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胤礽压根就没觉得自己的出场有任何问题。
本来嘛,康熙就跟心疼什么一样的心疼着这个儿子, 怕养在宫妃处暗地里被亏待, 甚至都自己撸袖子上阵将孩子养在乾清宫,就是干三蕃那些年国库紧张的时候, 康熙缩减了自己的分例也不肯短了儿子的分例,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胤礽的脑子里自然没有什么张扬不张扬的概念,反倒是迎着石家众人正抽抽着的目光, 故作矜持的整了整衣服。
凭良心说,胤礽的形象还是很入得了眼的, 都说居养气移养体,胤礽打小就在这天底下最顶端的富贵窝长大,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堂堂一国储君, 从骨子透出来的尊贵气质自然是没得说, 而论长相也没什么太多可挑剔的,撇开那锃亮的月亮头,俨然是一枚剑眉星目的英俊少年,只是……
太子的衣袍本就是金黄色的,今个儿又老天爷做美微风不燥阳光正好, 那衣服便是在在阳光的照射下越发的闪闪发着光, 衬着太子那高高挺起的胸脯,竟是叫严晓晓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曾看过的开屏孔雀, 嘴角越发的抽动得厉害了起来。
同样有点没眼看的还有华善, 他被撸了兵权快小十年了, 身上挂着个闲职一年都用不着进两回宫,是以上回见到胤礽的时候还是个小不点,便是这些年太子威势越来越高隔不了几日他就能听一耳朵关于太子和索额图的各种蠢事,却总没有亲眼见到冲击来得大。
怎么办,这便宜孙女婿好像真的有点二啊?
华善到底是人老成精,心里头虽然犯着嘀咕,面上却是比谁都反应快——
“庆德你掐掐我,我可别是眼花了吧,怎么竟是瞧见太子爷了?”
“玛法,不用掐了,是真的,真的是太子爷来了!”
庆德打小就在华善跟前养大,如果说华善是只老狐狸那庆德必是跑不了小狐狸一只,便是临时配合也一样默契,而看着这一老一小仿佛跟电视节目里请的演员一样的卖力演出劲儿,胤礽还一副很受用的样子,严晓晓只觉得更伤眼了,好在一旁的富达礼是在石文炳夫妻跟前长大的,是石家不多的正常人之一,这会儿轻咳了一声。
“太子爷恕罪,奴才家玛法早闻圣上旨意便心中大喜,直呼太子爷天人之姿得此良缘是石家之福,便是一时失了状,您千万莫怪。”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胤礽打小就养在紫禁城里头,紫禁城是个什么地儿?吃饭走路睡觉都得守着规矩,便再是见着他的人多有奉承讨好之意也总是面上要收敛几分,换言之,他哪见过华善和庆德这样看见他就差喜极而泣的阵仗?
人都喜欢被重视的感觉,胤礽也不例外。
早先康熙就跟他说过石家的重要性,话里话外的叫他不准慢怠,他心中本就高看石家一眼,这会儿又感受到了石家对自己的‘热情’,心中高兴还来不及,又哪里会跟华善计较这些,便是听着富达礼这话连连摆手。
“原也没有这在赐婚当日登门的规矩,只是索额图近日身子不太爽利,已经好些天都没进宫了,我便寻思着出宫来瞧瞧他,到了乾清宫却正巧见到梁公公领旨而去,问了汗阿玛才知道今个儿就下旨了,便临时起意来了府上,说来是我失了规矩才对。”
胤礽话说得也挺客气,华善却是听得胡子翘了一翘。
他说怎么太子好端端的跑来凑热闹了,原来是宫里头老爷子撺掇的!
索额图能有什么身子不爽利的,无非就是见着这婚事堵心罢了,要说他心里呢,未必就不知道如今老爷子有多不待见他,纯粹是看在太子的面子上才一直风光至今,反倒还可能是太知道了,且赫舍里家所有的精明劲儿就跟全长在了他爹索尼一个人身上了一样,如今这下头的小辈们也没太多拿得出手的,便是不管出于哪头,索额图自然都得死死的巴着太子,而当太子也只能依靠他才能在前朝与大阿哥分庭抗议的时候,这关系当然是牢不可拆,可眼下里有了石家这么个妻族就不一样了。
索额图又不是真的是个蠢蛋,再是不愿意承认也知道比起已经开始走下坡路的赫舍里家比起石家怎么着都差了一截儿,他倒不一定想拆了这桩婚给太子扯后腿,可因着对石家可能会顶替自家成为太子的最大助力,然后他跟着赫舍里慢慢的退出政治中心的担忧,心里头肯定是不会怎么痛快了,也就少不了要闹出点幺蛾子。
只是老爷子却不是死的,怎么可能干看着索额图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