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氏感觉一只带着凉意的手从她额角处抚过,叫她本能的一个激灵,她倒也想装死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可她堂堂皇太后,都被人叫破了还继续的装睡,那还要不要一点脸面了?只能老大不情愿的睁开眼睛,而一睁开眼就见严晓晓居高临下的站在她的床边,眼中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面上却端得一副惊喜非常的模样儿。
“呀,二位婶子一来皇额娘竟是真的醒了呢,我年纪轻正是束手无策,皇上又忙着前朝的军政大事抽不开身,得亏二位婶子来得及时呢。”
钮祜禄氏听得只想一口老血,可眼珠子四处一转,见果然没有自己儿子的身影,又有些被严晓晓戳到了痛处的恼怒,履亲王福晋看着皇太后一脸气得要死又这会儿说不出什么的模样儿,倒是对这刚摇身一变成了皇后的堂妹有些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感觉,配合起来自是越发的热忱了。
“老嫂子醒了就好,臣妇在外头听到消息正是吓得不行呢,说句逾越的话,老嫂子也着实不必为了这样的事情与皇上怄气,正如皇后娘娘所说,难不成皇上还会为了一个半个女人跟您闹脾气不成?您重规矩是好,可皇上也是孝顺的,可别为了这样的微末小事闹出什么误会伤了母子情分,那可就太不值当了不是?”
履亲王如今掌着宗人府,可以说是宗室里头最前头的那几份也不为过了,虽是如今为臣,她钮祜禄氏是君,可乾隆登基大典还没行且就是如今正儿八经的已经礼成了,那也没有一上来就削了自己叔叔玩的不是?且依着先帝爷的安排是打算叫这两个向来老实的弟弟辅佐新君的,是以这师出有名也就罢了,无缘无故的,便是皇帝,那也没有一下就能弄死这历经三朝的老狐狸的本事。
于是,饶是钮祜禄氏听得满心不得劲儿,那也只能先忍了,而正是她忍来忍去忍得胸口发疼的时候,却是突然听到那跪在殿中都快成了雕塑的包衣二人组中的高氏嘤咛了一声,扭着眉头看过去刚想要发作,却是看得高氏头上的伤口目光一凝。
“皇后,这是怎么回事?”
见得钮祜禄氏眼中满满的兴奋,和仿佛抓住了她的小辫子一般要兴师问罪的语气,严晓晓都快被钮祜禄氏这股小家子劲儿给笑出声了,抬了抬眉。
“高氏目无尊卑以下犯上。”
钮祜禄氏刚要说话,严晓晓又补了一句。
“到底是皇额娘目光如炬,竟是早早的就看出了高氏的品性,若不然由得这样的人成了贵妃,外头该怎么看我皇家,只怕还以为我皇家无人竟是只由得小人当道了。”
这话若是放在从前,钮祜禄氏定是会要飘飘然,可眼下,却是怎么听怎么叫她不得劲儿,只觉得那被严晓晓刻意咬重的小人当道四个字仿佛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一样,便是越想越觉得气得胸口疼。
高氏闻言心中怨毒,面上却是哭得更大声了。
高氏倒也算是见人下菜碟的高手了,她之所以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严晓晓,便是知道她向来爱惜羽毛,饶是出身勋贵一门重臣,也不会不惜旁人说她打压异己的用娘家势力来对她怎么样,可眼前这两位亲王福晋就不一样了,都是宗室中脚一剁要震三震的人物,一个管着宗人府一个还是她爹的顶头上司,自己要是敢拿着她们说事儿,保不齐转头她娘家就要被穿小鞋。
如此,她便只敢一边带着惧怕的看着严晓晓,一边膝行到钮祜禄氏跟前楚楚可怜的开始陈情,钮祜禄氏被这哭声哭得老大不耐烦,可看着高氏一脸俯小作低的样子,和语气中仿佛只有她能帮着做主的依赖,又叫她原本想要扶持高氏对抗皇后的心思活络了起来,而刚琢磨着怎么糊弄她这两个便宜弟妹,却是只听到外头的传禀声——
“皇上驾到!”
乾隆刚跟他老娘闹完脾气,转头钮祜禄氏就昏了,人不愧是亲生俩母子,乾隆只觉得心里老大不得劲儿,觉得钮祜禄氏保不齐就是转晕在逼迫他,是以并不怎么想来宁寿宫,可听到履亲王福晋和庄亲王福晋进宫来瞧太后了,又得维持自己效仿康熙爷的孝子人设,便也就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可谁想到前脚才踏进殿中,就见他的心头肉高氏跪在他老娘的床边哭得好不可怜,而钮祜禄氏却是端得一脸的不耐烦,乾隆顿时就脑补出了一出他老娘趁他不备来磋磨他心头肉的后宫戏码,当下便脑子一热冲口怒道。
“皇额娘,你这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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