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点伸出两根嫩葱般的手指贴在寒风的嘴唇上堵截了她想要说下去的话。“皇上,那不是你的错,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倒是我,这些天来都没有陪你,你不会怪我吧,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寒风的情绪明显比进来时激动了不少,一屁股坐在小雨的左边,揽住她的小柳腰,另一只手用力地掐着她的窄肩,急风暴雨似的问着:“阿妹,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要是怪罪自己,姐姐心裏更不舒服。对你,我别无他求,只要你永远呆要我的身边,陪我度过开心的,不快乐的一辈子,一直,一直,不要离开我。不要嫌弃我,不要讨厌我。你能做到吗?你会答应吗?你会吗?回答我,你会的,你会的,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会的,会的,我会的,永远和皇上在一起,不离不弃。只要皇上能放过屠非哥哥、寒玉姐姐他们,放过那些无辜的百姓们,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这是小雨点的心裏话,在心裏憋了好久没敢说出来,现在终于说出来了,竟有一种如负释重的感觉,整个人都轻松几分。
“让我放过屠非、寒玉那对狗男女?门都没有!原以为你是真心待我,没想到你和随柔那个臭女一样是心在曹营心在汉,对我说着虚伪的话,心裏想的却是千里之外的鸟屠非。好像你留下来也是为了他,不,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你对我都是假的,都是在演戏,从来就没有为我付出过一点真情,总有一天,你也会背叛我的是不是?”寒风的情绪高涨到了极点,小雨的话句句落在她的心坎,刺中她不愿启及的伤口。
未料到她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小雨点连忙说:“皇上,皇上,寒风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对小雨点那么好,小雨怎么会背叛皇上你。我发誓,如果以后我会背叛寒风姐姐,会离她而去,那我就……”说着举起一双玉手指向天空。
小雨点一副视死如归的样,举起手要发毒誓,寒风觉得自己很过分,小雨点在她身边这么久,对她好得没话说,虽然说了让她不喜欢听的话,但她也有自己的感情,她会把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告诉她就说明她是真心对她的,她还对她说那样的话伤害她的幼小的心。“不要,我信你,我信你,你是我永远的小雨点,我的心肝宝贝,我怎么会怀疑你呢,对不起,对不起,你打我吧,我为我刚刚说错的话请罪。来,打我!”
“皇上,我……”小雨点一头扑倒在寒风的臂窝里,嗅着她熟悉的体香,泪流满面。寒风有节奏地拍打着她的背,窗外雪光亦亮。
屠非带着爱谣回到林京屁股还没着凳,科洛蒂就跑了进来,还以为有什么天大的事,原来他和王爷们昨天晚上就赶了回来,以为屠非要先回来的,没想到今天早晨才回来。一见屠非那红光满面,精神焕发的样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科洛不禁为自己感到悲哀。等屠非和科洛蒂说完事后爱谣就缠着科洛蒂问这问那,当然问得最多的是喀秋莎,科洛蒂这家伙不买面子,老是回避她问的问题,要不是后来屠非发话说她问什么他就答什么,爱谣当真拿他没办法。
午餐过后,屠非开始安排林京邻城的守护工作。
考虑到现实的问题,屠非认为在这样严峻的形势下,其他的周边城市已经没有了防守的必要,最重要的是在有限的时间里利用有限的人力物力,将林京的守护工作做好。
林京四围的城镇有华域城、浴斯笑城、徽奇城,还有亚历他们逃去避风头的化逸城。化逸城处古木国的西南方,再过去一点就是罡火国的领土,这裏是不用管很多事的。其他三城形成一个鼎足之势,要想保住林京就得先守住这三个城市,反之则林京岌岌可危,古木国也会在一宿之间成为神话。形势逼人,屠非做出决定,由科洛蒂守浴斯笑城,维特守徽奇城,再将星海城城守克拉克亚调回来守华域城,他则留在林京布署,三城各派二十个巨人由他们调遣,剩下的就都跟在他身边,海尔威身为林京太守自是对林京地势、人情都了如指掌便留下来助他以一臂之力。维特、科洛蒂、克拉克亚三人接到命令后马上赶往所分之城,屠非也马上投入到工作之中去。
亚历在众女的帮助下顺利到达化逸城,一下马车就要随身太监执笔向罡火国和傀傀土国写信求援助。照理说他是不应该再向两国求援了的,上次一战中两国就已经很明确他们的态度,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保持中立原则。亚历此举无异于把一颗小石头投到大海中去五百里加急送出去的求援信过了三四天还是没有半点消息。
屠非命令原林京城守海尔威聚集全城的兵力,他要在七日这内在林京的北门建一座翁城。海尔威听到后大吃一惊,说道:屠将军此话当真?屠非答道都什么时候,火烧屁股了我还有心情和你开玩笑吗。海尔威心中一千一万个不相信,要在北门建一座翁城不是难事,可是要在七日之内建成,那不是天方夜谭吗?光是把建翁城需要用的石头从山上运下来也至少要一年的功夫,屠非他再厉害也不可能在七日之内建成。海尔正想提出他的疑问,屠非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样,说:我不要你们花大量的劳动力去山上采石,就地取材,直接把皇宫的城墙拆了建翁城就是。海尔威又是一惊,皇宫拆了以后皇帝住哪。
“他娘的,放开你的脑袋想一想,如果古木国都没了,国君也没了,一个破皇宫还拿来做什么?亏你还是古木国的都城太守,不知道你这个太守是怎么当的。”屠非懒得和他多啰嗦,他需要时间,要赶时间,也容不得他做太多的解释。
“是,是,屠将军教训得是,小的知错,一切都听您的,我现在就去办。”考虑不发威,拿其当病猫,屠非和海尔威就是这样,海尔威一直看屠非不顺眼,认为他只是嘴皮子利害,没得真本事,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屠非这一怒倒是让他服服帖帖口服心服。
北门外,一些壮丁趁休息的一点时间聚在一起大发牢骚。有的说屠非真是他们的救星,是古木国的救星;有的说屠非这是置他们的生死于不顾,把他们往寒水国的枪口上送;有的说他们这样的卖力做事都是为了什么,田租交给谁还不是一样的,亚历那个死老头子怎么不干脆投降算了,这样兴许还能捡回头小命;甚至还有的说屠非根本就是寒水国派来的人,特意让他们的大王把兵权交给他,然后只等寒水国的大部队一到,他就会立刻投降,到时候不失一兵一卒就可以把古木国给攻下来,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表面现象,在拖延时间,让辛克有可乘之机,等他把周边的一些城市全部打下后林京就会不攻自破,要不然寒玉身为寒风的亲妹妹,寒水国的郡主兼寒水国的大将军都会跟着他?五花八门,说什么的有,而且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说得正起劲,一群巡逻的士兵走近,顿时鸦雀无声。若无其事的干起活来。
屠非忧心忡忡,这一仗他根本就没有多大的胜算,只是利用以前看过的一些兵书上的计谋再审时度势的略为变动一下,希望上天可以眷顾一下这片大陆上可怜的百姓们。可是只要寒风的野心不除,他守得了一时,也守不了一世,就是他一辈子都这样守下去,那又能怎么样?百姓们也会惶惑不已,吃饭睡觉都不安稳。他本身也是生不如死,更何况他还有那么多的老婆们。要等到何时何候才给脱离这苦海?过上平静安稳的日子?在香港他就过厌了那种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本以为到了这片大陆上,上天给了他那么多的有情有义的老婆,以为是转运了,要过上好日子了,这裏的生活也一天天的适应起来,心裏想回不回到21世纪都无所谓。只希望他的哥哥能获得自由,获得重生,那么他就此生无憾。
风云瞬息之间的变化真的是不可预料。原本平平静静的大陆,因为他和游如两人的出现就打破了这一切,正应了一粒老鼠屎打烂一锅汤这句话。
也不知道云妮她们是否还好,一江春|水化作相思,恩爱难舍总难回味,昙花一现繁华梦,也要想爱几轮回,不顾峰烟骤起战鼓,只愿携手丽人归,要不是渗透在他骨子里早已根深蒂固的那种正义感与责任心无法洗涮而去,屠非早就置身事外,带着他的老婆们找个隐蔽的地方逍遥快活过男耕女织神仙般的日子去了。
傀土国最南当临近暴风海之城——赛扬里城,已时,天气晴朗,千里冰封微融。忽然有声音像风一样,从东北方渐渐到达赛扬里城西南角。碎冰顿时腾起,房屋楼宇震荡。瞬间一声轰响,天崩地裂,顿时昏暗如夜。东至顺城门大街,北到刑部街,长三四里,周围十三里。全部化为废墟,房屋数万栋,人口上万,全被毁灭,僵尸叠积,污秽熏天,瓦砾如雨从天而下,无法辨认街道和门户。震动之声响彻整个傀土国,赛扬里城周边一片地区会都是受灾区。城中即使幸存的人家,房舍无不震裂,狂奔乱走,举城若狂。遥望空中云气,有如乱丝的,有如五色的,有如灵芝黑色的,冲天而起,一个时辰后才慢慢消散。
有人的头突然飞去,头陷入城墙内一寸多深,眼睛飞到对门的墙上,粘住了还在动,眉毛又贴在了另一个地方,血散落在墙下的花花草草上,一目了然。
震后,受伤的男人妇女全部赤身裸体,寸丝不挂,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有一个赶路的人在震响的时候,帽子、衣裤、鞋袜一刹那全没了,生存的人尚是这样,死者更是可想而知,一定是惨不忍睹。更可笑的是有些人因为压伤了一条腿躺在地上,看见妇女赤|裸着身子走过,有用瓦片遮住阴|户的,有用半条裤角掩盖的,有用一角褥子或是一床被单的,所有的不明所以也哭笑不得。空中不时的落下人的鼻子、眼睛、耳朵、眉毛。树梢上挂满了衣物,还有各种人家的器皿、首饰、银钱也聚成了堆,其情其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是怎么回事?”车辟看完赛扬里城城守阿巴勒的凑章后对着沙市城守拓拨刚大声吼道。
拓拨刚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要说人祸吧,好像不太可能,要说天灾吧,五百年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他这会要是说出来,相信车辟也不会信。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上也不行,下也不行,拓拨刚最后还是决定报告实情。“陛下,这是一次罕见的天灾。赛扬里城损失惨重,人们苦不堪言,家破人亡,还请陛下明查,给受害的百姓们一点救济。”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世事变幻得怎么这么快,寒水国现在一手遮天,古木国国君发来的求援信都没有给其任何的回音,国内又发生这样奇怪的事情,难不成真是天要亡我。要亡整个大陆?平静了五百年的大陆就要这样被战争所糟渍?真是祸不单行哪,左藤近衞,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除去备战的粮草,能够抽出多少就帮他们多少吧,毕竟都是我傀土国的了民,寡人怎有见死不救之理。”车辟感到前所未有的紧迫感,虽然寒水国现在攻打的是古木国,不是他傀土国。可是两国仅一片黑森林之隔,只要古木国一落陷,傀土国定然不保啊。
“对了,希腊罕那边的事进行得怎么样,屠非的实力到底有多大?真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希望他能帮助古木国守住,天下以后的局势就在此一举,如果他都无能为力……”车辟不敢在想下去。
“回陛下,希腊罕在七日前就到达了林京,屠非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视野。”左藤近衞很有把握地回答。希腊罕做事一向利索,拓拨刚对他绝对的信任。
“但愿如此!等会我让染儿也去古木国一趟,她的屠非有过一面之缘,若是有什么意外,也能有个照应。”希腊罕这样一说来,车辟倒也舒心不少。屠非的事迹早在屠非在大金国当国师的时候就有所耳闻,那时就想把屠非弄到傀土国来,只是由于后来陆陆续续传出的一些谣言打消了这个念头。但自从他的爱女车染回国给他讲述了屠非的一些事情之后,又对屠非有了几分好感。
傀土国遭到这一次莫名其妙的灾难的同时,罡火国也没好过,一系列奇奇怪怪的事都接二连三的发生,搞得民众人心惶惶,终日不知所以。这连串发生的怪事预示着什么,又意味着什么?很多的人都在猜测。
傀土国国君有先见之明,知道派人去监视屠非的一切,好对他更近一步的了解,好为未来的事情做打算。罡火国的火忍家族族长加藤光一也奉命潜入林京对屠非的动作进行监察,一旦有什么新的消息便马上报告给明智皇帝。
“高大威猛,英俊潇洒,气宇不凡,神采飞扬,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风度翩翩,风趣幽默,顾盼之间还带点少年老成。
成熟稳重,文武双全,老实巴交,和蔼憨厚,勇敢正义,善解人意,温柔体贴,温文尔雅,回眸之间还带点年少轻狂。”车染伫立在林京最高也是离城南门最近的一家客栈上,用父皇车辟赐给她的望远镜目不转睛地盯着城墙上屠非忙碌、彷徨的身影,嘴中念念有词。
自从与屠非在星宿沼泽一别之后,车染就对屠非念念不忘,和他在一起的情景历历在目,屠非的音容笑貌、一笑一颦时时浮现在眼前,少女怀春,就是夜晚春梦屠非也成了男主角。天天想怎么样才能尽快的见到他,接到父皇的密旨,她喜由心生,从脚后跟甜到了发尖。草草的收拾了一下行礼就只身出发,直奔林京,与希腊罕打了个照面后就登上了全城最高这间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