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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咽一声,李蕙未掩住,就那么哭出来了,索性也不掩了,淌泪道,“人都不在了,我怎么能好?”两个贴身侍女显已见惯,一个忙捧着净帕子上前,低劝“娘娘,当心自个儿身子”,另一个则抽身出去了,不一霎并乳母抱着个襁褓进来——宁王之子,此时只是个熟睡的婴孩,并不知自家已是侯爵的身份:皇家恩谕:此子成年后减等袭宁王之爵为敬信侯。德琳起身往后让开,令乳母能将孩子送到李蕙怀中。李蕙看了眼,却是哭道,“你们又折腾他做什么?要他好好地睡就是,我还能怎么着不成?”
乳母和侍女互看了看,迟疑未动,李蕙拭泪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自与杜教习说会儿话。我总不会害了她不是?”
贴身侍女闻言,领同乳母,一起向德琳行礼。德琳忙欠身虚受,看她们退出去了,方转过身来。李蕙泪眼对着她,“德琳,我也不瞒你,若非她们看得紧,我早随殿下去了。活着真是……”
“娘娘说的什么?!”德琳被她唬一跳:虽她说了“不会害她”,是不会寻短见之意——身为王妃的若出了事,在场的谁能逃了罪责?可憔悴人说断肠语,焉忍卒听?“您还有小侯爷,总要替他……”
“我若不在了,皇家总会着人抚养他,不会苛待,”李蕙拗着声气,“我也没什么好放不下的……”
“娘娘,”德琳打断,“恕德琳说句不敬的话,”她慢慢,“没有亲娘照拂长大的滋味,您最是清楚。您舍得小侯爷……”
“我、”李蕙拗不住,又哭了出来,“我自是舍不得。”道正因此才生死两难,死,撇不下孩儿,活着,忘不了殿下:她这一辈子最舒心的日子是他给的,他走了,连面都未见、连句话都未留下,一点儿征兆都没有,这个坎儿她怎么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