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 / 2)

<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弘历是被人扶进来的,脸上还带着显而易见的苍白。

裕亲王福晋和安亲王福晋他都是在宫中见过的, 虽是有些意外她们会出现在这里, 一愣之后却还是飞快的回过了神,“给伯祖母请安, 弘历的小事竟是劳动了二位伯祖母, 弘历简直是心里不安极了。”

说着又朝严晓晓看来, 一边请安一边小心的觑着她的面色。

“也叫嫡额娘担心了,是弘历的不是。”

弘历生得挺好, 又小小年纪就一副知礼知进退的样子,倒是叫家里头都是皮小子, 一个一个的几乎要把裕亲王府给掀翻天的裕亲王福晋,面色稍稍和缓了一些,朝他点了点头, 安亲王福晋也不知道是出身佟家, 本来就对钮祜禄家不大来神还是因为什么旁的原因,却总觉得这小子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儿很是有些要给雍郡王福晋上眼药的意思,然毕竟她也算是弘曙的外家之一,该避嫌总得避嫌,看了眼仿佛成竹在胸脸色神色没有半分变化的严晓晓, 也只跟着点了点头。

严晓晓嘴角勾了一勾, 可还没等她来得及说话,却只见在旁边当了大半天透明人的钮祜禄夫人又是一拍大腿, 万分心疼的上前直接摩挲起了弘历的小脸——

“可怜我的阿哥, 小小年纪竟是遭受了这样的事情, 这中了毒可是可大可小,您怎的也不好好歇着,竟是这会儿就下了床,这外头的可都是您的自家长辈,万没有白叫您遭了罪不管的道理,您可是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不成?”

她这头说着,原本觉得这儿没自己说话份的钮祜禄氏,看着自家儿子这幅小脸惨白的模样儿,也终于忍不住跟着抹起了泪,心啊肉啊的一把抱住弘历哭了起来。

“儿啊,若是你有个什么额娘便是也不想活了,好在,好在……”

钮祜禄氏或许还只是出于身为人母的本能,钮祜禄夫人这话却是饱含深意了,看着这一老一少围着弘历很是有些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儿,严晓晓看得有点伤眼,也很是懒得跟她们演什么母子情深的戏码,便是目光似笑非笑的从弘历身上打了个转儿之后,就直接看向了跟着一起进来的太医。

“太医给咱们说说?”

“回雍郡王福晋的话,四阿哥这仿佛是用了马钱子,索性是量不太大,方才一剂绿豆水灌下来吐出来了七七八八,随后再用些汤药休养一阵许就没什么大碍了,只是……”

钮祜禄府上请来的太医,自然不会真的就是过来给请个脉开个药的龙套,便是不等严晓晓再问,就自顾自的将话头转到了那点心上头。

“马钱子的药性发作得极快,四阿哥既是在钮祜禄府上突然发作起来,那毒物必然就在此处,臣细细查看了下四阿哥所接触到的东西,竟是这盒点心里头被下了不少的马钱子,方才四阿哥吐出来的胃物里头也只见这点心再无其他,许就是吃了这点心才会如此了……”

严晓晓抬了抬眉,面上仍是神色半分不动,“是么?”

这太医说得仔细,原本只是弘晖只是有一分嫌疑,被他这么一说却像是八/九不离十了起来,见着自家嫡母并不像自己预料之中的暴露或者慌张,反倒很是不在意的模样儿,弘历稍稍有些失望,却是垂着头眼波闪了一闪。

“怎么可能呢,大哥怎么会害我……”

弘历端得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话中却很是有些想要把弘晖的罪名给砸瓷实了的意思。

“许是一场误会,还请长辈们不要再追究了…”

弘历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儿,钮祜禄氏看着眼更红了,不知怎么的就鬼使神差说了一句。

“都是额娘没用,竟叫你吃了这样的苦头…”

钮祜禄氏尚且只是委婉的表达自己的不满,钮祜禄夫人确实不干了,听了这话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恨不得原地蹿三蹿,也顾不得眼前还有两位德高望重的老福晋在了,竟是学得那市井泼皮的模样儿,就差没有扯着嗓子撒泼了。

“我好好的阿哥啊受了这样大的委屈竟是敢怒不敢言了不成,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难道庶子便不是人,该得这样被这样对待么?早知今日,当初便是说什么都不该叫你成了个妾,如今竟是身份上矮了一头,有个什么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倒是不光打算坑弘晖,还在这儿等着她呢!

严晓晓听得好笑,倒也真的是笑了出来。

“打着雍王府的旗号在外头招摇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后悔?来来往往雍王府得好处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后悔?如今倒是在伯娘们面上嚷着后悔了,这倒也便宜,横竖钮祜禄格格不过是个连玉碟都没上的格格,干脆你便领了回去如何?”

从前钮祜禄夫人来往雍王府的时候,并没碍着严晓晓什么,严晓晓对她总还算有几分客气,可有的人懂得惜福,有的人却偏生只会蹬鼻子上脸,就像这位钮祜禄夫人见惯了严晓晓和善的模样儿,便很是没把这位嫡福晋当回事,只觉得她不过是出身好又占着生下了嫡长子的便宜罢了,心里头嘀咕着指不定以后如何呢。

如此,听得她这突兀的一声笑,钮祜禄夫人原本还想要再接再厉一把,却没想到严晓晓面上虽是仍然端着和善的模样儿,说出来的话竟是这样要命,再是心大她也不过是一个小小从三品官的夫人,在京城这种一砖头下来就能砸晕一个红带子的显贵地儿,对待勋贵总是有些阶级上的本能惧怕,更别说这正经八百的皇族,便是到了嗓子眼的话给吓得尽数给吞了回去,再不敢放肆。

看着她乖觉了,严晓晓的目光便是陡然转到了还端着一副凄凄惨惨模样儿的钮祜禄氏身上。

“从前我听过一句话,养得熟的是狗养不熟的是狼,瞧瞧你身上穿的衣服头上簪的头面,如今我可算是明白什么叫做养不熟的白眼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