有金疮膏,此刻却被擦去了,殷红的鲜血正汩汩从伤口处溢出来,这必然是被谁故意做了手脚!而这人无疑就是太子指使的!
慕容依秋面如白纸,没有一丝血色,一双大眼泪水汪汪,完全没有了从前的清澈光华,显得悲楚无神,幽怨无比的盯着屠非,她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
一个时辰前,屠非和她共赴巫山同享云雨之欢,柔媚温情场景犹历历在目,可此刻她却憔悴成这副模样,屠非怜爱之心大生,在她唇上轻吻一下,然后握握她的手道:“依秋,有我在,别担心。”
慕容依秋闻声,那泪水顿时泉水般涌了出来!
屠非先用热湿巾将她伤口四周血迹擦去,然后用烈酒擦洗伤口,他记得自己的伤口总是能神奇地愈合,他猜想或许是自己血液里已经有了某种神奇物质,便抽出屠刀割破手指,向她伤口滴入数滴鲜血,又向她口中滴了一些,又把缝衣针弄弯当作手术针,连上丝线,将她伤口缝合。
慕容依秋泪水扑簌扑簌流着,嘶哑地向屠非道谢。把这一切搞定之后,含柳嘉翠忙活着整理收拾房屋,而屠非则坐在椅子上,心中怒火急速膨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