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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这一手也算是挺阴险了。
若是他越过永琏捧其他的儿子,嫡庶不分自是又要引来一阵风言, 可拿着效仿圣祖教养太子的旧例, 将永琏接到养心殿亲自教养明面上说的却是对永琏的看重,于礼于制都没有半分的妨碍, 而将三丫头送到宁寿宫抚养, 且不说什么自小养于皇太后膝下算是镀了一层金的鬼话, 就单单一个孝字就叫人反驳不了。
自古宫中便是子凭母贵和母凭子贵,永琏因着是中宫所出所以生来就尊贵, 可相反的,也正因着膝下有嫡子, 皇后的位子才会越发的稳固,如此,若是能叫得儿女与其离心, 对于严晓晓本人也好, 对于其屁股底下的后位也好,这冲击都大了去了。
乾隆要的就是要了严晓晓的命,还叫她有苦说不出!
然看着眼前明显有些乱了阵脚的两小只,甚至向来稳得住的永琏都皱起了眉,当事人严晓晓却仍是一脸的老神在在——
要是这两小只才三两岁, 得了这么一手说不定还真的会叫乾隆那个渣渣如了意去, 可这小的都已经快到进上书房的年纪,大的也已经八岁了, 该记的事早就已经记得, 心中该有的是非观也早已形成, 先帝爷掰乾隆掰了十几年都没把人给掰回来,想把人掰歪又哪是那样轻而易举的?
有这哭哭嘤嘤的功夫,倒不如想想该如何化被动为主动。
这万事皆有正反面,就如同她之前上中宫笺表狠狠的将了乾隆一军一样,这事儿并不是没有漏洞,要是乾隆反应够快当即便下诏言己过安抚了民心,转头又够果断的直接送高氏和高家一门上下去堵窟窿眼,分分钟就能将自己洗得清清白白,再转过头来制造一二皇后跋扈上表不是为了劝谏只为了私心的风声,就能往她身上狠狠的泼一盆脏水,说不定如今他们二人所遭遇的境况就得掉转过来,而眼前自然也是一样,看着是明晃晃的劣势,可相反的却也是送上门机会,这样的机会乾隆握不住,严晓晓却是怎么着都不可能放过的。
如此,便只见她一手搂着一个好一阵安抚,等两小只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后,才又语气一变道。
“你们身为皇子皇女以后会遇上的为难的事海了去了,眼下不过是毛毛雨罢了,这也值得你们这样慌了神?”
三丫头教得好归好,那也不过是规矩体统样样不错,时时记得自己的身份轻易不乱了规矩罢了,而论心性,本就从小是娇养大的娇娇女,从有记忆到现在,她的日子也都一向快活的很,从没经历过挫折的人不说有没有打败挫折的能力,便是看到挫折首先就不会有迎难而上的心,是以,想着要离开自家额娘去那从来对她就没有太多好脸色的玛嬷处,三丫头心中本能就期翼于自家额娘,这会儿听了这略带严厉的话不由得呆了一呆。
而永琏打小受的是继承人的教养,先帝爷疼归疼宠归宠该严厉的地方却是从来都半点不马虎,是以永琏年纪虽是三丫头小了两岁,心性却是更加稳重一些,眼下里听了这话也非但不觉打击,反倒像是点醒了他一般,叫他顿时就冷静了下来。
严晓晓欣慰的摸了摸永琏的头,又一手拉过还怔忪着有些不知所措的闺女。
“从前我宠你过甚总觉得这女子出嫁之后便过得不再那样松快,想你在闺中的时候能更快活些,可眼下却觉得这样不行,你身为固伦公主,打小就不知人间疾苦,生来就金尊玉贵,可同样的却也承担着寻常人不必承担的责任,大了不说,就只说日后婚配怕是一个抚蒙古就是跑不了的,难不成你日后遇上个什么还十万八千里的从蒙古跑回北京叫额娘教你不成?”
三丫头娇归娇却并不是不通道理,亦不是本性柔弱立不起来的人,若不然历史上也不会在其母富察皇后和自家兄弟相继去世,嫡系只剩下自己一人时稳稳的当着那最得宠的固伦公主,甚至还能帮扶母族富察家了,便是听了这话虽是脸上还有些对宁寿宫的抗拒,却还是飞快的朝自家额娘点了点头。
“请额娘教我。”
“自古教养旁人的孩子便是件得力不讨好的事儿,教养好了是应该的,教得不好那可就……”
不是严晓晓看不上乾隆,乾隆在这当口儿上下这样的旨意本就纯粹是没安什么好心,她几辈子奇葩见得多了去了,比如当年董鄂妃是让她腻歪得够顶了,却也没见她上来就对那四皇子如何如何,大家成年人之间的你来我往,一上来就拿着孩子当要挟,这就恶心人了,更别说永琏和三儿是她生的不假,难不成就不是他乾隆的骨肉了?
堂堂一个皇帝,就这点子气度也就算了,还拿着下一辈继承人当儿戏,不是她说,乾隆能对永琏用心教养就有鬼了,指不定还打着算盘准备回头传点永琏生性顽劣的风声出来,以此来给她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