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士兵想起他妻子来军营看他时曾对他说起过他们家二大叔在黑森林里遇鼠戏的事,他二叔就是那个大胆的傀土国客商,那时他还不信,以为他妻子是逗他玩的,现在想不信都不行。
屠非也醒了,看到满屋子窜行的老鼠,先是和那第一个发现老鼠的士兵一样,大叫了一声妈,然后就睁大眼睛看着来来回回的老鼠在他身边穿行,眼前的这些老鼠不像平时家裏面偷吃偷咬东西的“乌合之众”,就像他在暗夜森林里见到过的那些猛兽一样,都经过很好的训练,这些老鼠可不是用来摆排场的“文艺兵”,它们的说不定就和屠非大同小异,都是特种兵出身。
游如习惯性地往身边一摸,没了屠非的影,揉着睡眼问站在屋子中间一动也不动的屠非,“老公,你怎么了,做人体模特哪!”
“别动,你的身边全部都是老鼠,你一动要是弄火了它们免不了会咬你几大口,那多划不来。”死猪不怕开水烫,屠非就是一头被开水烫了的死猪。
熟睡中的雷烟突然觉得胸部有个东西在慢慢的舔过来舔过去,她还以为又是屠非那只大以狼色性大发来性骚扰她呢,用手一摸,老鼠!“啊!”
解夕和乔屋也相继醒来,令屠非惊讶的是乔屋和解夕两人都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般害怕,也没有听到他想要听到的尖叫声。
“太过分了。”乔屋恨恨地骂了一句。
“什么太过分?”解夕问。
“没什么,这么多老鼠,一定是蛊毒教的人搞的鬼!”乔屋随口答道。
“哦,是吗,你怎么这么清楚?”解夕紧追不舍,听得屠非、游如、雷烟三人眼睛一左一右的转,解夕说话就看解夕,乔屋说话就看乔屋。
“我……我猜的,不……我听人说的。”乔屋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忙改口。
“乌娇娇,蛊毒教教主乌派峒的宝贝独生女,你就别再装了。说,你接近屠大哥到底是何居心,这些老鼠是不是你引来的。”
解夕早就怀疑乔屋的身份,碍于屠非的面子又不好说穿,只在暗地里观察她的一举一行。发现她既不像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也不像寻常老百姓家里的穷孩子,乔屋这个名字也起得怪怪的,醒来看到整个房间里五个人就她身边三尺之内没有老鼠出没,不但不怕还脱口就说是蛊毒教搞的鬼,这就更加肯定了她的想法。到了这步田地,她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性命要紧。
乔屋一副不明所以的无知样,“什么乌娇娇,你认识么,哪天带我去见见她啊……”“乌娇娇,说你呢,叫你别装你还装,是不是要我把你的老底揭出来你才肯认?”解夕有点火了。
“解夕姐,你先别生气,我……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们的,我只是怕我说出了我真正的身份屠大哥他……他就不要我了,还有,这些老鼠不是我引来的。要是我想害你们的话,还会等到今天吗,再说也用不着这么大张旗鼓的,随便在你们吃的喝的东西里头下点毒就可以。屠大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不是存心的,你不要不要我……”乌娇娇看瞒不住只能承认。
“相不相信你不是我说了算,你是乌派峒的独生女,一定晓得怎么对付这些老鼠,你要我们相信你的话就用你的行动来证明。”屠非别过脸丢下硬生生的一句话。
乌娇娇从腰间摸出一根短箫,悻生生的对屠非说:“我试试。”
乌娇娇这是第一次吹,乌派峒并没有教过她怎么召唤和指挥老鼠,是她偶然听到乌派峒吹箫,箫声很好听,不过他就反覆吹两首曲子,乌娇娇听得入了迷,立志一定要学会吹箫,于是就跑去外面拜了个吹箫的行家,这根短笛就是她师父送给她的出师礼物。回到家中后老缠着乌派峒教她那两首曲子,乌派峒每次都会找借口推掉,她知道父亲决定了的事就很难再让他改变,想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忘记了这事。
现在被屠非一激,让她想了起来,凭着她惊人的记忆力,硬是把两首曲子给记起来了,第一首她才吹了一唏那些老鼠像发了疯一样在屋子里乱窜,屠非的裤裆里头都有几只在动。
“你搞什么,想废了我的命|根|子。”屠非是个典型的要根不要命的男人。
“我……我吹错了,马上就好,马上就好。”乌娇娇急得满头大汗,把箫放回唇边,吹起第二首。
轻快、柔韧、婉转的旋律响起,士兵们都看到老鼠的变化:刚刚还一只只地活蹦乱窜,一下子就像人喝醉了酒一样,昏昏入睡。
听着听着,屠非和游如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咦,这不是贝多芬的成名作《致爱丽丝》吗?”
“什么只爱肉丝?”乌娇娇就是好奇心强,屠非和游如一说她就停止了吹箫,停止了也就算了,最最恼人的是她把后面的调给忘了,这下可好,箫声一停,刚要入睡的老鼠们又睁开眼蠢蠢欲动。
“继续吹啊,问什么,说了你也不懂。”屠非恨得乌派峒要命,爱屋及乌,他现在是恨乌及屋。
“我忘记了。”乌娇娇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真服了你了,你没记错,第二首的前面是你刚刚吹得没错是吧!”乌娇娇的可怜样让游如动了恻隐之心,想想自己吹了十来年的箫技术上面是没问题的,别的和她姐姐不像,可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崇拜者——贝多芬。可以说只要是贝多芬会的她都会,如果确实是《致爱丽丝》就能搞定。
乌娇娇给了游如肯定的回答。
“把箫扔过来。”
“你要干嘛。”屠非比谁都急,几位鼠兄还在他的裤裆里打呼噜呢,《致爱丽丝》的谱儿他也会,可他只会玩笛,不会吹箫,一失足成千恨,选择不对,努力白费哪!
“留住老公你的根啊。”游如接过箫,熟悉的旋律响起,乌娇娇在一旁欢呼:“对,对,对,就是这调,就是这调,游如姐,你真伟大。”屠非想要是乌娇娇知道他们家乡的人连三岁小孩都会哼上个一句半调的也许她就不会说这种会让游如“飞”上天的话。
游如吹着吹着声音慢慢地就小了,屠非这才觉得不对,一直吹下去也不是个法,“娇娇,你爹是不是还有什么绝活,让你游如姐这样吹下去那是会死人的。”
这下可把乌娇娇难住了,想了老半天终于说出一句话来:“我爹吹一会就会喝水,然后再接着吹。”
屠非想晕了,这样的话她都说得出来。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乌娇娇这一句把屠非气了个半死却提醒了吹箫吹得口干舌燥的游如,“水,水,我要喝水。”
屠非把裤裆里的几位鼠兄请出来,给游如倒了一杯水。游如接过水,箫不小心滑进了水杯里,把箫拿出来,一口气喝下去,接着吹乌娇娇口中的只爱肉丝。
一举惊醒梦中人,乌娇娇看到游如刚才说话吹箫的全过程,脑袋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这次是真的想起来了,我记得我爹那次吹到最后端出一个盆倒满了清水,然后把箫放进水中吹了一小会就回房睡觉去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被乌娇娇耍了一次,再说的时候屠非就没有认真听,还好解夕听了进去,“老公,你等啥呀,找个盆倒水来啊,快点。”
端来水,游如把箫放进水里一吹,不多时,那些沉睡的老鼠就醒来,三三两两的跑出屋子,一下子就没了踪影,等老鼠走光后,屠非一个深呼吸,把底裤脱下来扔得远远的,“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再慢一会我就要愧对屠家的列祖列宗,几十年后没脸面对我那死得早的老爸老妈。”
众鼠离开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军帐内四面楚歌,鼾声四起,梦话连篇。
唯乌娇娇醒后就一直没有再睡着,父亲的举动太出乎她意料,明明知道屠非是自己中意的人,他还对他使这种阴毒的手段,须不知,咬人的大老鼠牙齿上都带有剧毒,过不了明天黄昏,不知有多少士兵会毒发身亡。
樊绿和乌派峒回到蛊毒教,未进大门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心想大事不妙,门是虚掩着的,乌派峒屏住气推开门一看,银白色的大殿里,四个用血肉之躯堆成的大字映入眼帘:逆我者亡!
乌派峒数了数尸体的具数,不多不少,全教上下一百七十七号人除了前不久偷出玉鼠逃走的叛徒以及他、樊绿、乌娇娇四人之外,其他的一百七十三号人的尸体就全摆在那,所有的人都被剥光了衣服,男人的阳|具被割掉,女人的胸部比飞机场还平三分。
“辛克啊辛克,你过河拆桥也不要拆得这么快,就不怕我反咬你一口吗?”乌派峒着了魔一样在死气弥漫的大殿里叫喊。
樊绿掐了掐自己的太阳穴,对怒火中烧的乌派峒说:“峒哥,你别这样,我们先离开这,人活着就会有希望。”
“你认为你们两个还可以活着离开这个大殿吗?如果能让你们两剩一口气出了这个大门,我辛克就不会坐上寒水国国君的宝坐,可是我现在已经是寒水国的国君,所以就不能让你们两剩下半口气出这扇门。”辛克的声音从殿前乌派峒的坐席上传来。
樊绿和乌派峒进来这么久竟然没有察觉到辛克坐在那里,两旁还站着不少弓箭手。樊绿对乌派峒的亲昵的称呼也让辛克吃了一惊,“樊副教主,真看不出来,你有两下子,还会吃里扒外,家里有个老相好,外头还搭个小情人,不过我还是不明白科洛蒂那小子怎么会喜欢玩老女人呢,是不是樊副教主你有什么绝招儿,能不能现场表演表演,今天朕心情好,就免费看你们两的演出好了。”
“樊绿,辛克说的可是真的。”
“峒哥,你别信他的,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明白我对的心,不了解我的为人吗?”
……
“妈的,别在老子面前打情骂俏,一句话,表是不表演?”
“演你妈个头,我宰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乌派峒说着就要冲上前去跟辛克拼命,辛克才懒得理他,把腿往椅子边上一抬,慢悠悠地说:“用枪打你们这对苦命鸳鸯太浪费资源。放箭!”
辛克漫灌的一句话,千百只箭对着乌派峒和樊绿的方向呼啸而来。乌派峒是条硬汉,胸口中了数箭还向前走了几步才倒下,倒下去就再也没起来。樊绿也中了数十支箭,当即不醒人世,辛克走进前踢了踢,见没有反应,以为她死了,就命人将其抬到殿前的那张刻有鼠头的椅子上,脱|光两人的衣服,把两人的下身结合在一起,左弄右弄,乌派峒死前愤怒无比的脸上还有了笑容。然后又折腾了好一翻,直到辛克认为无论从哪个角度上看都觉得唯美后才带着人心满意足的离开蛊毒教。
辛克带着人走后不久。
闻迅前行的科洛蒂就到了蛊毒教,同样的,看到殿内的尸体像晒萝卜干一样,心裏叭凉叭凉的,正要寻找他干姐的尸体,放眼望去,他干姐和一个身材五短,生得丑陋不堪的男人睡在一起,两人的性器官还结合在一起,这要科洛蒂怎么接受得了。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把那男人的身子从樊绿的身体里抽出来,抱起赤|裸裸的樊绿大声地叫:“姐,樊姐,是我哪,科洛蒂,你的科儿,你醒醒,睁开眼看看我。”
樊绿从辛克所说的话和他的语气中知道他走之后科洛蒂随后就会赶到的,所以中箭的时候就想着无论如何也要留一口气等着科洛蒂来看他最后一眼。她预料的没错,辛克前脚才出门,科洛蒂后脚就到,“科儿,是你?是你吗?我……我就……就知道你会……会来的。你……你能不能……帮我完成最……最后一个心愿?
“姐,你不会死的,不会的,你要坚持下去,我给你找最好的大夫,给你用最贵的药,你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科儿舍不得你。”说到动情之处,科洛蒂的眼眶也红了。
“科儿,不要说傻话,我时间不……不多,你就答……答应我,了了我最后的心……心愿吧!啊?”樊绿用接近哀求的语气和科洛蒂说。
科洛蒂看到了现实,不再幻想,“说吧,不管是什么我都答应你。”
“叫……叫我一……声娘。”樊绿说话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这……”科洛蒂有些为难。
樊绿从高耸的发髻里掏出一颗火红色的药丸递给科洛蒂,这是乌派峒进门后放在她那上面的,“算……算了,不勉强你,这……这无法无天赤……果你收好,还有……去傀土国找一个叫乌娇娇的女孩子,告诉她不要再回来,有机会的话去傀土国的皇宫找到玉鼠,那裏面有你想……想知道的……的一切!”
“娘!”科洛蒂鼓足勇气把一声娘叫出了口。
“嗯,好孩子!”樊绿说完这四个字眼一闭手一撒全身冰凉上了天堂。
安葬好蛊毒上下二百来人,科洛蒂直赴寒水国,见到辛克后,开口就问他为什么要害死樊绿和蛊毒教的人,辛克无所谓的回答说是他得到蛊毒教的内部消息,乌派峒想造反,不想继续和他合作,要转投奔屠非去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要是流了外人田,那宁可玉石俱焚,他辛在得不到的东西就谁也别想得到。
明知道辛克是在找借口,但他无凭无据,几句话下来就被他得哑口无言,就是人证物证具要也还不是辛克说了算,人嘴两张皮,说你白你就白,说你黑就黑,说嘛嘛像样,说啥啥有理。辛克的权力足抵得上四张皮,黑的可以说成白的,死的可以说成活的,给樊绿、乌派峒这样的小人安个罪名那是芝麻绿豆的小事。
科洛蒂跟着说这皇帝他不做了,辛克高兴呀,不做就不做,等着当皇帝的人像学堂食堂打饭——山路十八弯,一条长龙呢,你不想做,别人求得不得。“你要是想活得久一点,嘴巴子就给我把严点。”
科洛蒂出辛克御书房门的时候辛克要死不活的说了这样一句话。科洛蒂装作没听见头也不回径直出了那一片会让他窒息的空间。
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找到叫乌娇娇的女孩子,把樊绿的话转告给她,然后去傀土国的皇宫找到玉鼠得到他想要的满意答案,自然,科洛蒂的下一个目的的是傀土国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