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有一声声有节奏的撞门声,城门越来越松动,中间的缝细一点点的变大,变宽,突然,咣当一声,城门开了,寒水国的士兵如潮水一般向城内涌去,气势恢宏。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辛克想着,笑着,高声的指控着,像一只发了兽|性的猛虎穿行在原始的森林里。
“放!”屠非话刚落音,掌握着绳索的士兵就中了一枪,握紧的绳子闪电一样向下滑去,眼看就要没了绳头,屠非风驰电掣般奔过去,在最后一刻抓住了绳索,可是他的人也连同绳子一起掉了下去,用绳索和木架悬在翁城中间的一口大油锅也随屠非的降落而落下,寒水国的士兵杀得正欢,滚烫的油自顶而至,加上他们身上带的手榴弹以及一系列容易着火的东西,火一下子燃得奇旺,凡是被油浇到的人身上都着了火,屠非也不幸免,好在他并没有惊慌失措,很迅速的几个滚身就把身上的火扑灭,没有摔到要害,所以身手还是敏捷的,又是几外翻身把自己置于一个不会被水烧到的地方。
“屠非兄弟,这边。”就在屠非想歇下来喘口气的时候,胡子老爹从上面扔过来一根大麻绳,屠非一把抓住绳子,胡子老爹又对他说了句抓紧啊,绳子立马就向上拉起,屠非紧紧地抓住绳索,半点不敢放松,这是他现在唯一活命的机会。
辛克他们那边有人对准屠非和在城墙上拉绳的胡子老爹开枪,胡子老爹是无所谓,屠非可就惨了,两个手紧紧地抓住绳子,身子悬在半空中还得躲避飞过来的子弹。看到这个架势,胡子老爹想屠非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只能用上最有快速,最有效但也是最危险的办法。
“屠兄弟,你可抓好,我用力了。”胡子老爹说完使出全身的力气扯住绳索猛地向上一甩。“妈呀。”人是带上来了,可屠非也摔得不轻,绝对比他从翁城城墙上摔下去重。趴在那里老半天才挣扎着爬起来。这时胡子老爹也从不远处跑过来,问:“屠兄弟,你没事吧,我……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你知道我们巨人生来就笨,我……不过我想,这是非常时候,以你的大气一定不会怪罪我的吧。”胡子老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怔怔地看着被他摔得五脑七伤的屠非小心地问道。
“大哥,我真服了你,不用这么用力吧,我这腰都被你摔得差不多了。不过,总比阎罗王请我去喝茶的好是吧,所以呢……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谢你还来不用,怎么会怪你,靠!打完这仗我一定好好的和你们喝一场,一醉方休!”屠非这是真的感激涕零,虽然腰椎处还隐隐作痛。
“这是我应该做的,好了,不多说,先打敌人吧,打退了辛克那个没良心的人再说。”胡子老爹一边说一边搬起身旁的石头往下砸。
“嗯嗯,你说得对。”屠非频频点头称是。
“怎么办?怎么办?寒水国的人都打进来了,屠非也受了伤。这……这次我们是死定了,还是投降算了吧。”看到屠非摔成那样,辛克他们虽然死伤了不少人,可是一批接一批的跟上来,气势丝毫不减,大多数古木国的民众都慌了。
“对啊,对啊,你看我们才多少人,人家那么多的人,子弹像鱼网一样,这会不死,说不准哪会就中了弹,不输才怪。”有人附喝。
城内一片混乱,可喜的是作战的士兵还没有懈气,这些天的相处来,对屠非他们都有了一定的了解,也见识了他的智谋和深度,开战之前,屠非曾应诺过他们这一次辛克一定不会攻下林京的,抱着这个信念,虽然看着自己的兄弟们一个个的倒下了,还是不愿放弃。
屠非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衝着城门边的士兵大喊:“关城门,关城门。”自己也歪歪扭扭地向城门走去,嘴角还淌着血。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时间一长,辛克的人就越来越多,有意志不坚定的古木国士兵开始有了要放弃的想法。
“嘀嘀嗒、嘀嘀嗒、嘀嘀嗒……”
“你听,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嘀嘀嗒?那不是寒水国退兵的哨声吗?难不成——”
哨声越来越清晰、响亮。
“退兵了,退兵了,寒水国退兵了,屠将军,寒水国真的退兵了。”寒水国的将士们已只守不攻,一步一步向城外退去。处在前阵的古木国士兵看到这一情景狂叫起来,屠非吃力的靠在墙上,看着他们远去的背景,没有时间清辛克为什么会退兵,气一松,人就倒下了,如一个大字散开着脸朝黄土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所有参与作战的人残留下来的都摊坐在地上,哭的,笑的,高声谈论的,亦慌亦惊,亦悲亦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