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怅恨地说:“随便他,我恨死他了!”
她又吻了我好几次,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她一步一回头的走出学校大门,消失在茫茫的人海里,我的心如刀绞般的疼痛,任眼泪顺着脸流淌。也许人在极端痛苦的情况下都会变成自虐狂吧?喜欢心甘情愿地折磨自己,我来到大街上,并没有打车,从这里到我家,少说也有三十几站的路,我在人群中,慢慢地穿行着,脑袋里一片空白,如果不是因为在大街上和人多,真想象一只被狼群驱赶出来的野狼那样,仰天长啸。
正走着,前面晃晃悠悠地走过来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其中一个喝高了,另外一个搀着,嘴里一边结结巴巴说着听不清楚的酒话,一边对着绕开他们的人指手画脚,我冷冷瞟了他们一眼,喝醉的那家伙冲着我就喊:“看什么看,没见过你大爷喝多啊!”嘴里还不干不净地继续小声骂着,我没心情和一个醉鬼纠缠,没有理会,绕开他们过去了,没想到那两家伙居然追过来继续骂道:“你他妈的,别走!”搀着醉鬼那小子走上前推了一把我:“你他妈聋了,我大哥在和你说话呢!”
我的火气一下子蹿到脑门,心中的怨气正没处撒,本不想无事生非,和两个醉鬼纠缠,可他们实在欺人太甚,我一拳冲出去,打在推我那家伙的鼻子上,还没等他站稳,我飞起一脚,踢中他下身,我平时很少和别人打架斗殴,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动作这么快,就这两下子,那个家伙连吭都没来得及吭一声趴下了,那个醉鬼一看他的兄弟吃了亏,没想到他的醉拳出手还挺快,我犹豫的一瞬间,后背上已经着实地挨了两掌,险些让他来个大马趴,我飞速回身,也没看清目标,一个后侧踢腿,只听嗷的一声,那个醉鬼已经捂着肚子滩在地上,这时围过来很多看热闹的人,我怕时间长于己不利,赶快拨开人群,钻进小巷里……
第二天一早,我给何有余打了个电话,撒了个谎,今天有点不舒服,向他请一天假,他也没说啥,很爽快就答应了。
我把自己关在屋里,烟灰缸都已经满了,仍然一根接一根地抽着,思考着那些发生在我和梅雪之间事情,觉得自己活的真没意思,和梅雪的邂逅并不浪漫,甚至可以说有些龌龊,见了第一面就上床,如果对别人说我们爱的多么的深和多么的真实,简直可以让人笑掉大牙,但在我的内心深处,却一直把这段感情看得很重。
“真实”和“实际”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性质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真实是发自人的灵魂最深处的东西,是最原始的,也是最纯洁和无私的,可以不受任何利益驱动和影响,而实际则不然,人们为了达到自己的某种愿望,来满足自己的实际需要,就会想尽各种各样的办法让事情符合各种各样的实际,甚至可以不择手段。
我很清楚,开始和梅雪认识的时候,的确是为了派遣所谓的空虚、苦闷、恐惧和一个男人占有女人的实际需要,我的这种实际和柴忠日现在占有她的实际是没有区别的,但随着接触,我发现人活着不仅仅是为了满足实际,更重要的为真实的情感寻找依托,让人最为本性的东西从美丽的实际面纱下显现出来。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是一点一点地培养和积累起来的,自认识梅雪之后,我最真实的情感似乎就被她唤醒了,而且越来越清晰和明朗,原来真实才是一个人最美的东西,所以我不再介意和梅雪认识的形式是肮脏的,也不介意她和别的男人上过床,更不介意她结过婚,甚至最近还经常想着她离婚后,我们走进婚姻殿堂的美好日子。
现在看来,我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所以才有厌世的想法,从梅雪今天的行动来看,又觉得自己似乎想多了。忽然,梅雪打来电话问:“今天下班有空吗?我爸要和你单独谈谈。”
我并没有告诉她已经向公司请假,很爽快地答应,我高兴地说:“好啊,你让他现在去国际饭店,我请你老爸吃晚饭!”
梅雪也高兴地说:“好,我陪他一起去。”
放下电话,我先洗了个澡,又把自己精心地打扮一番,穿了一套正装,尽量把自己收拾得像个成功人士,然后下楼打车,提前到达约会地点。过了一会,梅雪陪着她老爸就来了,我招手让服务员过来,把面前三杯水都倒满,梅雪显然昨天晚上没睡好,眼皮的水肿还没完全消退,我心疼地看了看她,如果不是她爸爸在场,真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亲亲。
梅雪怯生生地对她爸说:“爸,这就是小杨。”
她的父亲很慈祥,也很有涵养,面色严肃。他仔细地看了看我,很和蔼地说:“坐吧。”
“哦,您老请。”我礼貌地让老人坐下说。
梅雪说:“那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了。”
她的父亲冲她挥了挥手,什么也没说,我看着她消失在人流中,这才回过头来开始认真地看着老人家。
他们都看着对方,似乎都在等待着对方先开口,这时服务员来问点什么菜,我还在寻思着该如何称呼,含含糊糊地说:“您先来吧!”老头也没客气,大方地点了两个菜,还要了二锅头,仍旧和我接着对视沉默着,我有些紧张起来,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开门见山地说:“您老不用生气,我知道您专程过来教训我的,有什么话您就说吧!”
她的父亲倒了一杯二锅头,喝了一口,才看着我说:“小伙子,你不用紧张,我并不想教训你,你要和我讲老实话,你是不是真心喜欢我的女儿。”
即燃他父亲这么问,我也就无所顾忌了,我他抬起头,坚定地说:“是,我想现在就娶她,说老实话,我对她的感情不仅仅是喜欢,而是爱。”她的父亲继续说:“可你也知道,她已经是结了婚的人了。”
“我知道,现在我确实不能和她结婚,不过我有信心等她。”
我说的这么坦率和坚决,他把眼光从我的身上移开,看着窗户外,又轻轻地饮了一口二锅头说:“嗨,我们已经老了,本不想过多地干预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唯一的愿望就是能看着她平安幸福,你现在对她的感情那不是爱,恰恰害了她,如果你真想为她好,不应该像现在这样纠缠她。”(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