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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严晓晓是真的难得的有点不好意思。
葛尔丹玩完了亲征大军回朝了眼下里就等着论功行赏了, 掰着指头算算差不多就到了前头老大老三老四老五得封郡王出宫建府的时候了。
老大么, 不着急,迟早能把自己蠢死;老三老五也不足为虑, 只有胤禛……现在不想争位子不代表以后不想争位子, 历史上的雍正也没有一开始就心心念念惦记上皇位, 还不是最后打遍兄弟无敌手的笑到了最后?
如此,从政治角度来说, 胤禛作为胤礽最有竞争力的对手,在其成长为参天大树之前, 提前一步提防起来半点毛病都没有,可是从情感上来说吧,人眼下里跟胤礽哥俩好着, 为着乌拉那拉氏生产的事儿就差把毓庆宫的门槛踏破, 一口一个二哥二嫂恩同再造,结果转头自己这边下黑手难免有些显得不大地道。
至少从小生长在红旗下道德感挺强,从来只信奉有一报还一报,绝不捅队友刀子的严晓晓就不大做得出来,好在老天有眼, 见她瞌睡就送来了枕头——
对胤禛继位发挥了决定性作用的, 最被人津津乐道的无非隆科多和年羹尧二人。
年羹尧这会儿才十八岁连进士还没考上暂且不说,隆科多占着自己是佟国维的儿子, 孝懿皇后和佟贵妃的兄长, 康熙的表哥, 却已经在前朝混得风生水起。
隆科多此人,你要说他蠢吧,他偏偏比他那快成了精的老狐狸阿玛还要有几分眼光,慧眼如炬的跟胤禛走得亲近赚了一把从龙之功,可你要说他聪明吧,却又是个不知道好歹没有分寸的,且不说历史上其在雍正初年的种种,只说眼前,这作死的能耐也鲜少有人比得上。
“我家老爷近日总念叨着娘娘您不日就要生产,叫奴才无事便进宫陪陪娘娘,偏生奴才是个不大会说话的,便只能捡些四九城里头的事儿给您解个闷了,正巧,这几日就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儿,说起来跟咱们家也扯得上几分关系来着。”
说话的人是索额图长子格尔芬的妻子。
索额图虽说提早退休了,可胤礽和严晓晓冷眼瞧了几个月,见病过一场后仿佛是把人给病明白了,好了之后不光不作妖还老老实实的约束起了家中上下,也没得叫人一张老脸到了棺材里还抬不起来的道理,便是启用起了格尔芬,让其入了詹事府任詹事。
许是经由索额图这番变故,赫舍里家的人终于长了记性,便是格尔芬才能虽说不上出众,却到底不是什么拖后腿的猪队友,胤礽和严晓晓心中也多了几分情愿,有事没事也会召其妻子入毓庆宫说说话,以此给索额图作脸,以示与赫舍里府关系依旧。
如此,严晓晓自然不会有什么不耐,脸上带着笑示意对方继续往下说。
“您是知道的,佟家是主子爷的母族,咱们家则是仁孝皇后的母族,总没有母族和妻族闹得不痛快的道理,便是咱们两家从前多有姻亲,如如今佟国公的夫人就是咱们赫舍里家的姑奶奶。”
格尔芬妻子是个知情识趣的,见严晓晓听得认真,这才定了定神继续道。
“许是前头两个儿媳妇挑得并不大合意,这佟家三爷定亲的时候就索性定了娘家侄女,也是咱们赫舍里家的姑奶奶,不过跟咱们这一支隔得稍稍远了一些,不过是个旁支,可高嫁低娶的配他们家三爷也不差什么了,再有这婆母是亲姑姑,怎么说都只有日子圆满的理儿,可偏生他们家三爷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
佟家三爷?那不就是隆科多?
严晓晓来了兴致,心里也大约知道是个什么事儿了,果不其然就听格尔芬妻子接着道。
“前些年不知道是吹了那股邪风,竟是瞧中了自己岳父身边的小妾,男人嘛,风流点不算太出褶子的事儿,却也没见过这样的,可那三爷咬死了不松口就是佟国公和佟夫人插手也无济于事最后只能这么认了,稍作遮掩一顶小轿抬进了府里,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总没有主母还收拾不了一个小妾的,却哪知道那个小妾是个顶厉害的,竟是一身狐媚本事叫他们家三爷往左就不敢往右,宠妾灭妻的人家就没几个太平的,这不,眼下里总算是闹出了祸事。”
要说宠妾灭妻的不少见,可能到隆科多对李四儿这份上的,却绝对是世上罕有。
上上辈子胤禛虽说并未与隆科多太过亲近,隆科多也远不如历史上那样风光显赫,可结局却是一样的倒霉,被一撸到底最后圈禁致死,原因无他,就出在他这心心念念疼宠着的无法无天的小妾李四儿身上,经由赫舍里氏所生的嫡长子岳兴阿的告发,彻底拉开了被佟国维夫妇捂了几十年的种种丑事的遮羞布。
什么虐待嫡妻致死什么苛待嫡子难有一顿饱饭,什么小妾身份主母排场亲女出嫁连夜运送巨额嫁妆,亲子飞扬跋扈伤人杀人无恶不作,什么隆科多李四儿设计谋取他生母赫舍里氏的诰命,什么收受贿赂四十多万两之巨,一件件一桩桩简直骇人听闻。
而眼下里虽说还没到这份上,可随着李四儿所生的一双儿女渐渐长大,她之前对赫舍里氏动辄打骂的行举也没叫她吃上什么教训,便是这胆子就越发的大了,竟是直接将手伸到了岳兴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