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到底该咋办?云啸跪在床边,瞧着女子那张被灯光照得昏黄的美丽脸庞,心里七上八下。无奈之下,他轻轻唤道:“姊姊,醒醒!”
一连喊了数声,声音也越来越大,女子一点动静也无。云啸急了,用双手推她手臂,一边喊一边推,声音之中渐渐夹带哭腔,推的力气也越来越大,终于,女子在摇摇晃晃中睁开双眼,云啸眼中的泪珠因喜悦而滚下。
女子朝云啸微微一笑,以示安慰,说道:“你若不……叫我,恐怕……真……就死了。”她歇一口气,接着道:“打盆……清水,擦洗……创口,马鞍……革囊里……金创药,拿来……抹上。”
云啸等她说完,迟疑道:“不请郎中?”
女子嘴里轻轻吐出一个“不”字,便又闭上了眼。
云啸换下一身湿衣,端着油灯照路,把马牵进西屋厨房安置妥当,从马鞍上翻出金创药----他之所以认为那是金创药,是因为革囊中除了丝绸帕子裹着的金创药,便是几块碎银、几件衣物和一柄鞘、柄十分精美的短剑。云啸一心想为那姊姊打理伤口,才抑制住好奇,没拔出短剑瞧瞧,只把金创药揣入怀中。
他把自己用的麻布手巾洗了数遍,用小陶盆打来清水,手巾搭在盆沿上,一手端盆,一手执灯,返回卧室。
云啸再次跪在床沿,小声道:“姊姊,俺替你擦洗伤口。”
女子点点头。她的伤口都在右后肩和右臂上,云啸解开她的衣襟,在灯光下看见她雪白的肌肤时,不觉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云啸暗骂自己无耻,长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右臂抽出来,先清洗臂上创口,当手巾碰到依然在渗血的伤口时,他能感觉出女子浑身颤抖----那是疼的。
把两个伤口清洗并敷上金创药,而后找来之前洗干净的汗衫,剪成布条,包扎伤口,把女子衣袍穿好,忙完这一切,云啸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他是个生手,虽然做得细心,出来的活却很粗糙。
他喂女子喝了口水,才想起两个人还都没吃饭,他觉得自己的前胸已经贴住了后背。连忙跑到灶屋,烙了两张饼,熬了一锅稀粥。那马就卧在旁边,眼睛里映着灶里的火苗,看云啸锅前锅后地忙活。
女子只勉强吃了两口粥,便甚么也吃不下了。云啸服侍她睡下,才动筷吃饭。
临睡时,女子问:“你叫……甚么名字?”
云啸如实回答。
女子眨眨眼,似乎为一个乡下孩子竟然有这么个响亮名字感到惊奇。
“洛清雨。”女子轻声说道。
真是个好名字!云啸正要说出这话,发现洛清雨已经沉沉睡去,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细细的汗珠,秀眉时蹙时展。她正在忍受俺绝不能忍受的疼痛,真了不起!云啸既心疼又钦佩。(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