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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氏,朕已经听腻了你的忠言逆耳, 更看腻了你那副自以为是的嘴脸, 你以为你是谁,你真的以为你乃先帝所赐朕就不敢动你吗?!”
“嘉妃向来柔顺躬让且为朕生了三个阿哥, 乃朕爱重之人, 如今她人都没了朕不过是追封她为皇贵妃, 你又要拦着朕,收起你那张嘴闭嘴的不合规矩的鬼话, 朕是皇帝,朕便是规矩, 你当朕是不知道你是嫉妒她如今在蓄意报复吗?”
“皇后,令妃是朕心头上的人,你处处针对她是要与朕做对吗?若不是皇额娘硬叫朕立你为后, 你以为这后位轮得上你么?既立了你为后你就该老老实实的懂得惜福, 而不是仗着后位肆意妄为,若不然这皇后你也不要当了!”
“五儿和十三没了朕也心痛,可这与令妃又有什么关系?说来说去不过是中宫福薄,你那拉氏福薄罢了,朕本还对你心存几分怜惜, 觉得你接连丧子也颇为不易, 可如今瞧来你竟是连自己孩子的死都要利用来构陷令妃,世上怎会有你这般无情的额娘?”
“永璂生性顽劣不堪教养着实叫朕不喜, 枉你还是大族出生, 教起孩子竟还不如令妃, 不如嘉妃,瞧瞧小七,瞧瞧永诚,再瞧瞧永基,如今这般你怪不得别人,只怪你这个当娘的没教好!”
乾隆成了废人,永琏监国,前朝后宫之中都是一片祥和,可不知道是当日被严晓晓指着乾隆的那句‘你也配当皇帝’给触到了灵魂深处还是如何,连日以来竟是接连好几场噩梦,且还一场比一场来得可怖。
比如眼前,那拉氏就只见梦中的自己正穿着皇后才能穿戴的大衣裳,正满脸倔强眼神却透着心碎的欲眼前那个身着明黄龙袍的身影在争辩,而那个稍稍年长一些的乾隆却用极为不喜的眼神看着自己,左手圈着一个十分柔弱看起来似乎有些惧怕自己的女子,右手则牵着一个神色骄横的女孩,口中不断说着刺痛人心的话,叫梦中的自己脸上的神色越来越落寞,手中牵着的那个看起来有几分怯懦的小男孩也跟着眼中的神采越来越淡。
而正当她心中莫名的一阵疼痛的时候,眼前的画面又飞快的一转,到了叫她极为熟悉的宁寿宫。
“皇后啊,她令妃不过是个包衣奴才出身,得封妃位便已是到顶了,眼下还想封贵妃?难不成还叫她成了第二个慧贤第二个淑嘉?到时候叫宗室怎么看叫外头的人怎么看?你是皇后,你可要劝着皇帝不能乱来,不然可就是你这个皇后失职了!”
“亏得哀家当初不顾皇帝反对硬是将你推上了后位,却不想你是个这样没用的东西,连一个包衣奴才都赢不过,便是比起孝贤那个没用的还要更加没用,难怪五儿和小十三你都护不住,要哀家说投生在你肚子里也倒霉!”
“我记得你娘家兄弟如今正在骁骑营里头当差,正巧我娘家有个侄儿也在骁骑营,前些日子出了些微差错仿佛在前头被那不长眼的御史给参了一本,你总不至于这点小事都办不妥吧?你可别跟哀家来什么不合规矩这一套,若要合规矩你倒是先把那令妃魏氏给踩下去啊,没用的东西,你也配张口闭口谈规矩?”
“你还真当哀家捧你当皇后是爱重你呢?不过是瞧着你傻瞧着你蠢把你当做手里头的刀子罢了,再有当年孝敬皇后那是多厉害的人啊,别说哀家,就是年氏在她跟前也少有能讨到便宜的时候,从前我总觉得我这辈子怕是都比不上孝敬皇后一个衣服角了,可如今看着你哀家这心里头却是痛快了,再厉害再手段高又如何呢?她娘家侄女不还是只能跪在这儿求哀家放她儿子一条生路?”
那拉氏看着梦中的自己那一次次的下跪,一次次变得越来越无力的背影,只觉得心中的怒火在不断的升腾,而画面又在此刻戛然而止,换做了一座处处透着精致温馨的宫殿。
这……是延禧宫?
她看着梦中的自己一步步的走入那宫殿之中,脚步却透着十二万分的无力,然后就见那正殿的帘子一挑,众星拱月一般的走出了一个在先前她看到的那个一脸柔弱的女子,只是此刻那女子面上却是一扫那份柔弱,眼中透着说不尽的讽刺。
“哟,这是谁啊,竟是咱们的皇后娘娘呢,奴才给娘娘请安……嗤,我倒是敢请安,可你如今还敢受么?我要是再摔一回,叫皇上回头知道了,别说十二阿哥,便是你们乌拉那拉家一门都得倒霉了吧?”
“啧啧,平日里不是牙尖嘴利得很么?怎么这会儿竟是不说话了?你倒是求饶啊,你若是跪着求饶我便去求皇上放过十二阿哥如何?”
“哟,竟是真的跪了啊,行,你便在这跪着,跪得我心情好了呢我便去求皇上,嗯?怎么着你不服?”
“姐妹们,快来看看咱们这位威风八面的皇后娘娘,今天怎么成了落毛鸡一样了?可见啊这人应当知晓本分,更应该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那拉氏看着梦里的女子从日出跪到日落,期间不进一滴水不进一粒米,素日里养尊处优的面容上透着几乎能看清血管的苍白,饱满的嘴唇也因失水便得干裂,而她却仍是受着屈辱用极其沙哑的声音问了一句‘你可满意了’,而那女子却是凤眼一挑。
“好不容易才叫那小崽子倒了大霉,你真当我和你一样蠢呢!”
那拉氏看着那个忍辱负重的女子惨然一笑,然后步履阑珊的站起了身,接着拔出头上的凤簪不知道用哪来的力气一把掀开围在旁边看热闹的众人,直接插到了女子的胸口,再又在急匆匆赶来的乾隆仿佛看杀父仇人一般的目光中,便从袖中摸出一把匕首直接削去了一半的头发。
那梦中的自己仿佛知道自己的下场,却似乎更明白了这紫禁城中的无情,与其在苦海中苦苦挣扎倒不如早早的来个解脱,她的神情始终淡然,便是被侍卫押下去的时候也没有半分神色变换,只有看到那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的小小身影的时候才终是变了颜色,眼角流下了泪,更是用干裂的嘴唇不断无声的说着:对不起。
“额娘!”
“娘娘!”
那拉氏陡然从梦中惊醒,只觉得浑身早已经被汗给浸透了,而刚睁开眼猛地坐起身,就见自己床边早已经是跪了一圈儿的人,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极重的担忧,那拉氏刚喘匀气还没来得及问话,就见在她身边从小伺候到大的奶嬷嬷突然挥退了众人,然后才拧着眉头低声与她说起了话。
“娘娘方才在梦里不断喊着皇上,阿哥云云的,这究竟是怎么了?”
奶嬷嬷深知自家主子是个一根筋的,别说这后宫里头,便是那位爷也是极少在自家这儿得过什么好脸色的,原先瞧着那拉氏竟知道跟长春宫那位处好关系,还觉得这是那拉家祖宗保佑这是开了窍,却没想到自打那天在长春宫闹完那一场之后回来,自家主子就开始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