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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琳看元湘:安顺公主?她为何要见?讶异间,亭前侍立的使女已看到她们,碎步奔过来向元湘行了礼,跟着转向德琳,一愣,笑了开来,“杜教习?”
德琳也愣住了,“秋蒲?”她在行宫时的侍女,怎会到了宫中?
秋蒲显然很乐意见到德琳,尤其未想到德琳还记得她,扬着笑脸就要打开话匣子,瞥到一旁元湘的眼色,缩脖退后了。而此时亭中原本往另一个方向张望的女子听到说话声转过头来……德琳惊住了!
那女子看见德琳,也似秋浦般急步而出,远远便向德琳张开两手,“二……””
一声“二姐姐”未等叫全,迎上去的德琳已狠狠一巴掌打在她身上,“你是疯了傻了还是鬼迷了心窍?!平素痴痴憨憨的也就罢了,这么大的事,你睁着眼睛往火坑里跳?!你怎……”
“二姐姐!”德琳一头骂,一头还在胡乱地打,淑琳、如今的安顺公主不得不抓住她的手腕,“既说是火坑,之前你又为何要往里跳?”
“我是杜家的女儿……”
“我也是杜家的女儿!”
“我是你姐姐!”德琳红了眼,她是杜家的女儿,大小姐静琳出嫁了,她便是最长的女儿,有事,理当她挺身而出,而非她的妹妹们……
“二姐姐,有你这句话,我更觉值得了。”淑琳抱住了她,“二姐姐,这些年,我一直记着我们小时候,你、我、三姐姐,我们天天在一起玩,有时累了就睡在一起,彼此的衣裳都换着穿……”
“这时候说这些?!”德琳推开她,心中酸急,“你以为这个公主……”
“二姐姐,你哭了?”淑琳惊异:二姐姐自小就高傲,家中从无人见过她落泪,此时却哭了,为她,“你别心疼我,我……”
“谁心疼你?!”德琳不知自己何时流下了泪,见淑琳伸指要替她揩拭,嫌恶地拍开,自抽出了帕子,却见淑琳的泪也快淌到下颌了,被她拍开了手,正好替她自己抹,不由气道,“你是跟帕子有仇?!”心知淑琳丢三落四,不是忘带就是又丢了。
淑琳伸颊由她拭着泪,嘟哝道,“我手又不脏,不是一样的?偏你活得仔细。”
“茹毛饮血一样能饱腹,怎不见你野人似的什么都吃。”
“那是一回事儿吗?我说的是犯不着像你那么讲究,凡事率性而为不好吗……”
“率性而为也不是不管不顾,休把粗俗当成真性情。”德琳一句一句地呛着淑琳,不如此怕有新的泪再涌出来。
“好,好,我说不过你。”淑琳不跟她辩,伸手欲抢帕子,也给她拭泪。德琳瞪了她一眼,自低头揾去泪痕,心乱如麻,“从来什么事都是家里人替你拿主意,偏这么大的事你自个儿就做了主张!从小到大你哪吃过苦,你以为这代嫁……”
“二姐姐,我不怕。”淑琳挽住了她,“像你说的,从小到大,我是未吃过苦,可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最满足、最庆幸,觉得自己有福,都想要给老天爷叩头吗?”她看着德琳,“是我醒过来的时候,发觉睡在了有褥子的榻上,而不是席地的乱草堆,吃的饭里没有沙子、草棍儿、并且没馊,用的碗没豁牙缺口、筷子也一般儿齐了——二姐姐,筷子其实真不必镶金嵌玉,这木那木的,一般儿粗细长短就……”
“你说……爹娘他们,都……”都睡在地上,吃馊了的饭食?德琳抓着淑琳,强制着不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