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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的旨意……是何意?”德琳确信元成能解她惊疑。
“你以为……”一看德琳的眉蹙得更紧了些,元成摇头,“是我,我已把心意禀达上听。”
极快地敛眉、复又扬起,德琳木着脸,“……那……娘娘的……意思是?”
“德琳……”元成瞅着她,啼笑皆非,“你觉着呢?”
那是六宫之主啊,拨冗、费心地派了贴身命妇送她来与他……嗯,密会,她对此事的态度还需再说吗?可德琳那样一个敏慧的人,竟看不透这样显而易见的事,莫不是应了“关心则乱”的话?
元成饶有兴致地揣测着德琳的心思,德琳却在被他好气又好笑地一瞅之后反应过来,偏头不语了。元成见她如此,莞尔,把手递给她,“走吧。”
“去哪?”德琳视而不见他快伸到她眼皮底下的手。
“我那里。”
“为何要去你处?”
德琳的眉又往一处蹙,元成无奈,两手叉了腰,微低着身看她,“要就站在这儿也使得,不过我可不敢保何时会有人走过;或者,去你处也行,我是不怕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跟你去寿昌宫……”
“走哪条路?”德琳冷脸。
元成“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不由分说拉起德琳,返身就走,德琳吃了一惊,直觉就要挣,元成觉出了,也不回头,只手上加了点儿力,隔袖环着德琳的腕子,叫她既抽不出手,又不至于吃痛,德琳挣了两下未见效,一赌气索性不挣了,元成觉出了她的妥协,还是不回头,面上的笑意却是一点点儿散至唇角,脚下倒是慢了些……
德琳被他拉着走,虽看不到他的脸,却能觉出他的欣悦,悄眼看着那个挺拔轩昂的身影因为她小小的顺从而变得步履轻快,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罢了,就这样子吧……
她心里转的念头,元成一无所知,一迳拉着她穿廊过户——桃山介于曜华殿、彤辉宫和文华堂之间,周边的路他熟得闭着眼都能走好几个来回,抄捷径三弯两绕的很快就绕进了文华堂后殿,沿着殿外狭长的扶手游廊再往前,停在一扇看着就显厚重的朱漆门前,元成这才放开德琳,自行去推门,人都进去了,忽想到要让德琳,于是又回身——可他哪是做惯这种事的人?大马金刀地一拎身,一只脚就结结实实地招呼在德琳脚上!
德琳被他踩得“哎哟”一声蹲下身去,元成吓一跳,赶紧也弯身去看,德琳哪能让他看?忙不迭把脚缩到裙底,人也紧跟着往起站,结果她直身、元成弯身,“砰”一声,她头撞在元成下巴颏上!
元成“啊呀”一声捂住了下颏,德琳吃一惊,一看他狼狈地捂着嘴,英挺的眉毛和鼻子眼睛都挤到一起了,忍不住又是好笑又是内疚,正无措着不知如何是好,却听屋内一声清冷冷的叹笑,“这个热闹……”
德琳不意屋内有人,惊极望元成,元成显然也不知情,一步挡到德琳身前,回手抚慰地拍拍她示意无事,一面已对屋内人开口不善,“你怎么来了?”
萧隐樵撇嘴——什么时候的规矩、他来了还得先报备?“听到些关于春试的消息,特来禀告太子殿下。”
他语气微讽,元成顾不上跟他计较——不用回头他也能觉出德琳想回避,萧隐樵显然也察觉了,及时开口,“不过也没那么急,过后再说也使得。”
元成松弛下来,可还未等露出笑模样,萧隐樵慢悠悠地又道,“只是前厅有个人,在等着殿下召见。”
他的神情实在是无声胜有声,元成皱眉,“我非见不可?!”
“是。”
元成挑眉。
“他逼我带他来,不然就一把火点了我住的客栈。”
元成约略猜到是谁了,看萧隐樵,萧隐樵默认,事不关己地摊手,元成拧眉,“叫他等着。等我……”
“好。”萧隐樵痛快地转身,元成倒愣了,“你去哪?”
“前厅。”不然在这儿看着你和杜家小姐幽会?——至于前厅苦侯的那个人要因此猜到太子已回而不见他、急火攻心之下干出点儿什么可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