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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来撷芳殿的路上,红釉就凑在她耳边细细的说了事由。
严晓晓虽然把李佳氏等人给挪到了撷芳殿, 但并没有什么苛刻薄待的意思, 随着李佳氏临产日的一日日临近,更是早早就备好了接生嬷嬷和太医日日在院子里留守, 甚至连几个小的也都安排妥当了, 找内务府又临时调了好些人过来帮手, 是以,怎么着都不存在有什么意外状况发生, 可这安排得再好,又拦得住有人要上赶着作死呢?
李佳氏坐了大半年的冷板凳, 从前现在的日子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能真的甘心就有鬼了。
只是她到底忍得住,横竖就是一点点爬上来的, 她也没想过一下子就能将堂堂太子妃给踩在脚底下, 眼看着自己被撵来了撷芳殿,惠妃和索额图也在严晓晓手中吃了瘪,而前头主子爷没有半点不高兴的样子,她就知道这口气她只能先暂且忍下了,而后再冷眼看着胤礽跟变了个人似的, 竟一声不响的削减了撷芳殿的用度, 而严晓晓竟还半点苛待妾室的帽子都没背上,反而极快的速度行了册封礼领了太子妃的宝册宝印, 她就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 好在她也并不是全然没有一点依仗, 比如说膝下的两个孩子,比如说肚子里头的这个,便足以叫她能拿来做筏子翻盘。
“眼下里宫口打不开,这孩子在里头憋着生不下来,眼看着这羊水就要破了,真等到那时候怕是就要凶险了……”
“怎么会宫口打不开?”
大福晋真是一头包,万没有想到严晓晓这人嚣张是真的嚣张,无赖起来也是真的无赖。
是人都知道她先前说的什么帮忙支应纯属是来看热闹的话头,毕竟这满天下哪有当家主母立在这儿,反而叫妯娌帮忙管着自家妾室生孩子的道理?便是自己脸上也过不去不是?可严晓晓却仿佛当了真一样,她才一说这事儿该由太子妃做主,对方就拿着先前的话说起事儿,就差没明着说她袖手旁观内里藏奸了。
而大福晋退一步想着说实在不行就商量着来吧,严晓晓根本就不给她退的余地,话赶话的张口就来。
“我也没生过孩子又哪里知道这些呢?不是大嫂说过来帮我支应的么?”
“我实在是听不明白这些,这用什么药什么时候用到底用不用药的,我又不是太医又哪里知道这些?大嫂先前不是说总没有看我没经验还看热闹的道理,怎么眼下里又句句都问起我来了,难不成竟果真是来看热闹的不成?”
“还是说什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全哄我来着?”
本来不过是来瞧热闹看看有什么空子可钻,竟是一转头全都成了自己的事儿,且弄好了凭着她先前的话是应该的,弄不好还得帮着背锅,大福晋真是吐血的心都有了,便是眼下里听着这宫口打不开似乎有难产的意思只觉得脑子发炸。
“什么叫宫口打不开?不会叫太医开药?要是喝不下去难道还不知道灌下去不成?你今个儿头一回接生呢?!”
接生嬷嬷被骂得一脸沫子,脚下生风的就领命而去,而大福晋呼出一口气刚坐下想喝口茶,却是抬眼就见到严晓晓一副好不悠闲的模样儿,顿时觉得这清嗓子的茶都变得灼喉咙了起来,便是怎么想都怎么气不过的憋出一句。
“太子妃瞧着也忒事不关己了一些,到底是太子爷的血脉,再不是亲生的也没有这样漠视的道理,不说旁的,只说太子爷该怎么想,汗阿玛该怎么想?”
大福晋越想越是这么个理儿,再是自己脑子不好上赶着揽了事儿,可也没有这主母和嫡母真的撂挑子万事不管的道理吧?便是说着竟带上了几分说教的意思。
“说来您也是这孩子的嫡母呢,总没有我一个当伯母的在这里着急上火,您这当嫡母的反而万事不沾身吧?这传出去像是什么样子?”
“大嫂莫不是觉得这来来往往几十号伺候的人,一盒子一盒子拿来的上好的参片,还有值守的三个太医,都是大风刮来的或是天上掉下来的?这满宫里就没有哪个兄弟家里头的庶福晋生孩子有这样阵仗的,若是这样还叫不管事本宫还真是不知道什么样儿才叫管事了,难不成大嫂家庶福晋生孩子还得叫主母帮着去拧帕子不成?”
“你!”
“我得着消息就往这撷芳殿来,不是大嫂自己毛遂自荐要跟着来帮我支应的么?怎么眼下里竟是变成我撂挑子了,合着大嫂先前说来帮忙看顾存的竟是这样想给我泼脏水的心?”
“你!”
比嘴皮子利索,十个大福晋捆在一起都不一定说得过严晓晓,大福晋险些气了个仰倒,正是这个时候却听里头接生嬷嬷喊了一声‘宫口开了,庶福晋使劲’——
李佳氏又不是个傻的。
想借着生孩子的事儿做筏子不假,却没想过真的拼得孩子性命不要,便是几碗汤药灌下来就顺顺当当了起来,她本就是生过两个孩子的人,养得好,宫位也正,便是没过一会儿工夫就听接生嬷嬷喊着说是看到头了,听着这动静大福晋松了口气,毕竟要真是这生孩子生出了个好歹,再是说起来不关她的事儿,凭着大阿哥和胤礽的立场,沾上了到底少不得个一身腥。
而放下了心,大福晋也有心开始盘算别的事儿了。
大福晋不相信严晓晓身边的贴身宫女是个这样没见过世面的,不过是个宫口没开能慌慌张张到这份上,这年头孩子出生没出生的夭折率本来就高,总不能管人吃管人睡管人怀孕还管人顺顺当当生下来顺顺当当养大吧?便是李佳氏真的难产生不下来,只要没有证据指明是严晓晓下了黑手,那就只有怪她自己命不好的。
难不成,真的是太子妃给下了黑手?
大福晋以己度人,想着要是自己孩子还没怀上,妾室反倒是一个个生的没完,她指不定也得如何如何着急上火,便是瞬间一扫先前的憋屈再度振奋了起来,扬手就叫人去叫了太医来——
“我瞧这庶福晋生孩子生得也顺溜,怎么竟是好端端的会不开宫口?又不是生头胎,莫不是用了什么不该用的东西?”
“确实像是用了些缩宫的东西……”
大福晋也就是试探性这么一问,毕竟她也算是在严晓晓手底下吃着亏了,想着对方若是真的有本事下手不至于收拾不干净首尾,却没想到她这么一问太医还真是这么一答上了,便是大福晋也是听完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真的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