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这圣旨……”
话未说完,凌刃寒忽的回过神来,面色不善的道:“圣旨还要咱家来念吗?”
他声音透着一股子阴森寒意,让人听着不自觉的便有种毛骨悚然的既视感。
刘氏欲哭无泪,千岁您不是说好来传旨的么?可惜,刘氏敢怒不敢言,只得自己爬起来,恭敬的接过圣旨一看,也不知她看到了什么,只见身子晃荡了亮相爱,便已屁股跌坐在地上。
宁婉抻着脖子,想看看圣旨上写的是什么,可她刚伸出脖子,九千岁眼皮儿一掀,宁婉急忙捂着脖子,活动了下,“站久了,脖子有点酸。”
凌刃寒心中好笑,小东西还知道害怕?
哼,他还以为,她有了蒙氏和谢泽芳撑腰,已经无所畏惧了呢。
于是,凌刃寒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瞥了宁婉一眼,幽幽的开口道:“站久了,不是应该腿疼么?”
宁婉:“……”
他么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刘氏哭丧着脸,眼眶通红,这一回不是掐大腿儿疼出来的,而是真心实意的心疼了,她颤抖着双手抓着圣旨,哽咽道:“千岁,妾身自扶正一来,照顾老爷,打理府中大小琐事,从未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为何要将妾身贬为平妾?”
贬为平妾?
宁婉也惊了,这皇帝还管人娶媳妇纳小妾?
他莫不是是鸡屁股吃多了撑着了?
凌刃寒斜睨了刘氏一眼,闻言一声讥笑,道:“尔等贱婢自以为是,即便蒙氏病逝,也仍旧是琅琊蒙家之女,宁世海当初此生只娶一妻的誓言尤在,故而,只有蒙氏休夫,绝无宁世海再娶的道理。”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宁婉只知道琅琊蒙氏乃世家之首,却没想到这么豪横!当朝丞相,说休就休的吗?
瞧瞧,什么是实力的差距?她宁婉为了个牌位,半夜伙同太监爬墙的勾当都干了,忍无可忍,这才直接踹了佛堂耍横,没想到,蒙缙云进京第一天,这事儿就圆满解决了。
刘氏咬着唇,不甘心的道:“蒙家仗势欺人,难不成老爷还要为她蒙氏守寡一辈子不成?”
“聪明。”凌刃寒点点头,皮笑肉不笑的道:“蒙夫人之牌位,也自该供奉蒙家宗祠,与丞相府无关。怎么,贱妾,你想抗旨么?”
一声贱妾,刘氏脸色瞬间苍白,像是被人吸干了血气一般,她瘫在地上,半晌,这才哑着嗓子道:“请,夫人牌位。”
纵使不甘心,可那又能如何?蒙氏背后靠着琅琊蒙家,而她背后,只有个宁世海。
两相对比,宛若石头碰鸡蛋。
下人们立马去将备好的蒙氏牌位请了出来,上面盖着红绸,也不知这牌位之前塞在哪个旮旯角,上面的灰擦都擦不干净,隐约的还能看见部分磕掉了漆的地方。
宁婉心中压着的一块石头忽然落地,她长舒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接过牌位,那一瞬间,脑子里似乎有无数的记忆闪过。陌生却又熟悉的女子拉着她,将一块贴牌戴在她脖子上。
眼角一热,宁婉下意识的抬起手去擦,却发现自己竟是不知不觉间,落了泪。
果然,纵然她只是个冒名顶替者,可原主的感情还在。
谢泽芳一看宁婉红颜,顿时那个暴脾气就上来了,手中长剑朝着刘氏一指,怒道:“说,你是不是又动了什么手脚?”
突然一把剑横在自己脖子上,刘氏吓了一跳,身子一哆嗦,还没开口,突然,宁婉开口叫住他。
“大哥,与她无关。”
她怀抱着蒙氏的牌位,好像突然间,心中有了一处着落。
当日在丞相府对面买下宅子时,心中都不曾有过的归属感,在这一瞬,好像找到了。
宁婉扯起嘴角,扭头淡淡的瞥了刘氏一眼,一字一句道:“不必为了这种人,失了身份。”
说完,她转身欲走。
刘氏被那句失了身份刺激的不轻,这么多年,她在丞相府主母的位置上坐的安安稳稳,这短短几个月,却被搅的一团糟。都是因为宁婉!都是因为她这个贱人!
想到这儿,刘氏咬着牙,扯起嗓子朝着门外骂道:“宁婉!你这辈子都是有娘生没爹疼的野种!你以为你赢了吗?我即便为妾,也是老爷心中的第一人!你母亲,身份再高贵,还不是输给我了?”
‘啪’的一声,世界清静了。
宁婉揉了揉自己有些疼的手腕,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这辈子,都输给一个死去的人,刘姨娘,我都不稀罕嘲讽你,因为你这辈子,都比不过我母亲一根脚指头!”
“你!宁婉!我恨你!”刘氏撕心裂肺的怒吼着,朝着宁婉就扑了过去,可惜,没等她到宁婉跟前,便被谢泽芳反手一掌,拍回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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